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場景詞袋” 的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與空間增效研究

肖 競 付夢姣 呂 妍 曹 珂

1 重慶大學建筑城規學院 重慶 400045

2 山地城鎮建設與新技術教育部重點實驗室 重慶 400045

3 重慶工商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重慶 400067

時空行為研究是探索、 解釋人本主體時空行為特征、 規律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范疇[1], 起源于1960—1970 年代地理學科探索環境與人類行為交互關系的“行為革命” 思潮, 形成了強調人本主體主觀能動性的環境感知、 行為動機、 行為決策理論和認知地圖、 精神地圖、 行為注記等分析方法[2], 后與旅游學、 城鄉規劃、 風景園林等學科融合, 在旅游目的地景觀感知、 城市社會空間分異以及智慧城市、 健康城市等研究領域得到廣泛應用, 對促進城市建成環境空間提質增效和人本化更新具有指導意義[3－4]。

城市公園是城市民眾公共游憩生活的空間載體, 其空間品質與使用效率提升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和居民幸福感增長具有重要意義。 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研究有助于精準識別不同人群對公園游憩空間的差異需求, 指導其精細化更新與高質量供給[5]。 既有研究從游園主體、 游憩行為、 時空情境等方面提出了研究解析的要素因子[6－8],建構了問卷調查、 空間注記、 GPS 數據儀、 無人機觀測、 手機信令數據、 社交媒體網絡數據提取等多源數據采集手段[7－12]和因子分析、 邏輯回歸、結構方程模型等行為機理解析方法[10－13], 探索揭示出針對寒地、 山地、 熱帶、 亞熱帶地區和女性、兒童、 老年等不同人群的主體游憩行為選擇與決策作用機理理論[8－14], 同時從宏觀結構(功能區劃、 游線組織、 設施布局)[15－16]、 微觀環境(場景設計、 小氣候、 聲環境)[9－11]、 空間治理(載荷預警、 安全防御)[12,16]等方面提出了城市公園游憩空間多元增效方法。

綜上, 既有研究已初步總結出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和空間增效的多元理論、 方法, 對城市公園游憩空間營造、 更新實踐具有指導意義。 但在城市公共生活與空間需求多元分異、 動態流變的信息時代和以空間精細利用、 人本響應為目標的存量更新背景下[17], 基于具體時空條件或細分主體需求固態響應的傳統公園游憩空間利用與組織邏輯, 難以有效應對當代城市公園游人行為的復雜邏輯和機變需求。 為此, 本文嘗試探索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的流變規律與空間增效適配策略, 以期為城市公園人本更新與空間增效實踐提供參考。

1 研究樣本與數據采集

本研究以重慶市鵝嶺公園為實證樣本。 鵝嶺公園位于重慶市渝中區鵝嶺正街, 占地6.6 hm2,兼具歷史價值與山地特征, 四季景色變化顯著,游覽人群及其行為類型構成多樣。 研究將公園游憩空間劃分為普通園林空間(6 處)、 山地眺景空間(3 處)、 歷史人文空間(5 處)、 復合特征空間(2 處) 4 類種類型。 在此基礎上, 綜合運用問卷調查、 GPS 記錄＋日志調查、 空間注記＋人群訪談、 網絡數據抓取等多源數據采集手段, 獲得樣本公園16 處游憩場所游人時空行為問卷數據1 082 條、 軌跡＋日志數據785 條、 注記＋訪談數據1 122 條、 社交媒體網絡數據1 153 條。

2 研究方法

文章結合“場景” 理論與“詞袋” 模型建構“場景詞袋” 研究方法。 場景(scene) 概念由新芝加哥學派提出, 可理解為空間、 時間、 主體、行為等系列元素組成的“舒適物”[18－19]。 “詞袋”模型為信息檢索領域用于文本信息快速識別、 分類的統計模型[8]。 “場景詞袋” 為本文基于上述理論、 模型建構的主體時空行為定量分析方法。其通過對場景信息的維度劃分和分類統計實現對主體時空行為規律的定量解析, 進而建立主體行為與客體空間的機理關聯, 促進游人行為理論研究向公園空間更新應用轉化, 具體包括場景詞袋構造、 場景信息還原、 行為特征畫像、 空間問題診斷4 個分析步驟。

2.1 “場景詞袋” 構造

“場景詞袋” 構造即場景詞袋分析要素系統及其數據采集標準的建構。 一條完整的場景數據包含主體、 行為、 時間、 空間4 個方面的信息。研究通過“行為類型” 和“空間屬性” 詞典構造, 建立公園游人行為與活動空間解析的要素體系； 通過“時節詞袋” 和“主體詞袋” 構造, 建立場景數據分類的集組標簽(圖1)。

圖1 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場景詞袋” 模型建構與解析要素

1) 行為類型詞典構造。 結合公園游人行為類型差異, 以觀賞、 休憩、 文娛、 運動、 紀念、認知6 種行為大類和自然觀賞、 人文觀賞、 散步、 坐憩、 游樂、 表演、 競技、 健身、 懷古、 憶舊、 科普、 學習12 種行為亞類為要素詞匯構造行為詞典, 用于樣本場景行為特征賦值。 與既有公園游人行為解析要素相比, 上述詞匯在系統性與邏輯互斥性方面更為優化, 且強化了與公園游憩空間的關聯性, 有助于增強研究結論的應用價值。

2) 空間屬性詞典構造。 結合公園游憩場所的空間屬性特征, 以圍合界面 (開敞－圍合)、場地形態(規整－自由)、 景觀元素 (豐富－簡明)、 環境氛圍(人文－自然) 4 組二元屬性表征詞匯構造屬性詞典, 用于樣本場景空間特征賦值。 與既有公園游憩空間解析要素相比, 上述詞匯作為主體對客體空間感知的表征詞匯,具有主客融合性, 有助于揭示游人場景行為決策邏輯。

3) 行為時節詞袋構造。 根據游憩行為發生時節情境建立場景詞袋數據分組, 以春、 夏、秋、 冬和晨、 晝、 暮、 夜為組別標簽構造四季、四時詞袋分組, 用以探究公園不同時節游人行為規律。

4) 行為主體詞袋構造。 根據游憩主體類別屬性建立場景詞袋數據分組, 以男性、 女性、 本地游人、 外地游人和青年、 中年、 老年為組別標簽構造性別、 源地、 年齡詞袋分組, 用以探究公園不同游人群體行為差異。

2.2 場景信息還原

場景信息還原為提取游人時空行為調查數據,是還原解析樣本完整場景信息的數據轉譯步驟,用于多源數據的整合, 可避免因采集方案差異造成的數據匯總瓶頸。 其中, 問卷調查通過問卷選項數據提取受訪者時空行為場景信息； 現場調查通過GPS 數據儀、 空間注記數據提取主體行為軌跡和空間分布信息, 通過日志、 訪談數據提取行為場景關聯信息； 社交媒體數據通過文本詞頻分析、 影像場景還原、 視頻場景分割提取行為場景時空信息, 通過發布主體信息提取主體關聯信息。根據上述方法, 對樣本調查數據進行場景信息還原, 獲得鵝嶺公園游人時空行為場景數據4142條, 結合相應場景空間位置分布在GIS 系統中進行樣本數據賦值。

2.3 行為特征畫像與規律解析

行為特征畫像與規律解析為將詞袋專題數據轉化為游人行為理論的分析環節。 具體從場景詞典要素構成分析和行為時空分布分析兩方面展開, 結合對相應專題數據統計結論的歸納、 演繹, 探究不同場景狀態下公園游人行為偏好與空間影響機理。

2.4 空間問題診斷與增效應用

空間問題診斷與增效應用為將理論研究轉化為實踐指引的應用環節。 具體通過對不同詞袋組集空間數據分布的高低值區探測, 識別相應情境或主體群類游憩行為冷熱點區域和問題空間； 再根據相應詞袋分析結論, 識別對應空間場景、 場所、 場域的適配條件, 從界面調節、 場地改造、 景觀優化、 設施配置、 氛圍塑造等方面提出增效措施。

3 結果與分析

3.1 綜合詞袋分析與游人行為總體規律識別

匯總全部數據進行詞典要素構成統計和行為空間映射分析(圖2) 發現: 公園游人觀賞、 休憩、 文娛、 運動、 紀念、 認知6 大類行為熱力頻度占比分別為 33.32%、 22.40%、 18.11%、10.24%、 9.03%、 6.90%。 16 處游憩場所中, 歷史人文空間、 普通園林空間、 山地觀景空間和復合特征空間的熱力占比分別為30.32%、 27.84%、24.56%、 17.28%。 其中, 高頻活動場所前3 位為蓮池 (12.84%)、 瞰勝樓 (12.46%)、 飛閣(10.14%)； 低頻活動場所前3 位為入口廣場(0.78%)、 藝卉園(1.62%)、 東籬園(2.56%),且均為普通園林空間。

圖2 鵝嶺公園綜合詞袋分析與游人行為總體規律識別

綜上, 識別城市公園游人行為總體規律如下:1) 公園游人時空行為頻次熱度可分為三階梯度:觀賞與休憩行為頻度最高, 文娛與運動行為次之,紀念與研習行為頻度最低。 2) 游人行為空間分布受場所空間屬性影響, 歷史人文和特色地域景觀場所中游人行為頻次比重均值更高。

3.2 時節詞袋分析與游人行為時空規律識別

3.2.1 時節響應: 游人四季行為規律

以春、 夏、 秋、 冬為詞袋標簽分析(圖3)發現: 1) 春季觀賞、 休憩、 文娛大類與自然觀賞、 文藝表演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均值, 游人偏好豐富、 開敞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蓮池、廣島園、 東籬園。 2) 夏季休憩、 文娛、 認知大類與坐憩、 娛樂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均值, 游人偏好簡明、 開敞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鵝項山莊、 蓮池、 繩橋、 爬山廊。 3) 秋季觀賞、 休憩、 紀念大類與自然觀賞、 散步、 懷古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均值, 游人偏好簡明、 圍合的活動場所,行為高頻區分布于蘇軍烈士墓、 桐軒、 懷鄉臺。4) 冬季運動、 觀賞、 文娛大類與人文觀賞、 健身亞類行為高于均值, 游人偏好豐富、 圍合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闞勝樓、 公使館、 飛閣。

綜上, 識別游人四季行為規律如下: 1) 春秋季節響應生發、 收斂的時節特點, 偏好觀賞、文娛和紀念活動, 集聚于小尺度花卉園藝和紀念性場所空間。 2) 夏冬季節, 游人活動相對集聚。夏季炎熱, 游人偏好休憩、 觀賞、 認知等低耗能行為, 集聚于濱水和通風場地； 冬季寒冷, 游人偏好人文觀賞、 運動健身等自然景觀依賴度小和熱能生產行為, 集中于人文景觀集聚區和日照充足場地。

3.2.2 時段制約: 游人四時行為規律

綜上, 識別游人四時行為規律如下: 1) 晨、夜時段受場地開放與照明因素制約, 分布集聚。晨早以健身、 文娛為主, 集聚于活動場地； 夜間以觀賞、 運動為主, 集聚于夜景觀賞和燈光照度充分區域。 2) 晝、 暮時段受氣候和密度因素制約。 日間以觀賞、 休憩為主, 分布于特色景觀和環境舒適區； 暮昏以散步休憩方式離散分布于視線開闊的大尺度活動空間。

3.3 主體詞袋分析與游人行為群體類別分異識別

3.3.1 游憩導向分異: 游人行為源地差異

以本地、 外地為詞袋標簽分析(圖4) 發現:1) 本地游人文娛、 休憩大類與散步、 自然觀賞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均值, 偏好簡明、 圍合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鵝項山莊、 東籬園、 爬山廊。 2) 外地游人觀賞、 認知大類與人文觀賞、懷古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均值, 偏好豐富、 開敞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瞰勝樓、 桐軒、飛閣。

圖4 鵝嶺公園主體詞袋分析與游人行為群體類別分異識別

綜上, 識別不同源地游人行為規律如下: 1)本地游人偏好日常性、 社交性行為, 注重休閑體驗, 分布于實用性活動場地。 2) 外地游人偏好游覽性、 紀念性行為, 注重觀光體驗, 集聚于歷史景點和特色地域場所。

3.3.2 知覺傾向分異: 游人行為性別差異

以男性、 女性為詞袋標簽分析 (圖4) 發現: 1) 男性游人各類行為頻率較均衡, 運動、紀念、 認知大類與人文觀賞、 懷古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女性, 偏好人文、 規整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懷鄉臺、 公使館、 鵝嶺碑。 2)女性游人觀賞、 休憩大類與自然觀賞、 表演亞類行為頻度高于男性, 偏好自然、 自由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東籬園、 藝卉園、 廣島園。

綜上, 識別不同性別游人行為規律如下: 1)男性游人偏好人文認知行為, 均布于人文信息集聚的場所空間。 2) 女性游人偏好自然觀賞、 文藝表演行為, 注重審美體驗, 行為離散分布于自然景觀資源富集的場所空間。

3.3.3 群聚程度分異: 游人行為年齡差異

為探討液氮冷浸對不同含水煤樣的增透作用，自制不同含水飽和度的煤樣進行液氮冷浸試驗，對比冷浸前后煤樣滲透率變化用于表征煤體內部孔隙結構的變化規律。液氮冷浸后，1—6號煤樣的滲透率均有所增加且增加幅度隨含水飽和度的增大而增大(表1)，增加幅度為70.6%～1 254.9%。

以青年、 中年、 老年為詞袋標簽分析(圖4)發現: 1) 青年游人觀賞大類與人文觀賞、 游樂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其他群體, 偏好豐富、 圍合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公使館、 飛閣、 繩橋。 2) 中年游人休憩、 認知大類與自然觀賞、坐憩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其他群體, 偏好簡明、 圍合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蓮池、 鵝嶺碑、辛亥烈士碑。 3) 老年游人觀賞、 文娛大類與文藝表演、 健身亞類行為頻度高于其他群體, 偏好豐富、 開敞的活動場所, 行為高頻區分布于爬山廊、 懷鄉臺、 桐軒。

綜上, 識別不同年齡游人行為規律如下: 1)青年游人行為獨立性強, 空間分布離散, 集聚于標志性場所和私密性小尺度空間。 2) 中年游人以家庭為單位, 呈簇狀分布, 注重場所環境品質。3) 老年游人游憩行為組織性強, 集聚于大尺度活動場地。

4 適配游人行為規律的游憩空間增效策略

基于前述分析, 結合樣本公園問題診斷, 從場所、 場景、 場域三重維度探索城市公園游憩空間增效措施。

4.1 匹配空間屬性的重點場所優化

識別公園游人行為熱力高低值場所和歷史人文、 山地景觀特色場所, 以其作為重點增效空間,制定措施如下: 1) 游人行為高頻聚集場所加強日常人流監測、 疏導, 增設坐憩設施, 游人行為低效利用場所加強標識引導和與鄰近中、 高熱力場所的游徑串聯, 提升使用效率。 2) 強化特色場所空間特征資源保護、 利用, 歷史人文場所加強歷史景觀資源的保護修復和標識解說, 山地觀景場所增設觀景設施和山地游步道； 復合特征場所綜合實施前述優化措施。

4.2 響應時節變化的流態場景組構

選取游人行為熱值排序前列場所, 進一步識別四季、 四時游人行為頻度構成, 制定流態場景組構策略(圖5): 1) 策劃四季主題活動場景,增強主體游憩體驗的豐富性和提升與自然時節的交互感應。 春季組織垂釣競技、 園藝科普、 詩詞朗誦活動； 夏季引導賞荷、 納涼與室內講座活動；秋季組織棋牌競技、 楹聯題字和主題紀念活動；冬季鼓勵康體健身、 攝影展、 曲藝表演活動。 2)制定四時活動管理措施, 以提升主體游憩品質、安全性和場所空間利用效率。 晨早播放體操廣播配合晨練運動； 日間增設景點解說、 科普文化講座、 景點留影服務, 滿足游人多元需求； 暮昏播放休閑配樂、 組織群體表演配合傍晚游憩； 夜間增強中心場地與標志景點的燈光照度、 夜景裝飾和安保監控。

圖5 響應時節變化的流態場景組構措施

4.3 適配人群差異的人本場域更新

識別不同源地、 性別、 年齡游人熱力場域,結合其行為游憩導向、 知覺傾向和群聚程度分異規律, 制定相應空間人本更新策略 (圖6):1) 識別本地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休閑性行為傾向, 增設休憩座椅、 活動器械與日常性服務設施； 識別外地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觀光性行為傾向, 增設導覽標識與山地眺景設施。2) 識別男性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人文認知行為傾向, 增設文化裝飾與標識解說； 識別女性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審美休閑行為傾向,增設藝術裝置與休憩設施。 3) 識別青年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游樂奇趣行為傾向, 增設活動設施與文創空間； 識別中年游人行為熱力場域,結合其文化休憩行為傾向, 增設文化景觀與休憩設施； 識別老年游人行為熱力場域, 結合其社交展示行為傾向, 增設展覽設施與空間, 同時加強場地適老更新。

圖6 適配人群差異的人本場域更新措施

5 討論

文章結合“場景” 理論與“詞袋” 模型, 建構了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場景詞袋” 研究與空間增效應用方法, 主要創新內容如下:

1) 理論層面, 本研究以集成主體、 行為、 時間、 空間四維信息的游憩場景作為游人時空行為研究對象, 所獲結論既可涵蓋不同時節情境與人群類屬主體行為邏輯的抽象規律, 又可與城市公園具體游憩空間相關聯。 與將具體時空情境和特定游憩人群作為研究對象的傳統游人行為研究[6,9]相比, 所獲結論更利于完整揭示公園游人行為的整體規律和針對性指導具體游憩空間的問題識別。

2) 應用層面, 通過對城市公園游憩空間場景、 場所、 場域關系的系統解構, 提出重點場所優化、 流態場景組構和人本場域更新策略, 具有空間針對性、 時間機變性和人群適應性。 與以特定時節、 人群片面需求為指向的傳統公園游憩空間增效方法[5,12]相比, 相關措施更符合城市公園游憩空間的公共屬性與主體活動行為流變趨勢,可確保實踐操作的靈活性和公平性。

3) 數據采集方面, 通過標準化“場景數據”指標歸口實現了對問卷調查、 GPS 軌跡數據、 空間注記數據、 社交媒體網絡數據等多源時空行為數據的“混合” 采集, 與通過單一數據源分析的傳統研究[8,10,13]相比, 具有數據抽樣范圍廣、 信度高的優點。

4) 解析要素方面, 擬定出觀賞、 休憩、 文娛、 運動、 紀念、 認知6 大類與12 亞類行為要素, 以及普通園林空間、 山地眺景空間、 歷史人文空間、 復合特征空間4 種游憩空間類型和圍合界面(開敞－圍合)、 場地形態(規整－自由)、 景觀元素(豐富－簡明)、 環境氛圍(人文－自然) 4組空間特征屬性。 上述解析要素與既有研究相關要素分類[7,10]相比, 兼具抽象性、 系統性和邏輯互斥性, 并分別同主體行為傾向和客體空間特征關聯, 利于促進定量與定性分析結論的轉換和將主體行為結論轉化為客體空間指引。

上述研究方法與解析要素體現了對城市公園游人行為規律及其環境影響因素解析問題的結構化認知, 順應信息化時代和存量更新時期城市公共空間主體行為與增效優化研究從定性經驗歸納向定量評測分析、 從粗放原則指導向精細調控干預、 從靜態空間優化向動態時空調節、 從物本場地改造向人本場域更新的理念轉變, 可為主體、行為多元分異與流變更迭背景下城市公園人本更新與空間增效實踐提供參考。

6 結論

通過對重慶市鵝嶺公園的實證研究, 本文揭示出城市公園游人時空行為流變規律如下: 1)總體行為呈現觀賞與休憩、 文娛與運動、 紀念與研習三階熱力梯度, 空間分布受游憩場地屬性影響。 2) 四季行為遵循“時節響應” 規律, 春秋季響應生發、 收斂時節氛圍； 夏冬季節驅避炎熱、寒冷氣候。 3) 四時行為遵循“時段制約” 規律,晨夜時段受場地開放與照明因素制約； 晝暮時段受氣候與密度因素影響。 4) 不同源地游人行為呈現出“游憩導向分異”, 本地游人偏好休閑、社交性行為, 外地游人注重游覽、 觀光體驗。 5)不同性別游人行為呈現出“知覺傾向分異”, 男性偏好文化認知, 女性游人注重藝術審美。 6)不同年齡游人行為呈現出“群聚程度分異”, 青年游人以個體獨立游樂為主, 中年游人以親子家庭為游憩單位, 老年游人游憩行為群體組織性強。

因研究受樣本規模局限(基于單一公園調查), 研究結論的科學性還須進一步論證, 后續研究將通過擴充公園樣本數量的方式予以提升。此外, 本研究所提出的空間增效應用策略目前尚處于樣本問題響應階段, 后續研究也將通過實證追蹤方式檢驗方法的實施質效, 完善相關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