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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影響研究

2024-03-28 07:05趙新宇蔡佳怡萬孟澤
商業研究 2024年1期
關鍵詞:勞動力市場數字鴻溝數字經濟

趙新宇 蔡佳怡 萬孟澤

摘?要:數字經濟已逐漸成為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也為勞動力市場提供了新動力與新機遇。本文利用2011—2021年我國省際面板數據,采用空間面板杜賓模型實證研究了我國數字經濟建設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研究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數字經濟具有空間溢出效應,可以有效推動本地與鄰近地區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進程;數字經濟主要通過增強勞動力流動與談判力量來間接影響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作用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中西部地區和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地區受到的影響效應較大。因此,應不斷夯實勞動力流動基礎、激發勞動力流動活力、拓展勞動力流動空間,彌補數字鴻溝,激發數字經濟紅利,助力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

關鍵詞:勞動力市場;市場分割;數字經濟;數字鴻溝

中圖分類號:F49;F24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148X(2024)01-0082-09

收稿日期:2023-05-05

作者簡介:趙新宇(1977—),男,吉林白城人,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蔡佳怡(1996—),女,吉林長春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區域經濟;萬孟澤(1998—),男,吉林遼源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區域經濟。

基金項目:教育部繁榮計劃項目“國有企業在區域協調發展中的主導作用研究”,項目編號:22JJD790027;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的效應評估與政策優化研究”,項目編號:23CJL021。

一、引?言

自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以來,強化商品與要素市場的統一逐步成為我國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重要任務。2022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意見》的發布進一步落實了打造全國統一要素市場,促進要素資源在更大范圍內暢通流動的重要要求。而勞動力要素市場憑借著其主體的自由流動可以帶動其他要素市場系統發展,而成為要素市場一體化中的關鍵環節。但當前戶籍、所有制、行業等仍存在由計劃體制向市場體制轉變過程中所產生的制度性、地理因素、技能水平、性別差異等非制度性因素所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狀況,阻礙了勞動力要素在各區域的自由流動與合理配置,不利于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因此,當前如何打破勞動力市場分割,推動勞動力市場一體化仍是我國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過程中亟待解決的重要課題。

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持續推進,數字經濟逐步滲透到經濟社會的諸多領域,推動各類市場主體加速融合,促使新型就業形態不斷涌現,給我國就業結構與就業質量帶來了深刻的影響。2019—2021年,人社部先后發布了四批共56個新職業,其中包含區塊鏈工程技術人員等與數字經濟相關的職業比例超過45%。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分類大典》(2022年版)首次標注了97個數字職業,占職業總數的6%。一方面,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打破了傳統的組織邊界,催生數字化生產新業態新模式,培育更為靈活的新興就業機會;另一方面,在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過程中,加快了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帶動就業結構的優化升級,進一步提高勞動力市場配置效率?!蛾P于發展數字經濟穩定并擴大就業的指導意見》《關于支持新業態新模式健康發展激活消費市場帶動擴大就業的意見》等相關就業政策的出臺也為數字經濟推動勞動力市場發展營造了良好的政策環境。因此,在數字經濟背景下,借助其滲透性、平臺性、共享性等特征是否可以消除勞動力要素的流動壁壘,促進勞動力要素的合理流動與定價,進而實現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有待進一步的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

二、文獻綜述

(一)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因素

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是指勞動力作為一種生產要素在各行業、各區域間依據相同的規則自由流動,最終實現勞動生產率和收入均等、資源優化配置的過程[1]。對于勞動力市場的研究始于古典經濟學派,由于勞動力市場的競爭性,在完全信息下通過勞動力的自由流動可以消除地區之間的工資差異,最終形成勞動力市場一體化。但制度經濟學派指出,在制度與社會環境等非競爭性因素的影響下會致使勞動力市場出現分割現象,使得各地區勞動力不能有效實現供需平衡與資源配置的優化。1971年,美國經濟學家多林格爾和皮奧雷最早全面闡述了現代勞動力市場二元分割理論,指出勞動力市場上的非競爭因素將其劃分為在工資決定等方面存在明顯差異的主要勞動力市場和次要勞動力市場,且勞動者難以在兩個市場中自由流動,打破了古典經濟學對于勞動力市場同質化的假定[2]。

在西方勞動力市場分割理論成果的基礎上,國內學者針對我國基本國情發現因傳統體制束縛所產生的制度性因素以及因區域和個體差異等所導致的非制度性因素均阻礙了我國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發展。隨著經濟體制的改革,我國勞動力市場二元結構的邊緣逐步模糊,呈現多元分割的狀態。從制度性因素來看,改革開放前在計劃經濟體制、重工業優先發展戰略、戶籍制度等多重制度壁壘下,農村勞動力被人為控制在城市體制之外,形成了城鄉勞動力市場分割[3]。之后在漸進式改革過程中,在所有制結構、產業政策等制度因素影響下導致我國勞動力市場又相繼出現了體制性分割與行業分割。同時,在分權改革體制下各地區為實現對本地居民的就業保護而采取的各類歧視性就業政策與社會保障制度也成為阻礙勞動力自由流動的制度性障礙[4]。從非制度因素方面來看,一方面,不同地區在資源稟賦、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的客觀差異導致了各地區勞動力市場的相對分割。其中,地理距離等自然因素制約了勞動力就業信息的傳遞,增加了勞動力遷徙成本與融入成本,進而限制了勞動力要素的自由流動[5]。而經濟因素則會導致發展較快的地區產生更大的勞動力需求,吸引勞動力向收入更高的地區或行業聚集[6]。另一方面,勞動者的教育、年齡、性別、社會關系網絡等個人特征也構成了勞動力市場進入障礙。由于人力資本的非同質性導致了勞動力在不同行業的不可替代性,進而固化了勞動力市場的分割狀態[7]。

(二)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

為打破勞動力市場制度性與非制度性的分割壁壘,國內外學者分別從制度創新與就業服務等角度提出相應對策建議,以此擴大勞動力資源配置范圍,實現勞動力的公平競爭與自由流動,縮小并消除各地區工資水平差距,形成統一開放、規范完善、競爭有序的勞動力市場。隨著我國工業經濟逐步向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驅動力、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的數字經濟轉變,學者們也逐漸將目光駐足于這種新型經濟形態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在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與廣泛應用下,數字經濟推動著勞動力市場逐步轉變并呈現新特征。

首先,數字經濟拓展了勞動力市場的就業空間。在智能機器取締高重復性、高風險性、可替代性強工作崗位的同時,一方面通過技術進步創造了新的就業崗位與就業機會,另一方面通過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催生了新的就業模式,推動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不斷發生變化。在提高就業吸納能力的同時,兼顧了就業結構與就業質量的協調發展,持續優化勞動力市場就業環境。其次,數字經濟推動勞動力市場就業更加靈活。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打破了傳統雇傭關系,使勞動力市場聘用途徑、就職方式、工作時間、工作地點等均突破時空限制,就業自主性與靈活性不斷提升,供求雙方擁有更多選擇空間,提高了勞動力市場化配置效率。再次,數字經濟促進了勞動力市場信息更加暢通。數字平臺的構建保障了就業、用工等信息的充分流動與實時對接,降低企業與勞動者的搜尋成本與求職成本,推動勞動力市場供求雙方的及時匹配,提高勞動力市場的運行效率。最后,數字經濟也改變了勞動力市場的收入分配結構。一方面,由于各地區間數字鴻溝的存在,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地區未能享受到數字經濟帶來的改善收入分配的數字紅利。在要素重組升級與產業智能化轉型等過程中產生的效率變革削弱了人力資本較低的勞動者收入權[8]。另一方面,利用互聯網搭建信息獲取與教育培訓的渠道有助于提升低人力資本勞動者的就業能力,進而縮小收入差異。數字金融的發展進一步幫助低人力資本勞動者增加了創業概率,提升了家庭收入,改善了勞動力市場的收入分配狀況[9]。

綜合以往研究可知,現有文獻多從就業結構、就業形態、信息對接、收入分配等方面對數字經濟與勞動力市場的關系展開,論證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帶來紅利的同時,也會因為發展差距而造成鴻溝。但面對當前勞動力市場因制度和非制度性因素造成的市場分割問題,卻鮮有學者從數字經濟角度探究其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相對于既有文獻,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從研究視角上來看,本文基于相對價格法構建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指標,深入分析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進一步擴展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研究;第二,從理論機制上,特別是在突出數字經濟本質特征的基礎上,本文分別從直接效應、價格機制、流動機制、空間效應著手,深入分析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作用機制。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直接影響

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型經濟形態,憑借其擴散性、平臺性、共享性等特征滲透于市場一體化的過程中,充分發揮溢出效應,破除地理空間限制,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創造教育資源共享的平等機會,推動制度改革不斷創新,增加勞動力就業機會與就業靈活性,助力勞動力的合理定價與流動。首先,數字經濟的滲透性使其可以突破時空限制,加快信息、技術、知識的流動速度,實現供求雙方實時雙向反饋,有效弱化因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10]。在數字技術支持下勞動者可以更為便利地獲取就業信息,降低勞動力搜尋與匹配成本,勞動力市場的配置效率得以提升。隨著勞動力市場透明度的提高,企業也可以快速收集并篩選出符合要求的勞動力,改善勞動力市場的錯配程度。其次,數字經濟去中心化的網絡效應和平臺效應使得要素形成不依賴于地理空間的虛擬集聚。依托互聯網虛擬平臺,勞動力可打破時空壁壘實現就業,跨越地域限制遠程操控完成交易活動,增強了就業的靈活性,打破了勞動力單一流動的格局,推動要素的公平合理配置。最后,數字經濟開放、共享、跨時空的特征增強了信息與知識的普惠性,通過互聯網可以低成本地共享與學習各類資源,增強了各市場主體的學習效率[11]。隨著數字技術的普及,勞動力也會為了適應新形態就業需要而突破傳統教育方法,通過互聯網等平臺豐富學習內容,縮小勞動者素質差異,弱化因人力資本差異造成的市場分割[12]?;谝陨戏治?,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各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有助于推動勞動力市場一體化。

(二)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間接影響

從勞動力價格機制來看,勞動者工資價格的變化直接影響了勞動力市場資源配置的效率。然而,隨著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鎮的轉移,城鎮中勞動力供給相對過剩,供需的不平衡使得勞動者往往在工資談判中處于弱勢,其工資不能反映其真實的生產效率。同時,地方政府也會出于地方保護主義,默許企業憑借自身在勞動力市場的強勢地位支付給勞動者低于市場水平的工資,加劇勞動力市場價格扭曲的現象,不利于勞動力市場的整合[13]。而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拓展勞動力獲得就業信息的渠道,提升勞動力獲取崗位的能力,進而增強勞動力的談判能力,改善勞動力市場價格扭曲問題,實現勞動力市場高效率的資源配置。一方面,在數字經濟背景下,信息能夠以數據形式打破區位邊界,在現代信息網絡上實現跨時空的傳播。勞動者能夠以較低的信息成本及時且準確地獲取各地區勞動力市場供求信息、薪資水平、工作條件等各方面信息,極大地緩解了勞資雙方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拓展了勞動者獲取就業信息的渠道[14],并以此進一步增加了勞動力工作的行業選擇范圍和地域空間,有助于勞動者更準確地評估自身價值,提高了勞動力討價還價的能力[15]。另一方面,在數字經濟背景下,知識與技術的輕量化、共享化、平民化促進了勞動者個人資本的提升,為勞動者未來職業發展奠定了基礎[16]。勞動者獲取崗位的能力得以提升,勞動者在工資定價博弈中的談判地位隨之提高,勞動力更易流向符合自身技能水平與工資水平的崗位與地區,緩解勞動力價格扭曲程度,推動勞動力市場融合[17]?;谝陨戏治?,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a:數字經濟可以通過增強勞動力的談判力量推動勞動力市場一體化。

從勞動力流動機制來看,勞動力能否跨區域自由流動是勞動力市場實現一體化的關鍵。然而受制于戶籍制度、城鄉分割管轄等困境使得勞動力無法實現在各地區之間的遷移。而數字經濟則可以通過完善勞動力流動制度保障,創造跨區域、跨產業、跨部門的就業機會,推動勞動力跨區域自由流動,進而打破勞動力市場分割壁壘。一方面,數字經濟的發展為以戶籍制度為核心阻礙勞動力流動的制度藩籬提供了技術支持,借助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新型信息通信技術實現了戶籍制度的信息化與數字化管理,推動阻礙勞動力自由流動的制度不斷改革創新。同時,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也會倒逼制度改革創新,充分發揮市場在勞動力配置中的作用,破除制約勞動力要素流動的堵點,使之更好地適應新型經濟發展環境,實現勞動力的自由流動[18]。另一方面,數字經濟以其協同性、滲透性、替代性等特征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并催生各類新興產業。通過重構原有勞動分工與收入體系重塑勞動力市場,打破傳統勞動力市場的束縛,催生更多體制外與跨行業的就業崗位,推動勞動力市場的充分競爭[19]。容量大、門檻低的數字經濟新就業形態為就業群體提供了與其勞動力技能相匹配的就業選擇以及更為公平的創業與就業機會。在與傳統行業相比之下,新增的人工智能等數字行業往往具有較高的工資收入,促進了勞動力增收,增強了勞動力流動的意愿。而勞動者跨區域、跨行業的流動進一步改善了勞動力市場的供求環境,增加勞動力供給的同時緩解了勞動力短缺問題,提高勞動力市場的配置效率與靈活性,促進勞動力市場的一體化?;谝陨戏治?,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b: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推動勞動力的自由流動促進勞動力市場一體化。

(三)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空間溢出效應

隨著區域間經濟交流合作不斷加強,區域聯動性逐步提升,各地區之間的空間交互效應逐漸顯露。數字經濟憑借著滲透性、擴散性、協同性等特征,能夠突破空間上地理距離的界限對鄰近地區產生影響,因而具有空間外溢效應[20]。首先,數字經濟加快了信息跨區域的傳播,能夠以較低的成本實現知識和技術的跨時空溢出,使各地勞動力市場信息透明度得以增加,降低了信息不對稱以及無效創業的風險,助力勞動力跨區域的自由流動,緩解各地區勞動力市場的扭曲。其次,數字經濟增強了各地區學習與模仿效率,在提升本地區市場一體化進程的同時,通過數字經濟低成本高效率的傳播優勢將本地區發展模式推廣到鄰近地區,帶動鄰近地區加速布局數字經濟發展,為勞動力跨區域的充分流動提供持續驅動。同時,數字經濟弱化了因各地區地理距離因素所導致的技術溢出效應衰減規律,增強了技術信息的普惠性,加快了技術擴散的速度,弱化因各地區技術發展水平差異而導致的市場分割,在更大范圍內實現勞動力市場一體化[21]。最后,數字經濟促進各地區勞動力市場空間關聯網絡布局的逐步形成。通過數字技術突破資金流動的物理壁壘,各地區間經濟與貿易活動關聯的廣度與深度得以增強[22]。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不再局限于某個地區內部,而是突破了各地區市場規模的局限性,延伸各地產業鏈,推動各區域間的分工協作,提高各區域勞動力市場的平均收入水平,最終促進各區域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程度的提高?;谝陨戏治?,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存在空間溢出效應,即數字經濟不僅會推動本地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進程,也會對鄰近地區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發揮正向的促進作用。

四、模型設定、變量說明與數據來源

(一)基準模型設定

為探究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本文基于文獻研究的理論基礎構建如下基準面板計量模型:

Integit=α0+α1Digeit+α2Xit+μi+δt+εit(1)

模型(1)中,被解釋變量Integ表示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程度;解釋變量Dige表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X表示控制變量集;α0表示常數項;α1、α2分別表示數字經濟和一系列控制變量的參數估計結果;μi表示省份固定效應;δt表示時間固定效應;εit表示隨機擾動項。

(二)空間模型設定

同時,考慮到數字經濟與市場一體化可能存在的空間溢出效應,本地政府會受其他地區政府的影響而選擇是否推行相同的政策。為此,本文借鑒以往研究方法,采用空間杜賓模型將各變量的空間相關性納入模型來探究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空間效應,建立如下所示的空間面板杜賓模型:

Integit=α0+ρ∑nj=1WijIntegjt+α1Digeit+β∑nj=1WijDigejt+θ∑Xit+λ∑nj=1WijXit+εit(2)

模型(2)中,ρ代表被解釋變量空間自回歸估計系數;β、λ分別為解釋變量和一系列控制變量空間交互項的彈性系數;W為30×30維空間權重矩陣,本文借鑒范欣等(2017)[23]選擇了地理相鄰、地理距離、經濟地理等三種空間權重矩陣。其中,地理相鄰空間權重矩陣采用0-1矩陣,若兩個地區在地理位置上接壤則賦值為1,否則為0;地理距離空間權重矩陣設定為Wij=1/dij,采用i地區與j地區經緯度計算出的地理距離倒數來計算;經濟地理空間權重矩陣設定為Wij=1/xi-xj∑j1/xi-xj×1d2ij,采用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平均數計算得到的地區經濟水平差異與地區間地理距離組合來測度。

(三)變量說明

1?被解釋變量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是勞動力市場一體化(Integ)。本文借鑒王海南和崔長彬(2020)[24]的研究方法,考慮到數據的連續性和口徑一致性,采用除去只有部分年份數據的公共管理和社會組織以外18個行業的各省城鎮私營單位和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基于相對價格指數法對各地區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程度進行測度。公式為:

ΔQkijt=lnpkitpkjt-lnpkit-1pkjt-1(3)

Varqkijt=Var(ΔQkijt-Qkt-)(4)

Segit=∑i≠jVarqkijt/N(5)

Integit=?1/Segit(6)

式中,ΔQkijt為給定年份t,給定行業k,不同地區i和j勞動力平均工資的相對價格;pk為k行業城鎮在崗職工平均工資;Varqkijt為不同地區間所有行業勞動力相對價格波動的方差;Segit為將得到的方差按地區合并求均值得到的該地區勞動力市場分割指數;Integit為取勞動力市場分割指數倒數平方根得到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程度,該數值越大說明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水平越高。此外,由于原始數據為名義工資水平,因而本文按照本地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對名義工資水平進行平減,以此得到各地區間具有可比性的實際工資水平。

2?解釋變量

本文的解釋變量是數字經濟(Dige)。本文從數字經濟的內涵以及數據可得性的角度出發,借鑒趙濤(2020)[25]的方法從互聯網發展和數字普惠金融兩個方面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其中,互聯網發展分別從互聯網普及率、互聯網相關從業人員、互聯網相關產出和移動互聯網用戶數等四個維度出發構建的互聯網綜合發展指數進行衡量。數字普惠金融則利用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和螞蟻金服集團共同編制的中國數字普惠金融指數進行衡量。最后將以上五個指標標準化后,采用熵值法計算各指標權重以綜合成一個指標得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公式為:

Ej=-1/lnm∑miXij∑miXij×lnXij∑miXij(7)

Di=∑nj(1-Ej)∑nj=1(1-Ej)×Xij(8)

式中,Ej為指標信息熵;m為要評價的年數;Xij為標準化后省份i指標j的值;n為所包含的指標數;Di則為最后基于標準化后各指標數值與各指標所占權重綜合得到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

3控制變量

本文主要選取政府干預、產業結構、技術差距、開放程度、人力資本來控制可能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產生影響的變量。其中,政府干預(Gov)采用政府財政支出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產業結構(Inds)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技術差距(Tech)采用本地區與其他地區平均每萬人專利授權量的比重;開放程度(Open)采用美元兌換人民幣的年平均匯率進行折算后各地區進出口總額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人力資本(Hci)采用各地區高等學校在校學生人數占地區年末常住人口的比重。

4機制變量

根據前文理論分析,本文選取勞動力談判力量和勞動力流動分別作為價格機制和流動機制變量。勞動力談判力量(Barg)采用就業人員工資的對數來衡量。勞動力流動(Migr)采用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就業人員總和占總就業人員的比重。

(四)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本文采用2011—2021年除西藏、港澳臺地區之外的30個?。ㄗ灾螀^、直轄市)層面的面板數據,共包含330個樣本。相關原始數據主要取自《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財政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及各省歷年統計年鑒,由于統計口徑變化等因素導致部分數據缺失則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彌補。所有變量定義與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五、實證結果分析

(一)空間相關性分析

為判斷變量是否具有空間依賴性,本文采用Morans?I指數進行檢驗限于篇幅,檢驗結果未作報告,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結果顯示,各省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存在明顯的空間自相關性,采用空間計量模型來探究數字經濟與勞動力市場一體化之間的關系較傳統計量方法更為合理。

(二)基準回歸

為檢驗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直接影響效應,本文分別基于模型(1)進行了不考慮空間效應的普通面板回歸,基于模型(2)依次從地理相鄰、地理距離、經濟地理等三種空間權重矩陣設定條件下進行面板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從表2列(1)結果來看,在不考慮空間特征時,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系數為0198,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程度也會隨之提升,初步驗證了數字經濟能夠促進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支持了本文的研究假設H1。從表2列(2)—(4)結果來看,與大多數空間計量文獻相似,不同空間權重矩陣的選擇對研究結果產生了一定差異,但仍存在共同規律。一方面,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空間自回歸估計系數在三種空間權重矩陣設定條件下均顯著為正,表明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存在顯著的空間集聚效應,鄰近地區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與本地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存在正相關關系。另一方面,數字經濟的空間交互項在三種空間權重矩陣設定條件下分別為0307、1326、0385,均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進一步說明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正向影響。由于數字經濟的發展具有較強的空間溢出特征,隨著鄰近地區數字經濟的不斷建設完善,不僅促進了信息等跨區域的自由流動,還緩解了受地域和經濟等因素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分割,從而推動了我國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進程。

(三)空間效應分解結果

為進一步判斷數字經濟對各地區所產生的空間溢出效應,本文利用偏積分方法將空間杜賓模型的回歸系數分解為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進行檢驗,使得本文結果更具說服力。從表3結果來看,在三種空間權重矩陣設定條件下結果大體保持一致。以地理相鄰權重矩陣為例進行分析,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的直接效應、間接效應、總體效應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正向影響同時作用于本地地區與鄰近地區,進而推動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總體效應的發揮,支持了本文的研究假設H3。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要素信息實現跨時空的自由流動,有效降低勞動力信息搜尋成本與就業成本,增強了區域間的關聯性,實現各地區信息的實時共享,促進了各地區勞動力市場的進一步整合。

從控制變量的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結果來看,以地理相鄰權重矩陣為例進行分析,產業結構的間接效應與總體效應均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產業結構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具有正向促進作用。隨著產業結構的升級優化,各區域間協同作用得以加強,資源配置效率逐步提升,推動鄰近地區勞動力的自由流動。技術差異的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均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某個地區的技術水平相對于其他地區越高,越會采取促進勞動力市場整合的策略,進一步吸收勞動力以提高自身技術水平。開放程度的直接效應與總體效應均在10%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地區對外開放度越高,人口流動壁壘越會逐漸降低,勞動力的流動與聚集促進勞動力市場形成新的供需平衡,推動勞動力市場逐步整合。而政府干預與人力資本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均為負,但并不顯著。

(四)作用機制分析

基準回歸結果分別驗證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直接效應與空間效應,本文將從價格機制和流動機制兩個方面對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間接作用機制進行檢驗,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表4的列(1)和列(2)報告了價格機制的檢驗結果。其中,列(1)報告的是勞動力談判力量對于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回歸結果,勞動力談判力量變量在10%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勞動力的談判力量越強,越易打破企業利用自身在勞動力市場的強勢地位支付給勞動者低于市場水平工資的狀況,緩解勞動力市場價格扭曲。列(2)報告的是數字經濟對勞動力談判力量的回歸結果,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存在數字經濟—勞動力談判力量—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間接傳導渠道,數字經濟的發展有助于擴大勞動力市場的就業機會與選擇,提高勞動者在工資談判中的地位,實現勞動力市場的合理定價,助力勞動力市場的一體化。由此,本文假設H2a得以驗證。表4的列(3)和列(4)報告了流動機制的檢驗結果。其中,列(3)報告的是勞動力流動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回歸結果,勞動力流動變量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隨著勞動力跨區域的自由流動,可以直接改善勞動力市場的供求環境,推動勞動力價格實現均等化,促進市場的進一步整合。列(4)報告的是數字經濟對勞動力流動的回歸結果,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存在數字經濟—勞動力流動—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間接傳導渠道,數字經濟有助于破除制約勞動力流動的堵點,為勞動力提供更廣泛的就業機會與渠道,實現勞動力跨區域的自由流動,推動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進程。由此,本文假設H2b得以驗證。

(五)異質性分析

1地理區位異質性

考慮到我國區域發展的不平衡性,按照地理區位將總樣本分成中西部和東部兩個地區,探究數字經濟對不同地理區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從回歸結果限于篇幅,相關檢驗結果未作報告,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來看,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水平的提高對于中西部地區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促進作用更大。同具有雄厚的經濟基礎、龐大的市場需求、完善的基礎設施等的東部地區相比,中西部地區的資源稟賦均遜色于的東部地區。而數字經濟的飛速發展為中西部地區的追趕提供了新的機會窗口,能夠有效彌補后發地區的劣勢,促進中西部地區產業結構轉型,對緩解勞動力市場分割的邊際效應更大。同時,由于中西部地區在獲取就業信息時面臨更大的約束,借助數字經濟開放、共享、跨時空等特征能夠破除有效信息隔離的阻礙,降低信息搜尋成本,加速中西部勞動力的自由流動與就業,進而對推動勞動力市場整合的效果更為顯著。而東部地區數字經濟的回歸系數為負,表明數字經濟反而會抑制東部地區的勞動力市場一體化。表明在整體資源豐富的城市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高的邊際效用隨之減弱,阻礙了數字經濟潛力的充分釋放,且各類信息過載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進一步加劇了勞動力市場的分割。

2?人力資本水平異質性

考慮到各區域教育資源分布的不均衡與勞動力素質的差異會對勞動力市場造成一定影響,本文按照各地區人力資本水平的均值將總樣本劃分為高人力資本水平和低人力資本水平兩個樣本依次進行回歸分析。從回歸結果限于篇幅,相關檢驗結果未作報告,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來看,在高人力資本水平地區和低人力資本水平地區數字經濟均會促進勞動力市場一體化,但在低人力資本水平地區數字經濟的正向作用更為顯著。表明低人力資本水平的地區往往會比高人力資本水平地區更加依賴數字經濟對勞動力的配置作用,通過數字技術來彌補因人力資本較低所帶來的劣勢。一方面,數字經濟打破了傳統行業的固有模式,其溢出效應催生了諸多與低技能勞動者相匹配的就業崗位,降低了勞動者就業的門檻;另一方面,低技能勞動者可以借助互聯網平臺更便捷地學習新知識與新技能,不斷提高自身工作能力與業務水平,為其跨地區、跨行業的自由流動提供了可能性,因而導致數字經濟表現出在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地區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提升空間更大,促進作用更加顯著。

(六)穩健性檢驗

為確保實證結果的準確性與有效性,本文依次通過系統GMM、修正離群值、剔除直轄市、變換被解釋變量等四種方法來進一步檢驗本文實證結果的穩健性。檢驗結果限于篇幅,相關檢驗結果未作報告,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均進一步驗證了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促進作用,因此本文研究結論具有穩健性。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2011—2021年我國30個省份面板數據,采用空間面板杜賓模型實證研究了我國數字經濟的建設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影響作用。主要結論如下:(1)數字經濟的發展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隨著數字經濟的不斷建設完善,推動了信息、知識、技術等跨區域的自由流動,有效降低信息不對稱問題,提高勞動力要素配置效率,促進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形成。(2)數字經濟對于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程度存在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其開放、共享、跨時空的特征加速了信息在各地區間的傳播,打破了受地域與經濟等因素影響造成的市場壁壘,區域間的關聯性不斷增強,有效推動本地區與鄰近地區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進程。(3)數字經濟可以通過促進勞動力要素的合理流動與定價來間接助力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形成。(4)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促進作用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地理區位和人力資本水平差異均會影響數字經濟促進勞動力市場一體化的程度,且中西部地區和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地區受到的影響效應較大。

基于以上結論,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第一,加快勞動力市場化改革,夯實勞動力流動基礎。各級政府應充分發揮宏觀調控作用,進一步深化戶籍制度改革,完善城鄉社會保障等相應配套制度體系,大力破除制度性壁壘,暢通勞動力自由流動渠道。充分利用數字技術優化政府服務,完善政府監督與管理能力,為勞動者營造更為靈活、規范、穩定的就業環境。第二,增強數字經濟引領能力,激發勞動力流動活力。抓住當前數字經濟發展的機遇,加快數字經濟戰略部署,加大基礎研究和技術創新,加快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發展進程,進一步鞏固數字經濟發展對勞動力市場帶來的就業與擇業紅利,提高勞動力資源配置效率。充分發揮數字經濟擴散性、平臺性、共享性等優勢,構建完善信息知識與技術共享平臺,打通線上線下兩個空間,解決信息不對稱等問題,縮小人力資本差距,以此使得各類勞動者及時適應社會就業崗位變化,增強勞動力在各區域、各產業、各行業間的流動性,助力勞動力市場的整合。第三,推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拓展勞動力流動空間。重視各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加快數字技術標準建設,進一步擴大數字經濟覆蓋范圍,著力消除區域間的數字鴻溝,避免因各區域數字經濟發展不協調所造成的勞動力市場就業與收入差異。各級政府也須破除“地方本位”的思想,著力打破各區域間的行政邊界,加強中、東、西各區域間貿易協作,優化勞動力市場供需結構,合理引導勞動力跨區域的公平競爭與自由流動,進一步擴大勞動力資源配置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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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the?Effect?of?Digital?Economy?on?Labor?Market?Integration:

An?Empirical?Analysis?Based?on?Provincial?Panel?Data

ZHAO?Xinyua,b,?CAI?Jiayib,?WAN?Mengzeb

(Jilin?University,?a.China?Center?for?Public?Sector?Economy?Research;b.School?of?Economics,

Changchun?130012,?China)

Abstract:?Digital?economy?has?become?an?important?engine?for?promoting?high-quality?economic?development,?which?also?provides?new?power?and?new?opportunities?for?the?labor?market.?This?paper?adopts?the?spatial?panel?Durbin?model?to?empirically?study?the?relationship?between?digital?economy?and?labor?market?integration?based?on?the?Chinese?provincial?panel?data?from?2011?to?2021.?The?results?show?that,?firstly,?the?development?of?digital?economy?has?a?significant?positive?effect?on?the?integration?of?labor?market.?Secondly,?digital?economy?has?a?spatial?spillover?effect,?which?can?effectively?promote?the?process?of?labor?market?integration?in?neighboring?regions.?Fourthly,?digital?economy?indirectly?affects?labor?market?integration?mainly?by?enhancing?labor?mobility?and?bargaining?power.?Thirdly,?differences?in?regional?geographic?location?and?human?capital?level?affect?the?driving?role?of?digital?economy.?There?is?obvious?regional?heterogeneity?in?the?role?of?the?digital?economy?in?labor?market?integration.?The?central?and?western?regions?and?regions?with?low?human?capital?levels?are?greatly?affected?by?digital?economy.?Therefore,?it?is?necessary?to?strengthen?the?foundation?of?labor?mobility,?stimulate?the?vitality?of?labor?mobility,?expand?the?space?for?labor?mobility,?remedy?the?digital?divide,?stimulate?the?dividends?of?the?digital?economy,?and?then?build?a?unified?national?market.

Key?words:labor?market?integration;?market?segmentation;digital?economy;?digital?divide

(責任編輯:趙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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