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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價有機骨架在高性能鋰離子電池負極材料中的應用

2024-03-25 02:42張晉愷李佳莉劉曉明
高等學?;瘜W學報 2024年3期
關鍵詞:負極電流密度電化學

張晉愷,李佳莉,劉曉明,母 瀛

(吉林大學化學學院, 長春 130012)

近幾十年來,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和科技的日新月異,能源危機和環境污染也逐漸成為當今人類社會面臨的嚴峻問題[1~3]. 為了應對這兩大問題,人們正在致力于使用太陽能、 風能、 潮汐能和地熱能等無污染且可再生的能源代替傳統的化石燃料能源[4,5]. 然而,這些能源都不具有持續性,且轉運十分困難,這就使得想按需獲得這些能源必須依靠適當的儲能設備[6]. 鋰離子電池(LIBs)作為一種電化學儲能設備,具有工作電壓高、 能量密度大、 自放電率低、 使用壽命長及無記憶效應等諸多優點[7~10]. 基于這些優勢,LIBs廣泛應用于手機、 筆記本電腦、 智能家電和智能相機等便攜式移動設備,極大提升了人們的生活質量[11~13]. 但是,隨著LIBs 在人類社會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泛,如混合動力汽車、 完全電動汽車等大型設備[14,15],甚至在深空探測和同步衛星等尖端科技領域也有所應用[16,17],傳統的LIBs已經逐漸難以滿足人們的需求,開發更高性能的LIBs也成為了目前人們亟待解決的問題.

負極材料是LIBs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從LIBs儲能機制來看,充滿電時負極能夠嵌入的Li+越多,電池所能夠儲存的能量也就越大. 基于此,研發高性能的負極材料成為了提升LIBs 性能的有效策略[18,19]. 目前,廣泛應用于LIBs的負極材料是石墨材料,石墨作為一類嵌入型負極材料具有化學穩定性和熱穩定性較高、 資源儲量豐富、 嵌鋰電位低及導電能力強等諸多優勢[20]. 然而,石墨負極的理論比容量較低,即便完全實現其理論容量也僅能達到372 mA·h/g,這對LIBs的性能產生了極大制約. 因此,又相繼研發了多種其它類型的負極材料,其中包括硅、 鍺等合金化型負極材料[21]以及過渡金屬氧化物、 過渡金屬硫化物等轉化型負極材料[22],這些材料確實在理論容量方面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此外,在避免形成鋰枝晶、 電子傳輸能力增強、 理化性質穩定等方面,這幾種無機負極材料均表現出了非常優異的性質,在LIBs的性能改進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就[23~25]. 但這些無機材料普遍具有礦產資源有限、 合成及回收成本高、 種類和結構相對單一等缺陷,這使得人們開始尋找其它種類的負極材料. 有機材料具有資源豐富、 綠色環保、 分子結構靈活多樣等諸多優勢,在研發高性能的LIBs領域有著極為重要的實際意義[26].

共價有機骨架(COFs)是一類以輕質元素構成、 通過共價鍵鏈接而形成的規則有序的有機晶體聚合物[27,28]. 這類有機材料具有較大的比表面積、 定向的孔道結構以及較高的化學穩定性,在物質吸附、 光電催化、 傳感器等領域具有十分廣泛的應用[29]. 由于COFs包含很多電化學活性位點,因此,作為LIBs負極材料時可以嵌入更多的Li+; 并且COFs具有的規則定向的孔道結構,有利于Li+的擴散和傳輸; 此外,COFs的分子量較大,這使得COFs擁有類似有機高分子材料的難溶解性,不溶于電解液,能夠提升LIBs的使用壽命. 基于以上因素,COFs作為LIBs電極這一儲能領域材料時能夠展現出色的性能[30,31].雖然COFs在LIBs電極領域的應用大多數是作為正極材料[32~37],但截至目前,也已經有很多COFs應用于LIBs 負極材料的相關報道,如Yang 等[38]將碳納米管在COF 材料上原位生長后制成電極,以提升其電化學性能; Zhai等[39]和Zhao等[40]均提出了COFs在作為LIBs負極材料時的“超鋰化”現象; Lei等[41]采用球磨剝離等方法對COF材料進行精加工后,發現可以暴露出更多的電化學活性位點,從而使電極的儲鋰性能得到極大提升; Zhao等[42]和Xu等[43]分別設計了以N=N和C=C為連接單元的COF材料,并將它們應用于LIBs負極. 研究表明,其具有較優越的電化學性能; Sun等[44]研究了活性位點數目對Li+的電導率及遷移數的影響.

根據目前已有的理論,苯環及含N雜原子的芳環都具有電化學活性,甚至能夠實現“超鋰化”. 為了探究和比較苯環及含N芳環的電化學性能,本文合成了兩種結構相近的COF材料,測試了它們作為LIBs負極材料時的儲鋰性能、 超大電流密度以及極端溫度下的工作能力,并且基于兩種材料結構上的差異對它們的電化學性能進行了對比.

1 實驗部分

1.1 試劑與儀器

2,4,6-三(4-氨基苯基)-1,3,5-三嗪(TAT,純度98%)、 1,3,5-三(4-氨苯基)苯(TAB,純度97%)、苯并[1,2-b∶3,4-b'∶5,6-b'']三噻吩-2,5,8-三甲醛(BTT,純度97%)、N-甲基吡咯烷酮(NMP,純度99%)、 鄰二氯苯(o-DCB,純度98%)、 正丁醇(n-BuOH,純度99.5%)和碳納米管(CNT,外徑: 100~200 nm,長度: 1~10 μm 螺旋狀多壁碳納米管,3A 原裝),安徽澤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醋酸(HAc,純度99.7%),阿法埃莎(中國)化學有限公司; 四氫呋喃(THF),分析純,天津天泰化學品有限公司; 聚偏氟乙烯(PVDF,Mw=534000),法國阿科瑪公司; 隔膜(Celgard 2400),深圳市博納普自動化科技有限公司; 基礎電解液[1 mol/L六氟磷酸鋰(LiPF6)+碳酸乙烯酯(EC)/碳酸二甲酯(DMC)(體積比1∶1)+氟代碳酸乙烯酯(FEC)(體積分數5%)],電池級,多多化學試劑公司; 銅箔(Cu,電池級),鄭州景弘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 金屬鋰片(Li,電池級),天津中能鋰業有限公司.

Nicolet is5 型傅里葉變換紅外光譜儀(FTIR),美國賽默飛世爾科技公司; SU8020 型冷場場發射掃描電子顯微鏡(SEM),日本株式會社; STA 7300 型熱重差熱綜合熱分析儀(TG),日本日立電子;Empyrean型X射線衍射儀(PXRD),荷蘭帕納科公司; ASAP 2020 Plus HD88型全自動多功能氣體吸附儀(BET),美國麥克儀器公司; CT2001A型藍電電池測試系統,武漢藍電電子股份有限公司; CHI-760E型電化學工作站,上海辰華儀器有限公司.

1.2 實驗過程

1.2.1 COF-1 和COF-2 的合成 向Pyrex 管(25 mL)中加入TAT(0.354 g,1 mmol)和BTT(0.33 g,1 mmol),再加入溶劑鄰二氯苯(10 mL)、 正丁醇(10 mL)和催化劑醋酸溶液(2 mL,6 mol/L). 將裝有混合物的Pyrex 管超聲震蕩20 min,使混合物均勻分散; 然后用液氮和真空泵對其進行反復3 次的冷凍-脫氣循環; 最后將Pyrex 管在冷凍且真空條件下,用火焰將其密封. 將混合物置于120 ℃烘箱中持續加熱72 h 后,有橙黃色固體生成; 將固體用THF 反復洗滌并過濾,直至濾液澄清且無色時,將固體粉末收集并置于60 ℃真空干燥箱中加熱烘干; 最終得到橙黃色固體粉末COF-1(0.55 g,產率87%).

采用上述相同方法,只是用TAB(0.351 g,1 mmol)取代TAT,最終得到橙黃色固體粉末COF-2(0.55 g,產率88%). 合成過程如Scheme 1所示.

Scheme 1 Synthesis routes and optical photographs of COF-1 and COF-2

1.2.2 電化學性能測試 將活性物質(COF-1/COF-2)、 導電劑(CNT)和黏結劑(PVDF)按質量比5∶4∶1混合,并充分研磨至細膩均勻; 之后向混合物中滴加分散劑(NMP)至黏度適中,繼續研磨直至將固體粉末制成均勻的漿料; 將漿料均勻地涂抹在銅箔上,并在60 ℃真空烘箱中干燥12 h; 用切片機將烘干后涂有漿料部分的銅箔切割為小圓片,作為制備好的測試電極待用,其中活性物質的面載量約在0.4~0.6 mg/cm2. 此外,還制備了單獨的CNT 電極和活性物質電極用作對照,制備方式與上述過程基本相同,僅在質量比上存在區別[CNT電極: CNT/PVDF 質量比為8∶2,活性物質電極: COF-1(COF-2)/PVDF質量比為8∶2].

扣式半電池的制作在氬氣氣氛且水氧值小于1×10-6的手套箱中進行,其組裝程序需要按照嚴格且規范的步驟來進行,具體順序依次為正極殼-正極(含活性物質一面朝上)-電解液(0.1~0.15 mL)-隔膜-電解液(0.1~0.15 mL)-負極(Li)-不銹鋼墊片-負極殼,在蓋好負極殼后用電池封裝機將組裝完畢的電池徹底密封. 在該半電池中,正極(測試電極)為涂有活性物質的銅箔電極,負極(參比電極、 對電極)為金屬鋰片. 制作完畢的電池需要靜置12 h以上,使電解液充分浸潤隔膜和電極材料,然后再進行各項電化學性能測試.

2 結果與討論

2.1 樣品的結構及形貌表征

為了確認兩種COF材料的結構以及判斷縮合反應發生的情況,對所合成的樣品及用到的原料進行了FTIR測試. 圖S1(A)和(B)(見本文支持信息)分別為COF-1和COF-2與原料的FTIR光譜對照圖,可見,分別在1618和1633 cm-1處新增了一個吸收帶,對應亞胺鍵的特征峰. 由此可知,TAT和BTT,TAB和BTT之間發生了酮胺縮合反應[45,46].

圖S2(A)和(B)(見本文支持信息)分別為COF-1和COF-2的熱重分析(TGA)曲線. 可知,COF-1和COF-2在N2氣氣氛下的熱分解溫度約分別為535和525 ℃(兩種材料在300 ℃附近出現非常微小的質量損失,可能是殘余溶劑的揮發或吸附雜質的分解). 此外,當溫度達到800 ℃時,COF-1和COF-2依然能保留初始質量的62%和67%. 以上結果說明兩種COF材料具有非常高的熱穩定性,并且在惰性氣氛下的熱分解溫度遠高于LIBs的使用溫度. 因此,從熱穩定性角度來講,COF-1和COF-2均適合用作LIBs的電極材料.

粉末X 射線衍射被用來分析兩種COF 材料的結晶度,采用CuKα射線在2.5°~40°范圍內進行測試,并將測試結果用Materials Studio 軟件進行模擬,獲得了模擬曲線、 Pawley 精修曲線以及它們之間的差異值[圖S3(A)和(D),見本文支持信息],測試結果顯示,所制備樣品均顯示出很高的結晶度,表明合成了兩種COF材料. 可看出,COF-1和COF-2的衍射峰位置大致相同,在2θ=4.77°處有一個最強的衍射峰,歸屬于(100)晶面,此外,在2θ=8.25°,9.53°和25.49°處也存在多個不同強度的衍射峰,它們分別對應于(110),(200)和 (001)晶面. 此外,通過精修曲線與模擬值的對比可見,兩種COF 均為AA 型堆積[圖S3(B)和(C)分別為COF-1 的正視圖和側視圖,圖S3(E)和(F)分別為COF-2 的正視圖和側視圖],其中,COF-1的晶格參數為a=b=2.141 nm,c=0.350 nm,α=β=90°,γ=120°,Rwp=4.19%,Rp=9.33%; COF-2 的晶格參數為a=b=2.141 nm,c=0.350 nm,α=β=90°,γ=120°,Rwp=4.09%,Rp=8.61%.

為了檢測兩種COF材料的孔隙率,在77 K溫度下采用多功能氣體吸附儀對它們進行了N2氣吸附-脫附測試. 由圖S4(A)和(C)(見本文支持信息)可以看到,兩種COF均在低壓區(p/p0=0~0.1)顯示出對N2氣吸附量的快速增加,這符合Ⅰ型等溫線的特征,表明兩種COF 材料均為微孔材料. 并且COF-1 和COF-2均具有較大的BET比表面積,分別為657和975 m2/g. 基于非定域密度泛函理論(NLDFT)對N2氣吸附-脫附等溫線進行擬合[圖S4(B)和(D)],計算出COF-1和COF-2的孔徑均主要分布在1.18 nm,屬于典型的微孔結構,與Ⅰ型吸附-解吸等溫線的結果一致. 此外,還在p/p0=0.99時,測得COF-1和COF-2單點吸附總的孔體積分別為0.44和0.57 cm3/g.

圖S5(A)和(B)(見本文支持信息)為COF-1的SEM照片,圖S5(C)和(D)為COF-2的SEM照片. 可以看出,兩種COF的形貌均為聚集在一起的棒狀結構. 選擇較大倍數觀察時,可以看到COF-1的棒狀結構表面有許多粗糙的納米級小顆粒,COF-2的棒狀結構表面十分平整且光滑.

2.2 樣品的電化學性能

為了監測兩種材料發生嵌鋰以及脫鋰反應的電位,對其進行了循環伏安(CV)測試. 由圖1(A)和(C)可見,在首次負向掃描過程中,兩組CV 曲線均在約1.7~0.5 V 范圍內存在多個不可逆的還原峰,這可能與固體電解質界面膜(SEI)的形成、 電解液的分解以及電極與電解質之間不可逆的電化學反應相關; 而在0.5~0.02 V之間,兩組CV曲線顯示出寬且尖銳的還原峰,并且該電勢范圍下的還原峰在后續的循環中依舊清晰可見,這可能對應著COF中苯環骨架與Li+結合的過程[47,48]. 在隨后的首次正向掃描中,位于0.3 和1.0 V附近的COF-1和COF-2的CV曲線顯示出兩組氧化峰,這應該與苯環的脫鋰以及酮胺縮合所生成的亞胺結構的脫鋰相關[49]. 從第2次循環開始,兩組CV曲線的重合度較高,表明材料具有較高的電化學可逆性能. 此外,從第2 次負向掃描開始,相比于COF-2,COF-1 的CV 曲線在1.2~0.7 V之間多出一個較明顯的還原峰,并且該還原峰存在對應的氧化峰(1.0~1.5 V),通過對比兩種COF 材料結構上的差異,可以大致推斷這一組氧化-還原峰應該是三嗪環中C=N 的脫鋰-嵌鋰所致[38,41,42]. 由此也可以推測出,含氮雜原子的三嗪環的電化學活性要高于苯環.

Fig.1 CV curves(A, C) and charge-discharge curves(B, D) of the primary four cycles of COF-1(A, B) and COF-2(C, D)(A,C) Scan rate: 0.2 mV/s; (B,D) current density: 100 mA/g.

圖1(B)和(D)是在0.02~3 V范圍內,以100 mA/g的電流密度下測得的COF-1和COF-2的前4次充放電曲線. 可以看到,在COF-1的首次放電曲線中,在1.7~1.5 V之間有一個較短的電壓平臺,與CV曲線1.5 V 附近的還原峰相對應,這可能與SEI 膜的形成有關[39,50]. 在兩種COF 的放電曲線中,在0.5 V以下均存在一段較為平緩的斜坡,對應CV曲線中0.5 V以下尖銳的還原峰,是容量的主要貢獻部分. 此外,在第2至第4次循環間,兩組充放電曲線重合程度較高,與CV曲線得到的結果一致; 并且兩組充放電曲線中并無明顯的電壓平臺,這與絕大多數有機電極材料類似,歸因于多重Li+的嵌入-脫出過程[51]. 從具體數據來看,COF-1 和COF-2 的首次充放電比容量分別為1126/3607 mA·h/g 和824/3629 mA·h/g,對應的首次庫侖效率(CE)分別為31%和23%. 與其它負極材料類似,SEI 膜的形成是造成首次CE 值較低的重要原因,此外,放電時嵌入活性基團中的Li+在充電過程中無法可逆地脫出也是造成CE 值大大降低的因素. 在經過4 次循環以后,COF-1 和COF-2 的充放電比容量分別為844/884 mA·h/g 和687/802 mA·h/g,CE 分別為95%和86%. 從CE 和充電比容量來看,含有三嗪環的COF-1相比于芳香環均為苯環的COF-2,無論在可逆性能還是儲鋰能力方面都更具優勢.

倍率性能是評估LIBs 電化學性能的一項重要指標,可以用來衡量LIBs 在不同電流密度下工作時的容量保持能力. 為了測試兩種COF材料的倍率性能,對分別以COF-1和COF-2為測試電極的扣式電池在0.1~10 A/g電流密度區間選取多個電流密度值,并進行多次的充放電測試. 由圖2(A)和(C)可以看出,隨著電流密度逐漸增大,在每個電流密度下的10次循環內,COF-1和COF-2的比容量均能保持穩定,體現出優異的倍率穩定性. 從具體數據來看,當電池在0.1,0.2,0.4,1,2,4和10 A/g電流密度下工作時,COF-1 的充電比容量(相對于初始0.1 A/g 電流密度時的容量保持率)分別為737,542(74%),442(60%),349(47%),296(40%),249(34%)和180(24%) mA·h/g; COF-2的充電比容量分別為712,489(69%),405(57%),317(45%),265(37%),213(30%)和166(23%) mA·h/g; 當將電流密度瞬間調回至0.1 A/g時,COF-1和COF-2的充電比容量立即上升到641(87%)和454(64%) mA·h/g. 通過對比來看,含有三嗪環結構的COF-1的倍率性能要優于苯環結構的COF-2. 繼續在0.1 A/g的電流密度下循環30次,可以看出,兩種材料的充放電比容量都十分穩定,至測試結束時,COF-1和COF-2的充電比容量分別為650和532 mA·h/g. 總體看,兩種COF具備在極大電流密度工作時的容量保持能力以及后續的循環穩定性,體現出了優異的倍率性能.

Fig.2 Rate performance of COF-1(A) and COF-2(C), the cycle stability of COF-1(B) and COF-2(D)at current density of 100 mA/g

循環穩定性是LIBs 的另一項重要性能,可以用來評估電池在長期使用后的容量保持能力. 以100 mA/g電流密度對COF-1和COF-2進行了長循環測試[圖2(B)和(D)]. 可見,兩種COF在約前30次循環內,比容量呈現較為明顯的下降趨勢,而后下降幅度明顯減小. COF-1的首次、 第30次、 第100次和第150 次的充電比容量(相對于首次循環的容量保持率)分別為1126,561(50%),493(44%)和484(43%) mA·h/g; COF-2 的相應充電比容量分別為824,468(57%),389(47%)和327(40%) mA·h/g.可以看出,兩種COF在經過30次循環后,比容量下降幅度較小,并且CE值都能達到95%以上,顯示出良好的可逆性能,然而由于開始時容量損失太過嚴重,使得它們的循環穩定性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響.

有機類電極材料會隨著充放電過程的進行,不斷激發其電化學活性位點,使其比容量逐漸提升[52,53]. 而COF-1和COF-2的容量非但沒有提升,反而在經過150次循環后下降了50%以上. 為了探究其原因,將單獨的COF材料(不添加CNT)和單獨的導電材料(僅有CNT)作為測試電極,金屬鋰片作參比電極和對電極,組裝成扣式電池進行循環穩定性測試(圖3). 可以看出,兩種COF在單獨作為電極材料時,比容量呈現明顯的上升趨勢,經過400 次循環后,COF-1 的充電比容量為45 mA·h/g,是初始充電比容量(23 mA·h/g)的2倍[圖3(A)],COF-2的充電比容量為31 mA·h/g,也達到了初始充電比容量(16 mA·h/g)的2 倍[圖3(B)]; 而CNT 單獨作為電極材料時,經過200 次循環后的充電比容量為75 mA·h/g,是初始充電比容量(85 mA·h/g)的88%[圖3(C)]. 由此可以判斷,所制備的COF材料與很多有機類電極材料類似,本身也存在電化學活性位點激活帶來的儲鋰性能提升,只是CNT與COF混合以后,可能形成了纏繞在一起的結構,覆蓋了COF表面的部分活性位點,阻礙了激活過程的進行. 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夠看出COF 與CNT 混合后,由于導電能力的增強,使其儲鋰性能遠遠高于COF 或CNT單獨使用.

Fig.3 Cyclic stability of single active substance electrode(COF-1)(A), single active substance electrode(COF-2)(B) and conductive electrode(CNT)(C) at current density of 100 mA/g

因此綜合來看,在活性物質(COF)中添加導電劑(CNT)仍然是有利的. 此外,還發現經過倍率充放電測試的電池在第100次循環時,表現出的充電比容量(COF-1: 650 mA·h/g,COF-2: 532 mA·h/g)要明顯高于在100 mA/g 恒定電流密度下循環100 次時的充電比容量(COF-1: 493 mA·h/g,COF-2: 389 mA·h/g). 這可能是由于在大電流工作時,離子的穿梭速率很高,使COF材料中的電化學活性位點更容易被激活從而提升了它們的儲鋰性能.

為了檢驗兩種COF電極材料是否在大電流條件下運行時,確實有利于儲鋰性能的提升,以5 A/g的超大電流密度對COF-1和COF-2進行了長達2000次的長循環測試(圖4). 可以看出,兩種材料的比容量呈現非常明顯的上升趨勢,其中,COF-1在經過約1200次循環后,容量達到峰值(606 mA·h/g),近似為初始充電比容量(126 mA·h/g)的5倍,在后續的循環過程中,電池的比容量趨于穩定,至第2000次測試結束時,COF-1的充電比容量為572 mA·h/g; COF-2在測試過程中容量一直保持上升的狀態,其充電比容量最大時達到了343 mA·h/g,為初始充電比容量(109 mA·h/g)的3倍以上. 對單獨的COF材料所進行的恒流充放電測試、 倍率性能測試與恒流循環測試后的容量值,以及超大電流密度下的長循環測試結果進行對比,可以判斷出這兩種COF材料確實存在電化學活性位點被激活的潛能. 此外,在超大的電流密度5 A/g下測試時,COF-1和COF-2分別能表現出606和343 mA·h/g的高充電比容量,可以看出,這兩種材料在超大電流密度下工作時,展現出了優異的電化學性能,是非常有應用潛力的LIBs負極材料.

Fig.4 Long-term cycling performance of COF-1(A) and COF-2(B) at current density of 5 A/g

通過兩種材料容量值的對比還可得出: 無論是電化學活性基團的激活速率還是自身的儲鋰性能,芳香環中含有N雜原子的COF-1都要比不含N雜原子的COF-2更具優勢.

此外,為了更好地闡述以5 A/g 超大電流密度測試時兩種COF 材料的容量上升現象(圖4),將COF-1和COF-2分別在5 A/g的電流密度下循環200次和1000次,并分別進行了CV測試(圖S6,見本文支持信息). 可以看出,兩種COF材料經過1000次循環后,CV曲線圍成的面積明顯大于第200次循環時,這可以充分說明隨著充放電過程的進行,COF-1和COF-2的電化學活性基團被不斷激活(具體表現為氧化還原峰的增強),進而展現出了更佳的儲鋰性能.

為評估COF-1和COF-2的電化學反應動力學,分別對兩種材料在循環前及100次循環后進行了交流阻抗(EIS)測試(頻率范圍: 100000~0.01 Hz),根據測試結果繪制了奈奎斯特圖[圖5(A)~(D)]并對其進行了阻抗擬合(圖5插圖),擬合結果列于表1. 可以看出,奈奎斯特圖均由中高頻區的半圓和低頻區的傾斜直線構成,其中,半圓部分反映的是極化電阻,包括了電解質傳輸電阻(Rs)和電荷轉移電阻(Rct); 而傾斜直線部分代表著擴散電阻,也稱為Warburg 阻抗(Wo-R),主要與Li+在電極材料中的擴散相關[54]. 此外,擬合曲線與原始數據點的重合程度很高,結合表1 中數據,各部分器件的誤差均低于5%且總方差值非常小,這些均表明擬合結果非常具有可靠性. 從兩種COF材料循環前后各部分阻抗數值的對比結果來看,循環后電極的Rct和Wo-R值遠小于初始時,這說明COF-1和COF-2在循環過程中電化學活性位點被激活,反應動力學性質得到了提升,對于電荷轉移及Li+的擴散起到了很大的積極作用[55,56],也充分反映出具有規則結構、 較大比表面積以及脫嵌Li+活性基團的COF材料在作為LIBs電極材料時的性能優越性. 而且,循環前COF-1 的Rct和Wo-R均明顯小于COF-2; 100 次循環后,COF-1 的Rct與COF-2 數值接近,但Wo-R明顯小于COF-2,這些結果表明,COF-1 的電化學反應動力學要優于COF-2,這也從另一方面解釋了COF-1在作為LIBs負極材料時性能要優于COF-2.

Table 1 Impedance values and error of each part and Chi-Squared obtained from the fitting curve of EIS of COF-1 and COF-2

Fig.5 Nyquist plots and impedance fitting curves of COF-1(A, B) and COF-2(C, D) before cycling(A, C) and after 100 cycles(B, D)Insets: the equivalent circuit diagrams.

將以COF-1 和COF-2 為電極材料的LIBs 分別置于50 和-15 ℃環境中,在100 mA/g 電流密度下對其進行循環充放電測試,從而評估它們在極端溫度環境下的工作性能[圖6(A)和(B)]. 可以看出,兩種材料在50 ℃時表現出非常高的容量且具有很強的循環穩定性,經過40次循環后,COF-1和COF-2的充電比容量分別為2101和1760 mA·h/g. 表明兩種COF材料不僅擁有在極端高溫環境下的穩定運行能力,且電化學性能要比室溫時更加優越. 值得關注的是,在高溫環境下以100 mA/g的電流密度測試時,兩種COF材料在前30次循環中均未出現室溫環境測試時容量急劇下降的現象[圖2(B)和(D)],這可能是因為高溫時Li+能夠快速地在活性基團中嵌入和脫出,有利于活性位點的激活. 通過-15 ℃下的測試結果對比,發現兩種材料的比容量明顯降低,至第40次循環時,COF-1和COF-2的充電比容量分別為218和172 mA·h/g. 這應該是由于低溫時Li+在活性基團中的插入率下降以及電荷在電解液中傳輸被抑制所致[48,53]. 綜上,兩種COF均能夠在極端高溫和低溫環境中穩定運行,是非常理想的LIBs負極材料.

3 結 論

通過酮胺縮合反應合成了兩種COF 材料. 這兩種材料擁有較高的熱穩定性和較大的比表面積,體現了優異的化學性質. 作為LIBs負極材料時,它們均表現出較高的可逆容量、 良好的循環性能、 優異的倍率性能以及在極端溫度和超大電流密度下穩定運行的能力. 此外,這兩種COF材料自身都具有電化學活性基團被激活的潛能,在大電流密度及高溫條件下工作時,這種潛能會被很好地激發出來.通過對比兩種材料的性能發現,相比于芳香環都是苯環的COF-2,含有多個C=N 的三嗪環結構的COF-1具有更強的儲鋰能力、 倍率性能以及電化學反應動力學等性質. COF-1和COF-2共價有機骨架是非常理想的LIBs負極材料,在實際應用領域存在著極大的潛力和可能性; 含有N雜原子的COF電化學性能更佳,為未來設計有機電極材料提供了思路和啟示.

支持信息見http://www.cjcu.jlu.edu.cn/CN/10.7503/cjcu2023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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