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聞媒體中的中小學教師形象研究

馮鑫露, 魯修紅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教師形象指在一定社會背景下,社會大眾對于教師職業角色、職業特點和職業社會職能形成的一種較為穩固而概括的整體印象[1],主要可分為教師的教育形象和社會形象兩個方面[2]。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變遷,教師形象會被賦予新的時代元素與價值內涵,美國教師形象也不例外。迄今為止,針對美國教師形象的研究并不多見,多是在較大范圍內對中西方教師形象進行對比研究。程晉寬[3]通過對比分析中日美三國教師形象,發現美國教師專業形象不高,與其低下的職業待遇有關;阮成武和魏迪[4]在對比分析了中日美三國教師的道德形象后,認為美國教師在民眾心目中并不高尚和偉大。美國學者Donald Walhout[5]討論了本土人民心中的教師形象,認為相比于其他職業,美國教師并不受歡迎,更不像官方文件中所描述的那樣享有崇高地位。Leslie A. Swetnam[6]則分析了美國電視節目和電影如何對虛擬教師形象進行扭曲化、刻板化塑造。也有學者從批評話語分析的角度研究美國教師形象,如Jennifer L. Cohen[7]對美國芝加哥論壇報刊登的教育新聞進行了批評話語分析,揭示了新聞話語如何運用語法模式構建教師權威。但總體來看,從批評話語分析和新聞框架視角分析美國中小學教師形象的研究較少,美國新聞媒體中塑造的具體教師形象仍不可知。教師相關的新聞話語不僅呈現、傳播信息,也會在讀者心中潛移默化地塑造教師群體的整體形象,影響教師這一職業的社會認知,因此新聞話語中的美國中小學教師形象具有一定的研究意義。

本文以美國5家新聞媒體中的美國中小學教師報道為研究對象,結合框架理論和批評話語分析的方法,剖析美國新聞媒體對中小學教師媒介形象建構。具體而言,本文探討的問題有二:一是美國新聞報道塑造了怎樣的中小學教師形象;二是美國新聞媒體主要運用哪些框架來呈現中小學教師形象。

1 研究設計

本研究以美國新聞媒體中的中小學教師形象為研究對象。研究樣本為美國本土5家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新聞媒體(New York Daily News/Washington Times/Daily News of Los Angeles/USA Today/New York Post)2018年至2021年涉及美國中小學教師的全部新聞報道。研究借助Newsbank新聞報刊數據庫,以“teacher”為主題詞檢索新聞標題,并通過與人工定性閱讀相結合的方法清除部分與美國中小學教師關聯度不高的文本,最終獲得269篇有效語料,構建了14萬字的語料庫。

在具體分析方法上,本文通過批評話語分析理論中的詞頻與索引行分析法,結合新聞框架理論,探究美國新聞媒體如何構建中小學教師形象。首先,運用AntConc軟件進行詞頻及其索引行分析,歸納樣本報道對中小學教師的態度傾向;其次,對報道內容進行梳理分類,提取媒體在報道中小學教師時的常用框架,最后總結分析美國中小學教師的具體媒介形象。

2 研究理論框架

2.1 批評話語分析理論

批評話語分析理論(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是由英國語言學家羅杰·福勒(Roger Fowler) 等在1979年出版的著作《語言與控制》(Language and Control)中提出的話語分析方法,旨在通過分析語篇表面的語言形式和它們生成的社會歷史背景來考察語言結構背后的意識形態意義,進而揭示語言、權力以及意識形態之間的復雜關系[8]。話語產生于社會實踐,又作用于社會實踐,同時它映射出的意識形態觀念會成為社會變革的力量。批評話語分析的使命在于將話語中隱含的意識形態明朗化,進而推動社會變革。作為批評話語分析的主要研究對象,新聞話語表達了媒介主體的社會和政治態度,所以新聞話語不但呈現、傳播信息,更隱含著對于被報道群體的感觀和認知,深深地影響著受眾心中被報道群體的整體形象,具有社會意識形態力量。意識形態、權力、身份建構和話語策略等都是以新聞話語為研究對象的批評話語分析的熱點研究話題[8]。

2.2 框架理論

1974 年,加拿大社會學家爾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在《框架分析》(Framing Analysis)中首次將框架的概念應用于傳播學領域。他認為,框架是個人組織事件的心理原則與主觀過程。人們借助框架來識別和理解生活中的日常事件,從而給生活中的行為賦予一定的意義。學者蓋姆森(Gamson,1989)認為,新聞報道中的框架,一是指取材的范圍,二是指新聞內容的架構。他將新聞框架定義為人們用來觀察世界的鏡頭,納入到鏡頭中的景物會成為人們認知的一部分。新聞報道的本質是從客觀事實中部分選取和主觀重組的產物,并非絕對客觀,易受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多方面因素影響[9]。針對同一社會群體的相關事件,不同立場的媒體會站在不同的視角,選取不同的報道取材范圍或運用不同的文本架構方式,傳達出不同的主觀觀點。通過生成大量的新聞話語,媒體將其對這一社會群體的主觀認知框架植入到受眾腦海中,進而影響受眾對這一群體的理解認知,在社會層面賦予這一社會群體新的意義和價值。

3 結果與討論

3.1 美國中小學教師新聞報道中高頻實詞的應用分析

根據批評話語分析理論,高頻實詞常常將某種意象不斷呈現至聽眾或讀者腦海中,進而影響讀者的感知[10]。通過閱讀新聞報道,讀者通過思考與心理整合,可形成關于報道主體即美國中小學教師的整體把握與判斷,最終形成關于美國中小學教師的印象。本文運用AntConc軟件,由研究樣本中提取出與“teacher”一詞前后搭配詞中位居前50的實詞,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和副詞(表1)。

表1 樣本中與“teacher”搭配的實詞排名

由表1可見,排名前50的實詞在詞義上多為中性詞,與教師這一職業緊密相關,如教學科目、學段以及學區等等。排名第19的“pay”以及排名第50的“shortage”,屬于中立性質的報道,雖然沒有直接構建正面或負面的教師媒介形象,但展示出美國當下教師待遇不高,工資水平與教師群體期望不匹配而造成的師資緊缺,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受眾對教師這一群體的認知形象。

位列31的實詞為“unions”,這體現了美國新聞媒體對教師聯合會(American Federation of Teachers)的關注度,是美國教育體系的一大特色。作為世界上教育事業最發達的國家之一,除了政府對教育事業的資助管理之外,美國還擁有教師聯合會作為第二大教師組織,該組織在促進教師的專業發展,提高教師的職業聲望,維護教師的合法權益,督促教師認真履行教學專業職責以及保障學生教育權利和學習權利等方面都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11]。

高頻動詞描寫了話語的主體頻繁實施的動作或所作所為,會直接影響讀者對于話語主體的看法和印象[10]。而從排名第17的“accused”一詞到排名24的“sex”,以及“arrested” “abuse”等詞語都反映了美國新聞媒體報道中一部分中小學教師形象偏向負面,報道中的中小學教師因其不當行為給學生帶來了傷害,或是因違反法律法規而被起訴。這一形象特征在與“teacher”一詞搭配的高頻動詞排名中更加顯著(表2)。

表2 樣本中與“teacher”搭配的動詞排序

表2高頻動詞中排名靠前的為助動詞,如“be”“have”等,這些詞匯本身不具有感情色彩,并且在英語語篇中比較常用。但排名第四位的“accused” 、第五位“fired” 以及“arrested”等詞都反映出,話語的主語即報道中的美國中小學教師的待遇或經歷為負面消極的。從統計數據來看,共有82篇新聞中被報道的教師以違法違規或是職業待遇問題出現在大眾讀者的視野中(占比30%),反映了美國一部分中小學教師較為頻繁地發生負面事件這一傾向,其余70%沒有明顯態度傾向。

美國新聞媒體報道中小學教師違法犯罪等負面事件,一方面反映了新聞媒體對教師素質和教師行業生態的關注,通過報道傳播可以監督并促進教師素質提升;但另一方面,在媒體流行的時代,新聞媒體大量報道與傳統良好教師形象大相徑庭的消極事件,必然在讀者心中留下負面的教師公眾形象,從而形成對教師的職業偏見和刻板印象,對教師行業的話語生態造成負面影響。

3.2 美國中小學教師媒體形象框架分析

通過梳理報道,本研究發現美國新聞媒體中的中小學教師形象可歸為兩大類型,即教育形象和社會形象。通過對報道內容進行進一步詳細分析,提取出美國中小學教師的四個具體形象框架(表3)。

表3 美媒涉中小學教師報道的主要框架

3.2.1美國教師教育形象總體來看,美國新聞媒體從多個維度、多個視角描繪了美國中小學教師的教育形象,相關報道共153篇,主要分為教師日常教學、教師素養以及教學能力三個方面(表4)。每個方面則根據報道內容分類為正面報道、負面報道或中立性質的報道。表4中的百分比統計了每一類報道在對應教育形象報道中所占的比例。

表4 美國中小學教師教育形象

從具體描述來看,表4中反映負面美國中小學教師教育形象的報道數量居多。在負面教育形象中,最為突出的是教師違法犯罪行為體現出的職業素養低下這一教育形象框架,篇數高達69篇,在整個教師素養相關報道數中占比78.4%,報道內容主要為教師對學生實施性侵犯、猥褻等違法犯罪行為。

例1 A Brooklynhigh school teacher is accused of kissing a studenton the lips and grabbed her waist as part of a four-year harassment campaign, police sources said. (New York Daily News,2021-12-24)

例2 A Queenshigh school teacher was arrestedThursday for making a vulgar gesture suggesting oral sex at a 17-year-old female student, police said. (New York Daily News, 2021-12-10)

例3 A New Jersey schoolgirl claims hersocial-studies teacher tried to sexually assault her, but she stabbed him with a pencil to get away. Now she plans to sue for $10 million after he was allowed to stay in the classroom, legal documents state. (New York Post,2019-11-1)

例1-3分別報道了紐約市布魯克林區、皇后區以及新澤西州三名教師對學生的性騷擾等違法犯罪行為。對于如此多的犯罪報道,可以通過三個層面來解讀:其一,這些報道突出反映了美國中小學教師職業素養偏低,當下美國中小學教師的普遍道德水平有待提高,學校培養教師的職業道德、遴選任用具有職業道德的教師的機制需要更加完善,以此減少教師犯罪率,在最大程度上保護學生不受傷害;其二,在新聞媒體的視角下,關注并報道教師對學生的性犯罪行使了媒體的輿論監督權,通過曝光、傳播這一負面現象增強讀者對當下社會現狀的認知,激發讀者的正義感和參與意識,從而形成合力促進教育制度、法律制度和社會制度的改善;其三,負面報道的大量出現體現了新聞媒體更傾向于報道消極的、和讀者心目中理想教師形象相沖突的事件來吸引讀者的眼球,獲取更高的閱讀量,但這必然會影響到受眾對中小學教師這一職業群體的看法,傷及中小學好教師的職業自尊和職業形象。

3.2.2美國教師社會形象涉及美國中小學教師社會形象的報道主要聚焦于其職業待遇、工作環境、社會地位、生活狀況及教師聯合會等方面(表5)。通過分析報道內容并提取報道框架,本文發現美國中小學教師社會形象主要有三個報道框架:一是職業待遇不高,二是美國社會多元文化沖突的折射鏡,三是教師聯合會維護教師利益。

表5 美國中小學教師社會形象

1) 職業待遇不高

從表5可以看出,職業待遇是美國新聞媒體關注最多的,共36篇。其中反映美國中小學教師報酬低、安全保障不到位的報道高達80.6%,體現了2018年以來美國中小學教師普遍對其薪資水平不滿意。職業待遇低下也從側面反映了社會對于這份職業的認可度不高。

例4 ‘Basic human need’ ignored- City teacher files bias complaint. (New York Daily News, 2020-6-15)

例5Layoffs and Lower Pay: Why American Teachers Are Taking to the Streets. (New York Times, 2018-6-6)

例4、例5兩則新聞標題反映了媒體視角中的美國教師基本需求、工資待遇不如人意,職業待遇有待提高。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病毒在美國校園大肆入侵,報道關注的許多教師都受到了新冠病毒的威脅,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的安全保障需求并未得到滿足,如缺少核酸檢測系統、疫苗接種保障缺失等等情況的報道不時出現。

例6 The city teachers union escalated calls Wednesday for increased COVID-19 testing in schools as the citywide surge in virus cases continues. United Federation of Teachers President Michael Mulgrew warned thatwithout more testing when schools return from winter break in January, the union will “take a different position”o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the entire school system needs to shut down.(New York Daily News, 2021-12-23)

例7 The United Federation of Teachers, New York City’s teachers’ union, has kept a tally of members who seek and receive shots through its signup system. The city also tracks educators who get vaccinated through other avenues-but union chief Michael Mulgrew said last month thatofficials weren’t producing the figures. (New York Post, 2021-1-23)

例8 A student armed with two handguns opened fire inside a classroom at an Indiana middle school Friday morning,wounding a 13-year-old girl and a teacher, authorities said. (New York Post, 2018-5-26)

例6、例7 中,教師聯盟主席 Michael Mulgrew聲稱美國政府沒有為教師提供足夠的核酸檢測、疫苗接種名額,未能為教師提供良好的安全保障。除了新冠大流行的威脅,從新聞報道還可以看出,校園槍擊案、校園暴力同樣威脅到了教師的職業安全。該類新聞報道塑造了美國教師安全保障不到位的社會形象,例8就反映了此類情況,師生因校園槍擊案而受傷。

另外,在美國的教育傳統中,人們對美國教師的評價不高。關于教師形象的隱喻往往是一些消極的描寫,如:“課堂警察”“看門人”“牛奶管理員”等等[3]。表明教師這一群體職業待遇不高,社會地位同樣低下。

2)多元文化沖突的折射鏡

研究樣本中有47篇新聞重點報道社會、教師、學生三者之間錯綜復雜的矛盾沖突。其中17篇是關于教師在課堂上與學生因不同種族、文化意識形態、宗教立場而產生的沖突,另外30篇則反映教師其他社會身份和社會之間的矛盾,如宗教沖突、種族歧視等?？梢?在新聞報道中,美國中小學教師具有“多元文化沖突的折射鏡”這一社會形象框架特征。

例9 In January, the Council on American-Islamic Relations’ Los Angeles chapter filed an appeal on behalf of a Ventura County family whoseson received instructional material taken from an anti-Muslim website that berated Islam and Muslims, as part of a seventh-grade social studies class. ( Daily News of Los Angeles, 2018-3-10)

例10 THE CITY is investigating explosive complaints from students and staff at a Bronx high school that theirprincipal barred an English teacher from delving into black history lessons - and targeted black teachers and students for abuse.(New York Daily News, 2018-2-11)

例11 The Daily News reported last week that Middle School 118 teacher Patricia Cummings singled out black students during lessons on U.S. slavery in January andtold them to lie on the floor - then stepped on them to show what slavery felt like, according to staffers and students. (New York Daily News, 2018-2-7)

例9報道了美國伊斯蘭關系委員會洛杉磯分會的一則上訴——家長控訴教師選取了涉嫌斥責、污名化伊斯蘭教和穆斯林的教學材料;例10則反映的是校長禁止校內教授黑人奴隸制相關歷史課程,并虐待黑人教師與學生。

眾所周知,美國社會是多元文化共生的社會,擁有主流文化背景的教師與少數民族文化背景的學生之間的文化鴻溝和價值沖突是實現社會公平和提高學生成績的阻礙,那么其教育體制、教師素質必然需要適應多元文化的要求。從第一次大規模移民潮(1820-1860年),到19 世紀中后期(1861-1880年)非英裔移民潮的掀起,再到20世紀60年代爆發的民權運動,美國的民族結構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在一系列反抗種族歧視、爭取合法權利的斗爭中,多元文化主義在美國迅速傳播[12]。但文化經驗的差異、價值觀念的分歧及文化認同的精神困境是短期內無法解決的,這一困境引發的矛盾同樣出現在美國各州的中小學課堂上和校園里。

美國人口調查局顯示,2020年有色人種學生占在校學生人數的20%。但是,以英語為母語的歐裔美國人仍是教師的主流群體,他們給來自不同文化或是具有不同宗教信仰的學生傳授知識,仍會采取不當的授課方式。如例11中的一名中學教師以帶有歧視色彩的虐待行為教授學生黑人奴隸制課程,引起了黑人學生家長的不滿。

另外,教師作為社會個體,其尚未被美國教育體制認可的其它社會行為,也會引起新聞媒體的關注。比如LGBTQ(性少數群體)教師的性取向、婚姻問題,以及教師的宗教信仰問題等等。

例12The Brooklyn Diocese fired a beloved Queens Catholic school teacher for marrying a man - claiming his same-sex marriageviolated a contractual obligation to “exemplify … Catholic doctrine and morality.” (New York Daily News, 2021-10-26)

例13 The Virginia Supreme Court this weekupheld a ruling requiring Loudoun County Public Schools to temporarily reinstate a gym teacher who was suspended after speaking out about a proposed policy requiring staff to use transgender students’chosen pronouns.……Mr. Cross, a Christian, said during the public comment period that he “will not affirm that a biological boy can be a girl and vice versa because it’s against my religion, it’s lying to a child, it’s abuse to a child andit’s sinning against our God.” (Washington Times, 2021-9-1)

例12中,擁有同性婚姻的教師被其所在的天主教學校開除,盡管該教師并不信仰天主教;例13中,體育教師因拒絕用性少數群體學生自己選擇的性別來稱呼他們而遭到停職,因為這違反了教師本人的宗教信仰。在“開放包容”的美國社會文化中,LGBTQ群體的存在看似合理,卻又挑戰了一些宗教教義。教師身份、社會、宗教,三方錯綜復雜的關系碰撞能大范圍引起讀者的思考和討論,因此成為了新聞媒體的關注焦點。

可見,在美國新聞報道中,教師和學生、教師和社會之間因多元文化而產生的矛盾是美國社會現狀的折射鏡。新聞報道以教師為折射點,映射出美國當前多元文化、多種族、多種宗教在校園這一小小天地之間的碰撞與火花。因此,如何有效樹立跨文化教育觀,設計針對來自不同信仰和文化背景學生的課程和培養方式,是身處多元文化社會之中的美國教育界及教師需要面對的重要課題。

3) 教師聯合會維護教師利益

依據美國教師聯合會憲章(Constitution of the American Federation of Teachers), 美國教師聯合會的宗旨是維護教師的共同利益,使之互相幫助、和睦相處,并改善教師待遇,提高教學水平。

由表5可知,關于美國教師聯合會的報道有25篇,占報道總數的9.29%,可見教師聯合會在教師相關報道中占有一席之地。

例14Members of the Chicago Teachers Union are poised to strike after a failure to agree on a contract with Chicago Public Schools and Mayor Lori Lightfoot.Members of the union that represents school support staff, as well as Chicago Park District workers,plan to walk out the same day- leaving the schools and the city’s recreational facilities without many of the adults who could care for kids while teachers picket. (USA TODAY, 2019-10-16)

例15 One of the nation’s largestteachers’unions is authorizing its members to strikeif their schools plan to reopenwithout proper safety measuresin the middle of the global pandemic. (USA TODAY, 2020-7-30)

例16New Jersey Gov. Phil Murphy is already making good on his promises to the teachersunions.Too bad it’s at the kids’ expense. Unions hate standardized tests that show what students have really learned. And Murphy last week axed four state exams for high-school students. (New York Post, 2018-7-16)

例17 The Assembly passed a bill Wednesday that would bar public schools from using students’ standardized-test scores to evaluate teachers -a priority of the state’s politically powerful teachers unions.(New York Post, 2018-5-3)

從以上報道可知,美國教師聯合會在維護教師利益、爭取教師待遇改善方面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最直接的體現是行使“談判權”集體協商為教師爭取待遇和工作條件的最大化改善。當勞資雙方無法達成一致時,就出現了新聞報道中的“教師罷工事件”。例14中芝加哥公立學校和市長未能就雇傭合同達成一致,芝加哥教師聯合會的成員準備罷工。例15則表明,教師安全無法得到保障時,教師聯合會也會授權其成員進行罷工來維護自身權益。

教師聯合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各州的教育政策。如例16、例17中報道的事件——在教師聯合會的倡議下,國會通過了禁止公立學校使用學生的標準化考試分數來評估教師的法案,這體現了教師聯合會在政治上的影響力。由此可見,教師聯合會的作用不僅體現在教育領域中保障教師利益,還體現在對政府教育政策的影響,對美國的教育事業和教師職業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4 結論

美國新聞媒體通過關注報道教育行業形形色色的事件,運用四個框架塑造了多元化的美國中小學教師形象,其中教師社會形象較為多樣,教育形象有負面傾向。盡管大眾普遍認為教師的內在修為更為重要,但也不能忽視新聞媒體對教師的形象塑造。一旦讀者接受并強化負面的形象框架,就會對教師群體產生認知偏差,形成職業偏見和歧視。其次,身處多元文化社會,報道中頻頻出現的校園文化沖突矛盾反映了美國教師素養及教育政策仍不夠完備。再次,作為政府之外的教師外部組織,美國教師聯合會在維護教師利益、促進教師能力發展等方面的凝聚力及影響力值得我們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