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作用機理與實現路徑

曾浩 沈洋

［摘 要］數字經濟發展可以通過綠色技術創新、要素資源配置、能源消費、產業結構、數字金融和環境規制六個方面的中介機制，進而促進碳減排?；谧饔脵C理的分析，數字經濟促進碳減排的實現路徑需從促進綠色技術創新、優化要素資源配置、調整能源消費、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發展數字金融以及發揮環境規制正向作用等方面著手，實現經濟低碳發展。

［關鍵詞］數字經濟；碳減排；作用機理；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F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7544（2023）06-0072-09

［作者簡介］曾浩，東華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博士；

沈洋，東華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

［基金項目］江西省社會科學“十四五”（2022年）基金項目“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機理與對策研究”（22YJ43）

一、問題提出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以來，我國經濟實現了較為快速的增長，而能源消耗和碳排放也呈現出不斷增長的態勢。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積極穩妥推進碳達峰碳中和。實現碳達峰碳中和是一場廣泛而深刻的經濟社會系統性變革。立足我國能源資源稟賦，堅持先立后破，有計劃分步驟實施碳達峰行動”。因此，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同時實現碳減排已經迫在眉睫。當前，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我國迎來了以數字經濟為引領的各項事業發展新變革。數字經濟是以大數據和云計算為動力，以現代信息網絡為載體，以數字化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借助通信技術來提升經濟效率和優化經濟結構并進一步推動其發展的相關經濟活動［1］。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的經濟發展模式，其依靠數據作為新的生產要素參與社會經濟活動，在理論上因其本身所具有的高技術創新水平與打破時空限制等特征在降低碳排放方面具有可能性?？偟膩碚f，國內外現有文獻普遍認為數字經濟是社會經濟轉型發展的重要賦能，但是系統性探討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作用機理和實現路徑的相關文獻尚少。因此，在推進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上如何實現經濟發展碳減排效應是本文需要研究的問題所在。在此背景下，深度探討數字經濟發展賦能碳減排的作用機理和實踐路徑，既有利于理論機制方面的探索，又為實際操作層面提供了建議。

二、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作用機理

根據已有研究進行分析，數字經濟發展賦能碳減排包含綠色技術創新、要素資源配置、能源消費、產業結構、數字金融、環境規制六個方面的作用機理。

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內在機理如圖1所示：

（一）數字經濟發展可以促進綠色技術創新

綠色技術創新是一種實現綠色發展為目標的創新活動，與數字經濟的不斷融合助推我國經濟的發展，而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同樣對于綠色技術的持續發展和創新起到了顯著的促進作用［2］。數字經濟發展過程中的新型基礎設施可以通過提高信息化水平，打破時間和空間障礙，增強媒體關注度和公司治理，從而促進綠色技術創新［3］；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通過提升創新能力、降低創新風險等途徑促進技術創新［4］。創新型企業利用數字技術網絡平臺，可以降低研發成本，整合碎片化有效信息和研發資源，提升協同創新能力；數字經濟發展改變了創新組織模式，讓研發和需求有效彌合，降低了創新風險。

數字經濟的興起以及企業、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不斷研發的綠色技術創新在近年來表現出不斷融合發展之勢，能夠通過優化人力資本結構、緩解融資約束以及增強產學研合作水平，激勵城市綠色技術創新水平的提升［5］。在人力資本上，首先，高質量人才不斷涌入由數字技術催生的新興產業中，提高了人力資本水平［4］；其次，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滲透和廣泛應用，市場對高技術和高學歷人才的需求不斷增加，從而推動人力資本結構的不斷優化［6］，進而為城市綠色技術創新水平的提升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融資困境上，數字技術解決了銀行和企業信息不對稱問題，可以準確評估創新型企業的經營狀況，信貸機構為其提供必要的信貸資金，從而緩解其融資困境，進而促進創新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數字技術在產學研合作的過程中，能夠消除研發、企業和市場之間信息流動的壁壘，使企業和高等院校的合作和聯系更加緊密，增強企業協同創新能力，提升產學研合作水平，推動城市綠色技術創新水平的提升，而綠色技術創新是影響碳排放績效的重要因素［7］。

（二）數字經濟發展可以優化要素資源配置

數據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在優化資源配置、促進經濟綠色低碳化中的作用至關重要。數據要素本身便包含著綠色屬性，在有效降低傳統工業對能源消耗的同時，能夠改善傳統工業的生產方式［8］。數字技術的發展極大地促進了信息交互效率的提高，其中以具備信息采集、處理和整合功能為主導的數據開發與應用得到了廣泛推廣。經過充分的數據開發與應用，數據可以打破信息壁壘，緩解信息不對稱現象，助力信息交互效率的提高?；诖?，在優化產品匹配和物品交易的同時，還能降低企業以及用戶在信息搜索上的成本。這些改變有助于提升需求和供給之間的匹配度，進而優化和提高社會資源的配置效率［9］。數字經濟發展在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的互動中，通過就業靈活化與就業平臺化兩條路徑影響勞動力資源配置，同時也能夠緩解因信息不對稱和有限理性造成的資源配置扭曲，打破工業化時代形成的現實基礎和思維邏輯，重塑要素資源配置機制［10］。隨著數字經濟的不斷壯大，數字金融等新模式已經應運而生，這些新模式的出現，不僅是對傳統金融的彌補，更是在促進虛擬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數字經濟的發展不僅能夠直接緩解地區資本錯配情況，還能夠通過刺激外商直接投資、提高金融深化程度以及增加就業活躍度等途徑來優化地區資本配置效率［9］，從而間接促進城市綠色發展，減少碳排放。

（三）數字經濟發展可以改善能源消費

數字經濟的發展對提升碳排放績效具有積極作用。雖然數字技術和設備的應用［11］、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和維護刺激了能源需求的激增［12］，但大部分研究認為，數字經濟或互聯網的發展可以提高綠色全要素能源效率和能源生產技術，從而降低企業生產過程中的能源消耗［13］。數字經濟發展主要通過能源消費強度、能源消費規模影響碳排放績效［14］。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對數字技術的不斷創新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同時，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也有效地提升了能源生產和利用方面的效率；而數字服務的廣泛應用和數字產業的發展減少了不必要的能源消耗，降低了總能源消耗。在數字經濟的驅動下，改善能源消費結構［15］和提高能源效率［16］是減少碳排放的兩條重要途徑。隨著能源消費結構的改善，數字化企業采用清潔能源生產方式對碳減排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對碳排放績效的正向影響最為明顯。數字經濟在制造、運營和管理方面的滲透，淘汰了落后的產能，大大降低了能源消耗并提高能源效率［17］。此外，新興數字技術的進步提高了生產、制造和消費過程的自動化、連通性和靈活性［18］，并實現能源系統和數據的智能管理和監控［19］，有利于提高能源效率。

（四）數字經濟發展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優化

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對于產業結構的優化和升級具有重要且明顯的推動效應，主要體現在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布局方面以及推動產業結構向更高水平的演進上［20］。數字經濟中數字產業化通過智能和匹配效應，在時間層面提升產業鏈中研發、制造和商業應用等環節的效率，從而推動了產業結構向更高層次的方向發展；產業數字化在時間維度上則通過滲透與融合效應提升產業鏈各環節效率，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數字產業化在空間維度上的推動作用主要體現在催生新興產業、促進全產業鏈均衡發展以及實現資源適配，由此推動產業結構布局合理化。產業數字化則主要依托其帶動效應與關聯效應來優化資源配置，從而有效推動并實現產業結構的合理化調整。數字經濟在推動產業結構升級方面，發揮了疊加與倍增效應的重要作用。其中，疊加效應主要體現在數字技術商業化應用的加速和產業鏈效率的倍增；而數字技術的賦能，則能夠實現產業資源的高效適配。在倍增效應方面，數字經濟利用交叉網絡的外部效應，將數字化空間中的集群力量聚合，形成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從而發揮其積極的價值創造作用［21］。數字經濟依靠數字技術帶動新知識和新技術跨越時空傳播和擴散，加快企業創新效率，帶動企業技術進步，在具有前瞻性的研發生產部門與應用技術部門之間能夠建立直接聯系，并形成相應的反饋閉環，促進技術革新和生產率提升［22］。生產要素常常會由低效率部門向高效率部門轉移，高效率部門所占份額逐漸增多，從而有助于推動產業的高級化發展［23］。

（五）數字經濟發展助力數字金融賦能碳減排

數字經濟依托數字技術推動數字金融發展。數字金融本身就是一種低碳發展模式，在金融業的服務方式上利用技術手段實現金融服務的跨時空提供，實現了傳統金融業務的線上辦理，減少線下服務點數量和經營活動，同時數字金融所具有的普惠特征可以為企業的技術研發和創新活動提供資金上的支持，進而提高技術研發的成功率以及研發成果的轉化能力，從而降低碳排放［24］。數字金融可以通過城市層面產業結構的調整來促進碳減排，主要通過數字金融的發展降低要素重置成本，引導生產要素向高效率部門轉移，充分發揮數字金融資金導向效應，優化資金配置，引導資金流向綠色產業，促進綠色產業規模擴大，從而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此外，數字金融可以借助復合效應來影響家庭消費理念進而降低家庭碳排放［25］。復合效應即更高水平的數字金融可以通過減少碳密集型產品和服務的組合從而改變家庭消費模式進而減少家庭碳排放。通過提高公眾環保意識，刺激公眾減少對碳密集型項目的消費，促進綠色消費模式以降低家庭碳排放［26］。

（六）數字經濟發展可以引導環境規制正向促進碳減排

環境規制對碳減排具有重要的“減排效應”［27］。隨著環境規制的完善，環境規制在降低碳排放量和強度方面的積極作用更加明顯［28］。環境規制主要通過技術創新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間接抑制碳排放［29］，嚴格的環境法規促進了產業結構的優化和升級，高耗能企業因環境規制的加強而承擔更為沉重的環境成本，因此勢必需要在環保方面進行新的創新探索以適應環境變革的要求，從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和碳減排［30］。此外，環境規制通過改變消費和投資需求、增加污染行業進入壁壘、建立企業退出機制、改變產業轉移，通過環境逆力機制促進區域產業結構升級等方式影響產業結構，誘導高碳排放產業從本地區向外轉移，從而有助于該地區產業結構的優化以及碳排放降低。因此，環境保護法規的實施對高耗能、高污染企業增加量有著抑制作用，同時具有優化和升級產業結構的推動效果，這些綜合作用間接地對二氧化碳排放產生了影響［31］。

三、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碳減排的實現路徑

（一）加快綠色技術創新，助力綠色低碳經濟發展

加快發展綠色經濟，降低碳排放離不開綠色技術創新的重要作用。綠色技術創新在企業綠色低碳轉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企業需要綠色技術創新從而實現轉型升級，企業綠色生產經營從源頭的污染物控制到中間的資源利用效率提高再到末端的污染物治理都需要綠色技術的支撐。同時，實現能源利用效率提高和產業結構轉型離不開綠色技術創新的源動力，因此，促進綠色技術創新顯得尤為重要。第一，政府應推出與綠色科技創新相關的持續鼓勵政策，使該領域獲得額外的激勵和扶持，保障并激勵綠色技術創新［32］。如加大財政投入，對具有突破性綠色技術創新的單位和個人進行獎勵，對實現技術創新應用取得效果和能耗降低的企業提供融資優待、經費支持以及稅收減免等不同類型的優惠政策。此外，政府應當積極建立和完善與綠色環保相關的法律法規體系和知識產權保護機制，更加有效地推進可持續發展戰略的實施，提高各類生產企業的綠色發展能力，營造公平公正有保障的綠色技術創新環境，激勵企業和個人進行技術創新活動。第二，加強綠色低碳的高端人才隊伍培育［33］。首先完善科技創新人才選拔培養的有效機制，培養服務于綠色核心技術創新需求的“高精尖缺”人才；其次大力引進高端技術創新人才，建立人才培養和保障制度，并加強技術人才國內外交流和學習；最后結合高校和科研機構建設綠色技術創新實驗室以及技術創新共享平臺，融合人才培養和社會需求，促進產教融合，助力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最終有效推動節能減排。

（二）優化要素資源配置，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數字經濟運用勞動、資本、技術以及資源等要素的優化配置，以達到優化經濟效益、提高生產力的目的，進而促進碳減排。為了實現碳減排，從資源配置出發，提出以下實施路徑：第一，加快數字政府建設進程，同時強化數字經濟發展所需的要素資源配置協調機制，以確保數字化經濟和政府的協調發展［10］。首先，積極推動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使其供給更為充分，同時進一步構建完善的數據體系，發揮數字經濟背景下資源配置機制；其次，推進政府數字化轉型，提升政府數字化及智能化的管理水平；最后，構建統一數據管理制度，強化數據資源整合與安全，開展數據資產統計研究，提高數據質量和保障數據安全，促進數字經濟下要素資源配置機制優化。第二，堅持動態迎合和有效干預相結合的監管理念，引導要素資源優化配置［10］。在勞動力要素配置上積極鼓勵勞動力提高自身數字技能，以緩解數字經濟與勞動技能不匹配所產生的就業結構沖突。此外，高度重視數字經濟對勞動力保護和就業保障等法律保障體系，積極探索數字經濟的制度創新。在資本要素配置上充分發揮數字經濟提高供需匹配效率、改善信息不對稱的作用，吸引外商投資解決中小微企業資本配置不足問題；加快金融深化程度，改善企業的融資約束，提高資本配置效率［9］；強化數字金融監管體系，保障數字經濟資本要素健康穩定發展；進一步加快技術創新尤其是綠色技術方面的研發，使其成為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支撐與保障，為要素資源配置提供技術支持；提高綠色創新技術與產業融合，促進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降低能源消耗和碳排放。

（三）賦能能源消費結構，激發能源消費碳減排效應

數字經濟通過能源效率、能源消費強度和規模對碳減排產生影響。為了促進碳減排，需要充分發揮數字經濟通過對能源消費的賦能作用以及提高碳排放績效的紅利效應。首先，進一步提高數字經濟發展速度和質量，加大對數字產業的投入，提高數字技術創新水平；加強數字高新技術的應用，提高數字創新的輸出水平；加大數字創新要素的投入，降低能源強度和能源消費規模，降低碳排放［14］。其次，要因地制宜有效地發揮數字經濟的節能效應，根據不同城市和地區的資源稟賦和數字經濟發展情況，有針對性地制定數字經濟發展規劃，發揮數字經濟提高能源效率、降低能源強度和能源消費規模的作用，增強能源效率對減少碳排放的賦能作用［34］。完善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的區域合作機制，促進各地區數字經濟協調發展。最后，根據不同地區能源效率，出臺差別化的數字經濟政策［35］。對于能源效率中等的地區，應加快數字工業化和工業數字化步伐，國家可以適當向這些地區傾斜數字資源，充分激發數字經濟的碳減排效應。對于能源效率較低和較高的地區，政府應更加注重提高數字經濟的質量，將能源效率和能源消耗相關指標適當納入政府績效評價體系，緩解過度追求經濟利益和產生能源反彈效應所帶來的碳排放問題。

（四）優化產業結構，推動經濟發展綠色轉型

數字經濟通過推動產業結構優化促進碳減排。推動產業結構優化，一是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和數字化深度融合［36］。充分發揮工業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對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的重要作用；優先發展信息產業，積極發展具有突破性、對經濟增長有拉動作用的高技術產業；利用高新技術和先進適用技術改造傳統產業，加快數字技術對傳統制造業、基礎設施建設以及交通運輸的滲透和改造，優化產業結構和布局。二是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推進數據要素與各實體經濟的融合，應以提升數字經濟與實體產業相結合的能力為核心［37］。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需更加注重農業、制造業以及生產性服務業的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升級，加大力度推動傳統產業實現全鏈條數字化轉型，提高全生產要素生產率。同時，要重視培育數字經濟新業態，積極發展新興數字產業如大數據和云計算，以提升產業鏈和價值鏈水平，進而帶動產業結構向中高端不斷演進。三是推進技術創新是數字經濟驅動地區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中介變量，相關地區需要加強對創新領域的投入，培育和吸引更多創新資源，以提升技術創新的研發能力［37］。同時，還需要致力于構建高效的創新生態體系，以增進不同創新主體之間的協同合作，依托數據和技術創新為各類創新主體提供支持，最終促進地區產業結構向中高端邁進。

（五）發展數字金融，推動金融賦能減排

數字經濟發展通過數字金融的中介效應促進碳減排，對優化數字金融發展模式、促進綠色科技創新、降低城市碳排放都具有重要意義。一是政府要大力發展數字金融［38］。通過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加快數字金融覆蓋廣度，提倡推廣經濟金融學科的知識以及加深數字金融應用的程度，支持數字技術與金融的融合，進一步提升數字金融水平。二是要推進金融供給側改革，加強綠色科技與數字金融的融合，促進城市碳排放效率的提升［39］。首先，將數字金融納入科技創新體系，傳統金融必須整合最新數字技術；其次，完善交易規則和技術、支付結算體系、監管體系等金融基礎設施，為綠色技術研發投資提供良好的融資環境，引導金融產業鏈條細化分工，將封閉式的金融產業鏈轉變為專業化、個性化、一體化的金融服務模式，拓寬金融服務范圍，為企業綠色技術研發提供多元投融資服務。三是利用綠色金融發揮對能源消費結構優化的支持，降低能源消耗［40］。對于高污染企業，引導綠色金融信貸鼓勵企業更新設備，升級技術，降低能源強度，提高能源效率；對于科技型企業，加大綠色金融投資，加大對節能低碳新技術的研發；對于家庭個人消費，利用稅收優惠政策，刺激企業用綠色金融推動綠色消費創新，營造低碳發展場景，增強綠色消費，降低碳排放。

（六）發揮環境規制正向效應，保障綠色低碳經濟發展

環境規制通過直接影響和利用技術創新、產業結構以及外商直接投資作為中介機制以促進碳減排。首先，要確保環保法規的執行效果［41］。一是健全地方政府和企業環境監督機制，確保環保政策的順利實施。通過定期或不定期巡視檢查，掌握不同地區、不同行業的污染排放特征，建立一套實時掌握污染企業排放動態的信息系統，改革環保事業單位管理體制，減少地方政府干預，加大環境保護和治理的宣傳力度，鼓勵社會積極參與環境監督。二是建立科學的環境規制效果評價體系。例如，建立健全環境規制影響評價制度，選拔一大批環境領域的專家學者，科學論證評價指標的選擇、數據的收集和評價方法，并對評價體系的使用領域、流程和標準進行詳細規定，以提高評價體系的可執行性。三是繼續推進環境規制影響評價工作的開展，重點培養可持續生產與消費專業人才并構建這一人才隊伍的知識體系，以保證評價的準確性、科學性和規范性。其次，加快產業結構轉型升級［42］。積極發展新材料、電子信息、人工智能等新興產業，參與全球產業鏈分工合作。同時，對先進低碳環保企業實施優惠政策，鼓勵和支持低碳產業發展，培育新興產業、高新技術產業和節能產業。再次，以激發企業創新活力為抓手，引導企業自主開發綠色技術和高新技術。在強調企業應承擔環境成本的同時，政府應加大對企業研發行為的資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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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sm and Implementation Path of Promoting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Through

the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Zeng Hao， Shen Yang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can promote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through six intermediary mechanisms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factor resource allocation， energy consumption， industrial structure， digital finance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the implementation path of digital economy for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should start from promoting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optimizing the allocation of factor resources， adjusting energy consumption， promoting the rationalization and advancement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developing digital finance and playing a positive role i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to realize the low-carbon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Key words： digital economy;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mechanism of action; implementation path

［責任編輯：熊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