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的現狀調查及提升建議

張文潔　龍如意　萬綺萍　施祺葳　劉毅

【摘要】本研究對465名幼兒家庭的前書寫環境進行問卷調查，結果發現：家長普遍重視幼兒前書寫能力的培養，但未完全落實到實踐中;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及其中3個子維度的得分隨幼兒年齡增長呈現上升趨勢;與男孩相比，家長更重視女孩家庭前書寫環境的營造;與低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相比，中和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更重視家庭前書寫材料資源投放。研究者據此提出相關建議。

【關鍵詞】前書寫環境;家庭;幼兒;家園共育

【中圖分類號】G6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604（2024）1/2-0069-06

前書寫是指幼兒在未接受正式書寫教育之前，通過圖畫、符號和類似文字等形式進行“書寫”的活動?！?〕《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關于大力推進幼兒園與小學科學銜接的指導意見》等政策文件都強調要“保護幼兒的前書寫興趣”。家庭作為幼兒早期成長的第一場所，其教育環境的質量對幼兒后續學習與發展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家長與幼兒之間有著天然的聯系，更易于引導幼兒的學習與發展，以及根據幼兒的發展水平和特點因材施教?！?〕因此，家庭教育環境，尤其是家庭前書寫環境的優劣直接影響幼兒前書寫能力的發展。家庭前書寫環境是指家庭中能夠影響幼兒前書寫能力發展的因素，包括家庭前書寫態度、家庭前書寫環境資源、家庭前書寫材料資源與家庭前書寫活動。為了更好地發揮家園共育合力，本研究深入調查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的現狀，提出相應的建議，以期幫助教師指導家長提高家庭前書寫環境質量，促進幼兒發展。

一、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研究者向湖南省長沙市幼兒家長隨機發放問卷492份，共回收有效問卷465份。

研究者整理問卷發現，本問卷主要由幼兒母親填寫（79.8%）;受訪家庭中的幼兒性別占比大致相當，男童248人（53.3%），女童217人（46.7%）;幼兒年齡包括3歲組118人（25.4%）、4歲組176人（37.9%）、5歲組148人（31.8%）、6歲組23人（4.9%）;父母親基本都接受過高等教育（父母親學歷在大專及以上的占比分別為87.6%、97.8%）;家庭月收入基本都在5000元以上，最集中的區間是15001—25000元（28.8%）。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以自編《3—6歲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調查問卷》考察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現狀，主要考察四方面內容，分別是前書寫態度、前書寫環境資源、前書寫材料資源與前書寫活動。前書寫態度部分參考德拜瑟（DeBaryshe，1995）編制的《家長閱讀態度量表》（PRBI）和馬雨（2021）編制的《家庭讀寫環境調查問卷》;前書寫資源部分參照弗蘭克·尼古拉斯（Frank Niklas）編寫的《家庭讀寫環境問卷》、張世妹（2019）編寫的《家庭語言環境問卷》以及朱小雨（2020）編寫的《家庭語言環境問卷》;前書寫活動部分參考向思潼（2020）編寫的《家庭讀寫環境調查問卷》。問卷共18項（共35道題），包括基本信息8項、家庭前書寫環境部分10項。問卷采用5點計分法，從“1分”到“5分”分別表示“不重要”“不太重要”“一般”“比較重要”“很重要”。問卷總分及各維度得分均采用平均分進行衡量，取值范圍為1—5分，1分為不合格，2分為最低要求，3分為合格，4分為良好，5分為優秀，得分越高說明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越好?！?〕問卷結構效度良好，信度良好，模型擬合良好。問卷具體維度見表1。

（三）研究程序與數據分析

本研究通過問卷星平臺發放問卷，并使用統計分析軟件（SPSS23.0和Amos23.0）分析量化數據，主要做了描述統計和差異分析。

二、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家庭前書寫環境總體及子維度的描述統計

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平均分為3.82分，高于理論中值3，說明家庭前書寫環境總體接近良好水平（見表2）。所有子維度的平均分都高于3分，前書寫態度甚至高達4.58分，說明家長普遍重視前書寫的價值，基本能夠提供幼兒前書寫所需的前書寫環境資源、前書寫材料資源和前書寫活動。具體而言，家長普遍認為對于幼兒發展而言，不論是家庭中的還是幼兒園中的前書寫活動都很重要（前書寫態度平均分為4.58分）;幼兒在進行前書寫活動時，較多情況下能處于安靜無打擾、整齊有序、光線充足、桌椅高度適宜的書寫環境中（前書寫環境資源平均分為3.86分）;家庭中的前書寫材料數量及種類大多處于合格水平（5—6種），且幼兒平均一周會使用相關材料3—4次（前書寫材料資源平均分為3.14分）;大多數家長自覺在家庭中開展正式前書寫活動和非正式前書寫活動的頻率處于合格水平（前書寫活動平均分為3.24分）。

統計發現，4個子維度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p<0.01或p<0.001），按照平均分從高到低依次為前書寫態度（4.58±0.52）>前書寫環境資源（3.86±0.77）>前書寫活動（3.24±0.71）>前書寫材料資源（3.14±0.75）。

（二）家庭前書寫環境總體的差異分析

對家庭前書寫環境進行2×4×3方差分析，其中因變量是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自變量是性別（男、女）、年齡（3歲組、4歲組、5歲組、6歲組）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低組、中組、高組）。結果表明（見表3），年齡的主效應顯著，F（3，462）=6.234，p<0.001，ηp2=0.041，事后多重比較發現，3歲組（M=3.67，SD=0.44）的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顯著低于4歲組（M=3.83，SD=0.43，p<0.05）、5歲組（M=3.90，SD=0.46，p<0.001）和6歲組（M=3.97，SD=0.56，p<0.01）;性別的主效應不顯著，F（1，464）=3.304，p>0.05，ηp2=0.007;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的主效應顯著，F（2，463）=7.293，p=0.001，ηp2=0.032，事后多重比較發現，低組（M=3.72，SD=0.50）的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顯著低于中組（M=3.83，SD=0.44，p<0.05）和高組（M=3.88，SD=0.47，p<0.01），中組和高組之間差異不顯著;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6，459）=2.087，p>0.05，ηp2=0.028。

（三）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的差異分析

以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前書寫態度、前書寫環境資源、前書寫材料資源、前書寫活動）得分作為因變量，以年齡（3歲組、4歲組、5歲組、6歲組）、性別（男、女）、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低組、中組、高組）為自變量，進行多變量方差分析，具體結果如下。

1.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在年齡上的差異

結果表明，前書寫態度得分的年齡主效應不顯著，F（3，462）=1.148，p>0.05，ηp2=0.008;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存在顯著年齡差異，F（3，462）=5.592，p<0.001，ηp2=0.037，事后多重比較發現，3歲組（M=3.62，SD=0.74）的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顯著低于4歲組（M=3.87，SD=0.79，p<0.01）、5歲組（M=3.99，SD=0.72，p<0.001）和6歲組（M=4.15，SD=0.82，p<0.01）;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存在顯著年齡差異，F（3，462）=6.105，p<0.001，ηp2=0.040，事后多重比較發現，3歲組（M=2.90，SD=0.71）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低于4歲組（M=3.15，SD=0.74，p<0.01）、5歲組（M=3.29，SD=0.72，p<0.001）和6歲組（M=3.29，SD=0.86，p<0.05）;前書寫活動得分存在顯著年齡差異，F（3，462）=3.100，p<0.05，ηp2=0.021，事后多重比較發現，3歲組（M=3.10，SD=0.75）的前書寫活動得分顯著低于5歲組（M=3.37，SD=0.68，p<0.01），4歲組（M=3.21，SD=0.68）得分顯著低于5歲組（p<0.05）。

2.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在性別上的差異

結果表明，前書寫態度得分的性別主效應不顯著，F（1，464）=0.268，p>0.05，ηp2=0.001;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存在顯著性別差異，F（1，464）=6.289，p<0.05，ηp2=0.014，女童（M=3.94，SD=0.79）的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顯著高于男童（M=3.79，SD=0.75）;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存在顯著性別差異，F（1，464）=7.929，p<0.01，ηp2=0.018，女童（M=3.29，SD=0.74）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高于男童（M=3.01，SD=0.73）;前書寫活動得分的性別主效應不顯著，F（1，464）=0.415，p>0.05，ηp2=0.001。

3.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在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差異

結果表明，前書寫態度得分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主效應不顯著，F（2，463）=1.143，p>0.05，ηp2=0.005;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主效應不顯著，F（2，463）=1.980，p>0.05，ηp2=0.009;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存在顯著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差異，F（2，463）=8.524，p<0.001，ηp2=0.037，事后多重比較發現，低組（M=2.94，SD=0.72）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低于中組（M=3.13，SD=0.70，p<0.05）和高組（M=3.30，SD=0.78，p<0.001），中組得分顯著低于高組（p<0.05）;前書寫活動得分存在顯著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差異，F（2，463）=5.146，p<0.01，ηp2=0.023，事后多重比較發現，低組（M=3.10，SD=0.70）的前書寫活動得分顯著低于中組（M=3.27，SD=0.66，p<0.05）和高組（M=3.31，SD=0.76，p<0.01）。

4.家庭前書寫環境子維度在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交互作用

結果表明，前書寫態度得分在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6，459）=0.735，p>0.05，ηp2=0.010;前書寫環境資源得分在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6，459）=1.713，p>0.05，ηp2=0.023;前書寫活動得分在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6，459）=1.005，p>0.05，ηp2=0.013;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在年齡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的交互作用顯著，F（6，459）=2.16，p<0.05，ηp2=0.029。簡單效應分析表明，3歲時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在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上不存在顯著差異，4歲時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高于低社會經濟地位家庭，5歲時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高于低社會經濟地位家庭和中社會經濟地位家庭，6歲時中社會經濟地位家庭和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的前書寫材料資源得分顯著高于低社會經濟地位家庭。

三、討論

（一）家長普遍重視幼兒前書寫能力的培養，但未完全落實到實踐中

本研究發現，3—6歲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整體接近良好水平。具體而言，在前書寫態度方面，家長普遍認為在家庭和幼兒園中開展前書寫活動對于培養幼兒前書寫興趣、養成前書寫習慣、提高前書寫技能比較重要，認同前書寫活動對幼兒認知、情感等方面發展的重要性。然而，在前書寫環境資源和材料資源方面，如準備高度適宜的桌椅，提供安靜、整齊、光線充足的環境等，只處于合格偏上水平，有待進一步提高。幼兒在家庭中擁有的前書寫材料（如紙、筆、畫冊等）資源平均僅有5—6種。此外，在前書寫活動方面，大多數家長自覺在家庭中開展正式前書寫活動和非正式前書寫活動的頻率只處于合格水平，比如家長只是偶爾與幼兒一起寫寫畫畫。這一結果與前人研究一致，即家長普遍重視家庭前書寫環境的創設，但在實踐中尚有提升的空間。究其原因可能有：第一，家長因工作原因缺少時間和精力陪伴幼兒開展相關的前書寫活動;第二，家長心有余而力不足，缺乏相應的知識以及科學的培養方法。

（二）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及其中3個子維度的得分隨幼兒年齡增長呈現上升趨勢

本研究發現，家庭前書寫環境總分及前書寫環境資源、前書寫材料資源、前書寫活動3個子維度的得分隨幼兒年齡增長呈現上升趨勢，與前人研究大致相同?？傮w而言，3歲幼兒所處的家庭前書寫環境質量總體不高，4—6歲幼兒的家庭前書寫環境質量則有了一定的提升。隨著年齡增長，幼兒的前書寫經驗更加豐富，各種前書寫要素運用得更加熟練，也更有能力和信心通過前書寫活動進行記錄和表達。與此同時，幼兒對于前書寫材料和前書寫活動的需求增加，家長注意到幼兒的需求后可能會為幼兒提供更多的環境和材料資源來滿足幼兒的發展需要。

（三）與男孩相比，家長更重視女孩家庭前書寫環境的營造

3—6歲幼兒家庭前書寫環境的性別差異主要體現在女孩在家庭前書寫環境中獲得的前書寫環境資源、前書寫材料資源優于男孩。這一結果與前人研究一致。究其原因，受社會性別角色觀念的影響，家長可能認為閱讀、繪畫等靜態活動更適合女孩，在家庭前書寫環境創設中可能會傾向于為女孩提供更優質的前書寫環境資源和前書寫材料資源，以培養女孩的表達和書寫能力，提高其文化素養。除此之外，從學習習慣上看，有研究者向教師和家長進行問卷調查發現，女孩更愛惜自己的學習用品，使用完畢后能自覺收拾，使得女孩的前書寫材料保存得更加完好，所處的前書寫環境更好。綜合以上原因，大部分女孩所處的家庭前書寫環境更好。

（四）與低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相比，中和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更重視家庭前書寫材料資源投放

隨著年齡增長，中社會經濟地位家庭和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分別從幼兒5歲和4歲開始，明顯增加了前書寫材料資源投放。家庭前書寫材料資源的增加不僅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有關，而且與幼兒年齡有關，意味著雖然中社會經濟地位家庭和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都具備較多數量的材料資源，但購置和使用材料資源的時機并不相同。

四、提升建議

從家園共育視角看，“幼兒園應與家庭、社區密切合作，與小學相互銜接，綜合利用各種教育資源，共同為幼兒的發展創造良好的條件”。家庭作為幼兒生活的重要場所，應盡可能為促進幼兒前書寫能力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幼兒園及教師應當多方面引導家長為幼兒營造良好的家庭前書寫環境，促進幼兒發展。具體建議如下。

（一）引導家長樹立科學的前書寫態度，豐富家庭前書寫資源和活動

良好的家庭前書寫環境的營造以家長科學的前書寫態度為前提。教師應當重視引導家長樹立科學的前書寫態度，組織家長定期閱讀相關文章，定期與家長溝通交流思想，以促使家長更新教育理念。在前書寫環境資源方面，家庭中可以單獨布置一個光線充足、通風良好的空間供幼兒學習，根據幼兒的身高配備相應高度的書桌和椅子。在幼兒進行前書寫活動時，房間應該保持安靜。在前書寫材料資源方面，家長應當盡可能地為幼兒提供豐富且多樣的工具，如水彩筆、彩鉛、復印紙、卡紙、橡皮等，還要定期檢查和補充材料，避免幼兒因操作材料有限而降低了對前書寫活動的興趣。此外，幼兒的前書寫活動以閱讀經驗為前提，除了常見的繪畫用具外，家長還可以提供各種類型的圖畫書，以豐富幼兒的閱讀經驗。在日常生活中，家長可以有意識地引導幼兒關注路上的標識（如箭頭、平面示意圖）以及玩具的操作說明等，幫助幼兒初步了解符號、圖示的價值?！?〕在家庭前書寫活動方面，家長應當以身作則，經常性地使用紙筆進行書寫，潛移默化地引導幼兒寫寫畫畫。

（二）根據幼兒不同時期的發展需要，引導家長把握幼兒前書寫的發展規律

有研究發現，幼兒在不同發展時期對前書寫環境的需求有所差異，主要體現在不同時期的需求重點不同?！?〕幼兒的前書寫分為三個發展階段，分別為初始階段、穩定階段、拓展階段?！?〕在初始階段，幼兒開始對前書寫萌發興趣，在紙上寫寫畫畫，但多出于探索的目的，并不明白書寫的內容和意義，紙上僅為一些簡單的涂鴉。在穩定階段，幼兒初步獲得與紙筆互動的經驗，出于對環境中文字信息的反饋和對文字體系的理解，幼兒的前書寫內容更加豐富，開始出現一些符號和圖形，比如用方框替代不會寫的漢字。在拓展階段，隨著生活經驗的不斷豐富，幼兒能夠識別并書寫一些生活中常見且簡單的漢字。因此，教師一方面應當通過相關專業學習和觀察幼兒的繪畫作品等方式，了解幼兒前書寫發展的規律;另一方面應當在開展家園共育活動時，向家長展示幼兒在園的繪畫作品，結合幼兒在家的繪畫情況，與家長進行討論交流，引導家長更全面地把握幼兒前書寫所處的發展階段，從而更有針對性地改進家庭前書寫環境。此外，幼兒園可以請相關專家入園，開展前書寫專題講座，向廣大家長講解幼兒前書寫發展的有關知識，幫助家長更好地了解幼兒的前書寫發展特點。

（三）重視不同性別幼兒的發展，引導家長有針對性地激發幼兒的前書寫興趣

本研究發現，家庭往往為女孩提供更多前書寫環境資源和前書寫材料資源。教師應當引導家長意識到前書寫活動對不同性別的幼兒都有重要發展價值，閱讀、繪畫等靜態活動同樣能夠鍛煉男孩的書寫和表達能力。針對部分對前書寫活動不感興趣的幼兒，教師可以為家長提供方法指導，采取一定的措施激發幼兒的興趣。例如，在環境的準備和材料的提供上，可以提供有趣的書寫工具，如變色筆、帶有幼兒喜歡的圖畫印章的日記本、有聲故事書等來調動幼兒閱讀與書寫的興趣;在前書寫活動的開展上，可以經常性地陪伴幼兒進行前書寫活動，對幼兒作品給予積極的鼓勵和肯定，同時針對幼兒遇到的困難及時給予指導。愛玩游戲是幼兒的天性。教師可以設計相關游戲，為家長提供專業支持，幫助家長將游戲融入前書寫活動中，吸引幼兒參與，如書寫闖關、涂鴉、線條追蹤、描繪圖形、填充顏色等。教師和家長應當注意，在開展前書寫活動的過程中，不論男孩女孩，都應當引導其養成良好的前書寫習慣，共同營造優質的前書寫環境，比如愛惜紙筆等前書寫材料、自覺收拾桌面等。

（四）政府、社區、幼兒園三方形成合力，為家庭前書寫環境建設提供支持

本研究發現，低、中、高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的前書寫態度都非常好，說明家長都意識到在家中創設優質家庭前書寫環境的重要性。然而，低社會經濟地位的家庭或受限于教育材料、方法、手段，或受限于經濟壓力，對開展前書寫相關活動心有余而力不足?！?〕實際上，不論家庭經濟條件如何，幼兒都應當獲得前書寫發展的機會。首先，社區、幼兒園可以聯合開展慶祝春節等活動，組織幼兒共同參與創意對聯設計、窗花設計等活動，以此來豐富幼兒的前書寫經驗。其次，政府可以投資社區項目，為家長和幼兒提供社區服務和支持，如社區圖書館、兒童學習中心等，讓家長和幼兒享受豐富的公共資源。社區可以在社區圖書館和兒童學習中心投放前書寫材料，如繪本、畫筆等，供幼兒進行前書寫活動，還可以將幼兒的前書寫作品在社區進行展覽，以增強幼兒的前書寫信心?！?〕最后，政府、社區、幼兒園三方應整合相應資源，加大家庭教育資源支持力度。比如，政府、社區、幼兒園合力打造數字化網絡平臺，發布相關教育視頻，傳播科學育兒知識，讓家長和幼兒共享豐富的語言教育優質資源，引導家長營造良好的家庭前書寫環境，以更好地實現教育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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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stigation and Improvement Suggestions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Preschool Children’s Pre?writing Environment in Their Familie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Family?kindergarten Education

Zhang Wenjie 1，2，3，4， Long Ruyi 1， Wan Qiping 1， Shi Qiwei 1， Liu Yi 5

（1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1）

（2 Hunan Cognition and Human Behaviour Key Laboratory， Changsha， Hunan， 410081）

（3 College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1）

（4 Institute of Psych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01）

（5 No. 2 Kindergarten of Yuelu Preschool Education Group， Changsha， Hunan， 410000）

【Abstract】The study aimed to investigate the pre?writing environment in young children’s families in China. Researchers collected data from 465 families using a questionnaire method and found that although parents value the cultivation of children’s pre?writing ability， they have not fully implemented it in practice. The study also discovered that the pre?writing environment and its 3 sub?dimensions show an upward trend with the age of young children. Moreover， parents of girls place more emphasis on creating a pre?writing environment than those of boys， and parents with moderate to high socioeconomic status place more emphasis than those with low socioeconomic status. Based on these findings， the researchers suggest relevant recommendations.

【Keywords】a pre?writing environment; families; children; family?kindergarten education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后期資助項目“幼兒早期讀寫能力的影響機制及提升研究”（項目批準號：23FJKB006）和湖南省教育學會“十四五”教育科研課題“基于前書寫能力的幼兒日記畫研究”（課題編號：A-25）的研究成果之一。

**通信作者：張文潔，湖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電子郵箱：zwjpreschool@hun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