近代鄭州鐵路工人收入考略

□宋愛平

近代鄭州，鐵路業是支柱產業和新生產業，不少方面都值得學術界予以關注，其中，鄭州鐵路工人工資問題是一個重點，值得關注。鄭州鐵路管理維護實體（包括修理廠等附屬工廠）管理的有京漢和隴海兩條鐵路在鄭業務。京漢、隴海兩條鐵路于1948 年前在鄭州各自有車站，并相應地有總務處、機務處、車務處、運務處等。

這兩條鐵路早期都屬于借款辦理，隨著路權收回，最終都由國家以股份制形式辦理，整體上屬于官商的企業。其利潤除了用于歸還國際貸款、與股份制有關股東的利潤，主要是用于工人收入發放。

車站及其附屬工廠工人各有具體職級，依據《京漢路廠務處機車廠工人職稱額數表》[1]，可以知道有司機、升火、匠役等不同職任。一般工人則是按照技能工人、半技能工人、無技能工人區別對待[2]。依據現有的資料，1920 年至1929 年京漢鐵路工人工資率雖然偶有稍下落的時候，但大體的趨勢卻都是往上漲的（表1）。依技能分類技能工人與無技能工人之間最高相差13 余元，半技能與無技能之間相差較少（表2）。從表3 中可以看出，歷年工廠工人的平均工資也呈上漲趨勢，但司機的工資增長比較遲緩，9 年間所增不及7 元（表4）。

表1 1920—1929 年京漢鐵路工人平均工資率（單位：元）

表2 1920—1929 年京漢鐵路依技能分類工人平均工資率（單位：元）

表3 1920—1929 年京漢鐵路工廠工人平均工資率 （單位：元）

表4 1920—1929 年京漢鐵路司機及升火工人平均工資率（單位：元）

隴海鐵路在鄭州業務的工人收入，資料檔案并不豐富，關永強有關隴海鐵路工人工資的統計，可供參考。其具有代表性的1925 年，隴海鐵路工人工資日最高工資2.17 元/天，日最低工資0.15元/天，1931 年日最高工資2.6 元/天，日最低工資0.2 元/天。[3]119

鄭州鐵路工人工資在華北或者中國鐵路工資中的水平，由于鄭州數據檔案并不豐富，難以精確化，但是參照關永強曾統計的20 世紀20 年代至于30 年代的多個鐵路工人工資數據[3]118-119和關永強《淺議近代中國GDP 核算中調查資料的使用問題》[4]有關華北鐵路技術和非技術工人工資，還是可以認識其時鄭州鐵路工人工資的基本情況。從這些數據并參考更晚的一些民國數據看，鄭州鐵路工人工資在全國各條鐵路工人工資中處于中等價位，不過與其他行業比較的話，基本處于產業工人的領先位置，并且是逐步提升的。從鄭州鐵路的貨運量等業務內容以及工作時間看，鄭州鐵路工人的工作任務整體明顯重于別的鐵路路段。

《交通史·路政編》所錄《京漢路各處工廠取締工役懲、獎暫行簡章》①管理局訓令第四七四五號。、《京漢鐵路電務工廠管理章程》以及《京漢鐵路職工懲戒章程》②《交通公報》第404 號,1923 年。都有對于工人的更為嚴格的懲罰，鄭州鐵路工人甚至經常因為克扣工資問題和其他懲罰問題而產生罷工。早在1912 年1 月，鄭州車站機器廠工人就為增加工資曾開會決定罷工[5]。中國共產黨曾經參加領導過京漢鐵路的一些罷工和工會的工作，重要內容之一即是爭取工人的權利。同時，鄭州鐵路工人的工資還經常被欠發，像1926 年8 月至12 月，鄭州段的兩條鐵路工人只發了五成薪[6]。1927 年鄭州隴海鐵路工人欠發工資達4 個月[7]。蔣馮閻桂中原戰爭時，兩條鐵路近10 個月都是欠發工資的[8]。從這些方面看，鄭州鐵路工人的工資狀況整體是處于低水平的，其待遇是較低的，這也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整個中國工人生存狀況的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