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市旅游景區語言景觀研究
——以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為例

翟海霞

（巢湖學院 外國語學院，安徽 巢湖 238024）

引言

語言景觀旨在研究公共空間中語言符號的象征意義，是社會語言學的重要研究領域之一。近二十年來，語言景觀研究作為社會語言學和應用語言學的一個新興領域，受到國內外研究者的關注，目前已經形成了較為系統的研究體系，并呈現跨學科融合研究的趨勢[1]。目前國外語言景觀研究已經較為成熟，國內語言景觀研究雖起步較晚，但正呈現蓬勃發展的趨勢。關于語言景觀的研究，現階段學者們主要基于符號學、社會學、心理學等多學科融合視角，從對世界各地語言景觀的現狀分析出發，對特定區域公共空間語言進行實證分析，研究其可見性與突出性，并試圖解釋語言選擇、基本政策取向等相關問題。語言景觀體現了一個城市的活力，反映出一個城市的文明程度。對于合肥市語言景觀，近年來的研究主要聚焦地鐵語言景觀，如金怡[2-3]對合肥市地鐵語言景觀做了細致的研究，夏樂[4]也對合肥軌道交通的語言景觀進行了解讀和分析。綜觀目前的研究，鮮有對合肥市旅游景區語言景觀的具體分析和探索。合肥市旅游景區的語言景觀建設現狀如何？存在什么問題？具體的優化改進策略有哪些？通過實地調查合肥市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兩個景區的語言景觀現狀特征，運用統計分析和對比分析方法，剖析了兩個景區的語言景觀翻譯情況，據此提出優化語言景觀翻譯的措施，以期助力良好城市形象的塑造，從而提升合肥城市知名度和美譽度。

一、理論依據

1997 年，Landry 和Bourhis[5]將“語言景觀”定義為“出現在公共路牌、廣告牌、街道名稱、地名、商業店鋪招牌和政府建筑公共標牌上的語言共同構成某個屬地、地區或城市群的語言景觀”。這個定義試圖明確語言景觀的表現形式，成為語言景觀研究中最經典、引用最多的版本。然而，隨著社會環境的變化和對語言景觀研究的深入，一些學者從不同角度對語言景觀的定義進行了新的探索。語言景觀的研究對象也從相對固定和靜態的文本擴展到更為多樣和移動的語言符號形式，如墻上的涂鴉、LED 顯示屏和電視屏幕上的文本、明信片上的文本，甚至車身廣告?？梢?，學者們對語言景觀的概念界定和研究范圍尚未形成統一的看法。隨著網絡技術和科技手段的發展，“公共空間”被重新定義，語言符號的形式變得更加多樣化[6]。語言景觀的研究范圍也從一個相對封閉、靜態的現實空間，擴展到一個更加開放、動態的現實空間，語言景觀的概念內涵不斷豐富。本研究主要針對合肥市的多語種語言景觀，考慮到研究的目的及其復雜性，采用了Landry 和Bourhis兩位學者最經典的語言景觀定義。

語言景觀存在不同的分類方法。Spolsky 和Cooper[7]提出了三個經典的分類原則：第一，根據標志的功能和作用，語言景觀可分為街道標志、廣告標志、警告標志、建筑名稱和信息標志（如方向、營業時間等）、紀念匾、物名（信箱、警衛站等）、涂鴉景觀等；第二，根據材料和形式，可分為金屬景觀、磚景觀、海報景觀、木景觀、石景觀等；第三，根據語言使用和語言類型，可分為單語景觀、雙語景觀和多語景觀。Ben－Rafael[8]在語言景觀的分類中引入了“相對突出”的概念。根據字體設置和信息量的不同，景觀中的語言代碼會有明顯的差異。Backhaus[9]、Cenoz 和Gorter[10]以語言景觀的生產者作為分類標準，將語言景觀分為官方標牌和非官方標牌。前者是自上而下的語言景觀，后者是自下而上的語言景觀。這些語言景觀分類廣泛應用于各個研究領域，是分析語言景觀時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文章根據研究需要采用了最后一種分類，即自上而下的語言景觀和自下而上的語言景觀，分別以安徽省合肥市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為例，對語言景觀進行對比研究，并從英文翻譯的角度對標牌上的語言使用情況進行具體分析。

二、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現狀

三河古鎮是中國歷史文化名鎮，國家5A 級旅游景區，被譽為“千年古鎮、風云戰場、名人故里、美食天堂”。三河古鎮也是合肥市唯一的5A 級景區。作為合肥市重要的旅游名片，其語言景觀的建設情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作為國家級景區，其語言景觀建設遵循統一規范，屬于自上而下的語言景觀。萬達主題樂園是合肥市首個大型室外主題樂園，其風格處處體現徽派文化特色，六大主題娛樂項目均融入了歷史文化故事。萬達樂園是萬達集團出資建設的項目，所以園內標牌屬于自下而上的語言景觀。為了了解這兩個代表性景區的語言景觀狀況，實地拍攝了很多語言標牌，包括警示牌、旅游標識、景點介紹、商鋪招牌等，從語碼類型、語碼取向、語碼布局等方面進行對比研究。

（一）三河古鎮景區的語言景觀特征

為了考察三河古鎮的語言景觀，通過實地拍攝語言標牌來收集語料，共得到有效圖片105張?？傮w來看，景區內較多地使用了雙語標牌和多語標牌，旅游標識指示牌主要使用漢英兩種語言，景點介紹主要使用了漢英韓日四種語言，而店鋪招牌使用的只有漢語。具體的語碼使用情況如表1 所示。

表1 三河古鎮內語言景觀的語碼選擇及其所占比例

由表1 可知，三河古鎮旅游景區的語言標牌共使用了漢語、英語、韓語和日語四種語言。標牌類型包括單語標牌、雙語標牌和多語標牌，其中單語標牌數量最少，占比15.2%；雙語標牌數量最多，占比52.4%；多語標牌占比32.4%。從語碼選擇來看，漢語是第一優勢語言，漢語被應用于所有的語言標牌，第二優勢語言是英語，所有的雙語標牌和多語標牌中都包含英語。從語碼布局來看，在雙語標牌中，語言位置安排為漢語在上英語在下的排列方式；在多語標牌中，排列順序大多是漢語、英語、韓語和日語，極少數出現了漢語、英語、日語和韓語的順序?？偟膩碚f，在所有標牌中，漢語都位于語言標牌的最上方，是明顯的優勢語碼。

（二）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特征

對于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同樣通過實地拍攝取樣，共獲得120 張有效圖片。萬達樂園內語言標牌上的語碼選擇只有兩種，即漢語和英語，大多為漢英雙語標牌，只有少數單語標牌，具體的語碼使用情況如表2 所示。

表2 萬達樂園內語言景觀的語碼選擇及其所占比例

從表2 可以看出，萬達樂園主要以漢英雙語標牌為主，比例高達96.7%，除了極少數的單語標牌，基本做到了中英雙語全覆蓋，這體現了萬達樂園國際化的發展定位。但從語碼布局來看，漢語仍是優勢語碼。在所有的雙語標牌中，兩種語言的排列順序都是漢語在上英語在下，并且漢語字體明顯比英語大很多。

對比兩個景區的語言景觀特征，不難發現三河古鎮的語碼選擇更加多樣化。根據國家5A 級景區評定標準的要求，旅游景區標識系統應該包含中英文和另外兩種外語語種。因此，三河古鎮官方標牌的語碼選擇漢語、英語、韓語和日語四種語言。盡管三河古鎮景區的語言景觀呈現多語態勢，但漢語仍處于主導地位。萬達樂園作為萬達集團的自建項目，根據自身發展定位需求，其自下而上的標牌中基本都采用了漢英雙語，但漢語語碼突顯程度明顯高于英語。

三、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語言景觀的翻譯研究

英語作為世界通用語普遍存在于各種語言景觀之中，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也同樣包含了大量英語。語言景觀具有一定的象征功能和重要的信息功能。英語作為世界通用語，往往是最佳交際媒介，這體現了語言景觀的信息功能。在全球化的今天，英語已經成為一種國際化的象征[11]。國際化程度的高低取決于英語的使用頻率，這就是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在以漢語為優勢語碼的語言標牌中，英語作為首選輔助語，其翻譯水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語言景觀的建設情況。

（一）三河古鎮語言景觀的翻譯情況

1.使用變譯策略，突出文本主要信息

我國在對公共場所外國文字使用的相關規定中指出，外國文字在使用時應當同時使用規范漢字，并且需要意思一致、符合譯寫規范。因此，公共場所標牌上的外語文字和漢語文字的信息要完全對應，要求翻譯時采用全譯。但事實上，很多公共標牌上的多語信息只能做到部分對應，其譯文可以看成是一種變譯。以三河古鎮的一處景點介紹為例，三河古鎮是著名的古戰場，鎮內有古城墻、古炮臺、太平軍指揮部舊址。在三河大戰風云館內有一口古井，名為得勝井。關于此井的介紹如圖1 所示。

圖1 “得勝井”景點介紹

英語介紹的第二句中將“井壁以黛磚壘砌，青苔累累，井沿系青石累成，繩槽深深”翻譯成了“it was built with a wall of gray bricks and a rim of blue stones”。從漢語介紹和英語譯文的對比中不難發現，譯者并沒有完全翻譯漢語中的很多詞句，如“青苔累累”“繩槽深深”等詞語直接省略了，而且第三句中“夏日甘甜醴人，冬季暖意蒸騰”的譯文“drinks sweet and warmly comfortable”也只是翻譯出井水的“甜”和“暖”。由于兩種語言本身的差異，漢語中的四字詞較多，且言簡意賅，英語翻譯無法做到完全的對應。從信息的完整性和準確性來看，這種變譯策略雖然不夠忠實原文，但也能夠突出文本主要信息。譯文對古井的外觀構造均有介紹，對井水的特點也有所提及。介紹將“在守將吳定規的鎮定指揮下，三河軍民同飲一水，奮勇御敵，最后終于與趕來增援的大軍一道，取得大戰的勝利”非常簡潔地譯為“The garrisoned soldiers, assisted by the relief troops,eventually scored the complete victory”，同樣省略了一些信息?！皡嵌ㄒ帯笔翘杰婑v守三河的將領，但并不為人熟知，此處省去也避免了進一步的解釋說明。然而，漢語句子中的主語是“三河軍民”，而英語翻譯只提到“garrisoned soldiers”，信息明顯不一致。原文中是駐軍和老百姓借助古井作為重要水源共同抗擊敵軍，這層意思沒有表達出來?？傮w來看，此處景點介紹雖然沒有做到英漢語完全對等，但基本能夠突出原文的信息重點，屬于相對合格的譯文，只是在準確性方面還有待提升。

2.恰當處理文化信息，讀者意識較強

三河古鎮歷史悠久，景區內的景點帶有很多傳統文化特色，所以對于語言景觀的翻譯不只是簡單的語言轉換，還要有一定的文化意識和讀者意識，才能更好地實現語言景觀的信息功能，以滿足中外游客的需求。對三河古鎮的語言標牌進行研究后發現，很多標牌上的英語翻譯充分考慮到國外游客的認知需求，對部分景點名稱的翻譯采用多種方式，幫助游客理解其內涵。比如，將“萬年臺”譯為Wannian Stage（Time-honored Stage），“仙姑樓”譯為Xiangu Building（Female Immortal′s Building），“仙歸橋” 譯為Xiangui Bridge（Expecting Bridge），譯者采用漢語拼音加英語意譯的方式從音和義兩方面給予信息的完全呈現。對于有些難以完全用英語進行翻譯的名稱，也輔以英文解釋進行補充介紹，如將“三縣橋”譯為Sanxian Bridge（bridge linking three counties）。這座古橋銜接肥西縣、舒城縣、廬江縣三縣，故名三縣橋。如果這個標牌只有前面的音譯，沒有后面的英文解釋，那么游客就無從得知這座橋的獨特之處和重要作用。

然而，有些標牌翻譯也存在不足之處。一是翻譯的準確性問題。例如，“望月閣”譯為Wangyue Tower，Moon Tower 和Moon Pavilion，意譯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版本。望月閣被稱為江淮第一閣，為七層古塔，每一層都展示了不同的古代藝術珍品，所以根據其建筑特點，翻譯為“Moon Tower”更準確。二是有些標牌采用音譯和意譯兩種手段時，音譯方式不太規范，如“劉同興隆莊”譯Liu Tongxinglong Zhuang（Liu′s Mutual Prosperity Store），“古南街”譯為Gunan Jie（Ancient South Street）。這兩個名稱的音譯方式和上文中的例子不一致，完全是漢語拼音，屬于零翻譯。根據公共服務領域的相關譯寫規范，專名可以采用漢語拼音，而通名則用英語翻譯，所以這兩個音譯并不恰當。按照譯寫規范，“劉同興隆莊” 應譯為Liu Tongxinglong Store，“古南街”應譯為Gunan Street。盡管三河古鎮的一些標牌翻譯存在不完善之處，但總體來看，標牌制作者具有較強的文化意識和讀者意識，采用音譯和意譯兩種方式互為補充，確保了信息的有效傳達。

（二）萬達樂園語言景觀的翻譯情況

1.直譯和意譯相結合

萬達樂園內的語言景觀主要是英漢雙語標牌，其英文翻譯非常值得關注。樂園內的很多標牌以四字詞語的形式呈現，如“徽州古韻”（Rhyme of Huizhou），“淝水劇場”（Feishui Theatre），“掘地三尺”（Dig Deep），“梨園春秋”（Opera Garden）。前兩個詞的意思通過直譯的方式傳達出來即可，而后兩個詞帶有濃厚的中國文化特色，所以很難用英語完全翻譯出來，只能譯出大概意思，比如“掘地三尺”譯成了“Dig Deep”（如圖2 所示）?！熬虻厝摺边@個詞出自西晉張華的《博物志》，意思是把地面上三尺的泥土都掘開，直到地底，形容尋找某物的范圍很廣，找得十分細致。如果按照字面意思譯為“Dig to a depth of three feet”則不夠貼切，形式上也不夠簡練?！癉ig Deep”既能傳達主要信息，也能做到形式上的對應。另一個詞“梨園春秋”意譯為“Opera Garden”也較為妥帖，因為“梨園”是指戲曲，表示該景點的活動與戲曲有關。由于外國游客并不了解這一特殊指代，這個詞如果按照字面翻譯將會差之千里，讓人不知所云。

圖2 “掘地三尺”標牌

2.錯誤翻譯和欠額翻譯

除了以上比較成功的譯文，不少標牌的翻譯也存在明顯的不合理之處，錯誤翻譯和欠額翻譯比較普遍。如圖3 所示，此標牌的內容是關于一個傳說，英文翻譯錯誤較多。例如，“古巢湖”不應譯為“Lake Chao”，而應是“Ancient Chaohu Lake”；“their city was to be soon flooded by water”應為“their city was soon to be flooded with water”。另外，文中提到的“焦姥”是巢湖地方傳說中的人物，很多人并不了解。因此，當這個名字首次出現時，譯文中最好加上注釋，可以翻譯為“Jiaolao（a local Goddess in Chaohu）”。最后，羅隱的詩句“借問邑人沉水事，已經秦漢幾千年”的翻譯也存在明顯的錯誤，“邑人”是同縣之人，不能譯為“Yi people”。該句的意思應該是“I ask the townspeople about the sunken city; It′s been thousands of years since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此外，這塊標牌中的漢語也出現了一些錯誤，比如“《淮南子》層記述”，應為“曾記述”；最后一句中“唐代詩人也羅隱在詩中感嘆道”，“也” 字的位置明顯錯了，這直接導致譯文出現了非常低級的翻譯錯誤，“羅隱”變成了“Ye Luoyin”。這說明標牌的制作比較粗心，譯文疑似機器翻譯，且沒有經過人工審核。

圖3 “白龍傳說”標牌

3.翻譯生硬，讀者意識欠缺

這類問題比較普遍，主要表現在混淆原文語義關系，譯文比較生硬或冗余，邏輯或語法出現錯誤等方面。翻譯不是兩種語言字面意思的簡單轉換，不能逐字翻譯。例如，有一處標語將“請勿翻越欄桿”譯為“Do Not Climb over Railings”，顯得生硬，其實只需譯為“No Climbing”就能很好地起到警示作用。還有一處“母嬰室”的標語翻譯成了“Mother And Child Room”，這種逐字翻譯的方式表意不清，沒有考慮受眾的信息需求，改譯為“Baby Care Room”更恰當。再如“排隊我快樂，禮讓我文明”的譯文是“Line up me happy, Courtesy me civilization”，讓人不知所云。這個標語主要面對中文受眾，不宜直譯為英語，否則無法成功地傳遞信息?？梢愿淖g為“Please Wait in Line”，外國游客看見后也能一目了然。所以，在語言景觀的翻譯中要有一定的讀者意識，切忌機械生硬地逐字替換。

綜上，兩個景區語言景觀的翻譯有其可取之處，但同時存在不少問題?？偟膩碚f，三河古鎮語言景觀翻譯的準確性和完整性高于萬達樂園，盡管有些翻譯還有待于進一步完善；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可能更多地體現了其象征功能，而忽視了信息功能。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自上而下的語言景觀建設水平高于自下而上的語言景觀，在規范化和國際化方面更勝一籌。

（三）問題與建議

1.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景區語言景觀的翻譯特點及存在的問題

三河古鎮的語言景觀翻譯一方面能通過省譯等變譯手段突出文本主要信息，另一方面通過音譯和意譯兩種翻譯方式幫助外國游客充分理解景點名稱，能恰當處理文化信息，有較強的讀者意識。整體來看，三河古鎮的語言景觀翻譯水平尚可，但在準確性和規范性方面還有待提升。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翻譯主要通過直譯和意譯相結合的方式來實現信息的有效傳達，問題在于部分標牌的錯誤翻譯和欠額翻譯現象較多，語言景觀翻譯水平較低。

2.合肥市旅游景區語言景觀翻譯優化策略

語言景觀翻譯存在問題的原因主要來自管理和建設兩個方面。首先，在管理上相關職能部門不夠重視，缺乏科學規劃和有力監管；其次，在語言景觀建設中沒有充分發揮英語專業人員的作用。針對上述問題，政府相關部門應制定相應的規章制度對語言景觀的翻譯進行統一要求，對官方和私人標牌統一管理，并成立相應的翻譯團隊對重要標牌精準翻譯。具體而言，為提高合肥市旅游景區語言景觀翻譯質量、優化語言景觀水平，應做到如下方面。

（1）嚴格審核漢語內容

翻譯的目的是實現譯語與原語的最大化對等，若原語不準確，則翻譯勢必無準確性可言。例如，萬達樂園中關于“白龍傳說”的標牌，除了英語翻譯錯誤外，還出現了漢語本身的錯誤。因此，負責標牌制作任務的相關人員必須認真審核漢語內容，避免原語出現錯誤。

（2）規范通用類語言景觀的翻譯

對于通用類語言景觀，翻譯時應使用英語中規范和標準的詞匯進行一對一的漢英轉換?！豆卜疹I域英文譯寫規范》為語言景觀翻譯提供了重要參考。通用類語言景觀可以直接按照規范中的已有譯文或固定句型來進行翻譯。比如，對街道名或路牌的翻譯，應按照統一標準進行漢英轉換。這樣做不僅提高了翻譯效率，還能提高譯文質量，使譯文符合目標語讀者的語言文化習慣，并推動語言景觀翻譯逐步統一化和規范化。

（3）創建語言景觀翻譯平行語料庫

基于已有的語言景觀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創建一個共建共享、持續更新的安徽省語言景觀雙語平行語料庫，為語言景觀翻譯提供準確、規范、高效、便捷的實現路徑。這對提升公共服務領域語言文字的譯寫水平大有裨益，也為語言景觀翻譯實踐研究開辟新的思路。

四、結語

語言景觀是體現城市形象的一個重要維度。合肥市是安徽省省會，旨在打造“大湖名城，創新高地”。語言景觀建設有助于合肥市提升國際形象，提高城市影響力。本研究通過對合肥市三河古鎮和萬達樂園兩個代表性旅游景區語言景觀的對比研究發現，兩個景區的語言景觀呈現出多樣化和國際化的特點，雙語標牌和多語標牌的使用率較高，漢語為優先語碼，英語是首選的輔助外語，其次是韓語和日語。三河古鎮自上而下的語言景觀在規范化、多樣化、國際化方面優于萬達樂園自下而上的語言景觀?？傮w來說，兩個景區的語言景觀建設水平較高，但也存在不少問題，尤其在語言景觀的翻譯上。語言景觀的翻譯水平是體現語言景觀建設的重要方面。通過對一些翻譯實例的具體研究發現，三河古鎮語言景觀的翻譯情況相對較好但仍有待完善，而萬達樂園的語言景觀存在較多的錯誤翻譯和欠額翻譯情況。兩個景區語言景觀的研究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合肥市的語言景觀建設情況，以期為長三角省會城市旅游的景觀建設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鑒。語言景觀的建設應重視其翻譯質量，充分實現語言符號的信息功能而不僅是象征功能，相關部門應系統規劃語言景觀的建設管理，加強審核監督，優化翻譯質量，助推城市旅游形象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