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知識圖譜研究

林文亮，袁安卿，張前前，林心怡 （江西財經大學，江西 南昌 330032）

0 引言

歷史街區代表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蘊和特色，是城市活力和魅力的重要體現。近年來，人們對于歷史街區的保護、更新、建設、規劃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重視。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也使得歷史街區的更新與發展越來越重要。但對于歷史街區的價值認識存在差異，不可避免地存在許多問題，如政策法規不健全、忽視文化內涵等[1]。歷史街區因其自身特征，具有一定的地域特征，因此其價值評價和地域環境息息相關，體現了城市獨特的風貌特征和歷史發展的脈絡。如何在既能滿足城市發展需要的前提下，又能保留歷史和文化的遺產，正確處理好保護和發展之間的矛盾是其發展的關鍵問題。因此，對歷史街區的價值評估和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已有學者從文化遺產的繼承、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公眾參與等角度來探討歷史街區與可持續發展的關系[2]，相關學者提出動態保護[3]、城市針灸[4]、有機更新[5]等可持續性發展策略，并展開了大量的研究。但在現有成果中，關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綜述較少，沒有基于文獻計量的方法進行分析與總結。因此，本文借助CiteSpace 軟件對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領域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更加客觀、直觀地把握該領域的研究動態、研究熱點及未來發展趨勢，為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領域提供一種新思路。

1 數據來源及研究方法

本文樣本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的期刊、碩博論文、學術期刊等數據庫，以“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將檢索時間限定為1998-2022 年，合計有效樣本文獻217篇，涉及建筑科學與工程、旅游、文化等多個學科。

采用信息可視化工具CiteSpace-6.1.R3 版本對樣本數據進行分析，通過關鍵詞共現、發文作者及發文機構的合作關系、文獻耦合等可視化功能，展現和分析學科各階段研究熱點與前沿。

2 結果分析

2.1 文獻發文量比較分析

根據1998-2022 年間研究文獻數量統計（圖1），中國學術期刊（CNKI）中關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發文數量整體呈曲折上升趨勢，2008 年、2013年、2017 年及2022 年有所回落。2004年以后發文量明顯增加，說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逐漸引起了國內學者的關注和重視。從發展階段來看，國內有關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可以劃分為三個階段。

圖1 研究文獻數量年度分布

第一階段為1998-2004 年，期間發文量較少，處于萌芽探索階段，我國在1985 年首次提出“歷史街區”，即是指擁有大量的歷史遺跡，或者能夠充分反映其歷史文化、地域文化特征的區域，由此“歷史街區”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

第二階段為2005-2019 年的快速發展階段，2005 年發文量顯著上升，一方面，在2005 年前后，提出并形成了“歷史地段”“歷史城區”“歷史文化保護區”等概念，其概念都以“歷史文化街區”為核心；另一方面，相關政策和法律法規的陸續出臺與實施具有一定程度的推動作用，如2004 年《城市紫線管理辦法》提出，要從多個層面加強對歷史街區的保護與管理。同時，在“可持續發展”理念的推動下，對歷史街區的保護方式也逐漸得到了關注。2005 年，梁喬[6]從人文精神、可持續發展、交往實踐等角度出發，結合我國歷史街區的居住環境與居民生活需要之間的矛盾，提出了一種“雙軌制”的歷史街區保護模式。在一系列政策導向下，越來越多的學者加入到對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中，2004-2018 年，期間發文量在2016 年達到頂峰。2016 年，仇保興[7]針對我國十三五期間城鎮化出現的若干“新常態”問題，提出要對城鎮歷史街區進行全面的保護，修復城鎮歷史文脈。

第三階段為2019-2022 年，期間發文量在2019 年達到17 篇，是除2016 年之后的又一峰值，隨后有所回落，發文數量趨于平穩。雖然關于歷史街區的基礎性研究逐漸減少，但歷史街區的保護和城市的快速發展之間存在的矛盾依舊十分突出，學術界對于歷史街區的可持續發展仍保持著高度的關注，研究范圍也逐步擴大，研究主題更具創新性。

2.2 發文作者與研究機構比較分析

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發文作者”及“發文機構”的知識圖譜進行繪制分析得到作者合作共現圖譜（圖2）以及發文機構合作共現圖譜（圖3）。

圖2 核心作者合作共現知識圖譜

圖3 主要發文機構合作共現知識圖譜

圖4 關鍵詞聚類時間線圖譜

作者共現圖譜中共有293 個節點、137 個連接，其中少部分學者有合作關系，但絕大多數的學者研究較為分散，并未形成較為顯著的合作網絡。結果顯示，共有293 位作者參與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其中有12 位作者出現次數大于或等于兩次，不到人數的5%，由此可見該領域的研究較為分散、缺乏深度。其中，發文數量最多的是于紅霞[8-10]，其次為孫皓[11-12]、魏春雨[13-14]、陳星[15-16]等。通過作者共現圖譜可以發現，研究團隊合作的頻率和強度都比較低，作者集中度不高，較為分散。

發文機構合作共現圖譜（圖3）結果顯示，共有節點194 個，連接為44 個，說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在學術界輻射面較廣，但各發文機構聯系較差、合作強度小，并未形成相互融合的學術科研氛圍，需加強學術交流。

對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校，通過發文機構匯總表（表1）可以發現，發文數量最多的是西安建筑科技大學，發文量為6 次；其次是重慶大學建筑城規學院和西南交通大學，發文量分別為5次和4次。整體來看，我國對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未形成顯著的合作網絡，缺乏跨學科、跨機構的合作。

表1 1998-2022年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核心研究機構匯總表

2.3 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文獻關鍵詞分析

關鍵詞是文章研究主題與內容的簡明表述，關鍵詞的頻次反映了當前研究的熱點問題。為分析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熱點及發展歷程，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分析，選取20 個高頻關鍵詞匯（表2），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有歷史街區、保護、更新、有機更新、動態保護、文化遺產。

表2 1998-2022年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高頻關鍵詞匯總表

①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關鍵詞聚類分析

通過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可以直觀、形象地概括出我國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熱點的重要方向。通過對繪制的關鍵詞共現圖譜進行聚類分析，生成關鍵詞聚類時間線圖譜（圖3）。數據顯示，聚類模塊值（Q）=0.8452，聚類輪廓（S）=0.9549，Q＞0.3，且S＞0.7，可得出結論，該聚類結果是令人信服的[17]。根據圖譜結果發現，隨著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越來越深入以及研究領域越來越廣泛，研究熱點圍繞城市更新、歷史街區有機更新與保護等方面，逐年呈遞增趨勢。

②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對文章的精煉和概括，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的核心內容。因此，使用頻率較高的關鍵詞往往作為研究領域中的熱點問題。

通過CiteSpace 對樣本文獻中的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關鍵詞共現圖譜（圖5）。在關鍵詞共現分析中，中介中心性大于0.1，則視為關鍵節點[18]。從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關鍵詞共現圖譜可見，除了歷史街區、保護為首要節點外，還有更新、動態保護、文化遺產、地域文化為重要節點。說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不僅僅局限于歷史街區本身，而是已經擴展到城市文化、地域文化以及保護更新的策略研究方面。

圖5 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關鍵詞共現圖譜

2.4 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趨勢分析

通過研究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前沿，可以認識這一領域的發展趨勢和最新的研究動向。通過CiteSpace 提取突顯詞，選取強度前24 位突出關鍵詞（圖6）。通過突顯詞圖譜可知，近年來，突顯度較高的為城市更新，表明近年來城市更新成為了一個熱點話題。突顯度最高的為“動態保護”，起始時間是2004年，持續時間為兩年，但不代表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在“動態保護”上的研究戛然而止。從時間上看，2001-2012 年，“有機更新”“動態保護”“古城保護”“保護規劃”等關鍵詞突顯，這一時期關注的主要對象是歷史街區的保護與更新。2013-2021 年，“改造設計”“生態理念”“價值評價”“功能整合”等關鍵詞突顯，表明該時期關注的主要對象為歷史街區的保護更新策略與價值評估方面。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未來關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會逐漸被學者重視。

圖6 突顯詞圖

3 結論與啟示

通過CiteSpace 可視化分析軟件，對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近二十年的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分析總結，從研究走向、文獻數量不同階段、主要研究機構及作者分布、關鍵詞共現、關鍵詞聚類以及時間線圖譜等分析，這是對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的一個新嘗試。通過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①從文獻發文量和研究趨勢來看，我國對于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相關研究經歷了三個階段，發文數量近幾年來趨于平穩，但學術界對于歷史街區的可持續發展仍保持著高度的關注，研究范圍也逐步擴大，研究主題更具創新性。

②發文作者和研究機構方面，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輻射面較廣，但各發文機構聯系較差，合作強度小。未來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的不斷深入，其研究應注重多領域、跨學科的發展。

③近二十年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包含動態保護、城市更新、城市規劃、古城保護、保護規劃等研究熱點，2001-2012 年間，這一時期研究關注的主要對象是歷史街區的保護與更新。2013-2021 年間，關注的主要對象則為歷史街區的保護更新策略與價值評估方面。目前，我國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的研究態勢良好，建立多學科交融與跨學科合作，探索歷史街區可持續性發展研究的新方向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