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u-g-C3N4 NS納米復合材料的分子印跡電化學發光傳感器檢測

葉酸 向莉 劉意明 楊敏麗

DOI：?10.3969/J.ISSN.1000-5137.2024.01.003

收稿日期：?2023-11-01

基金項目：?上海師范大學“儀器分析”課程教學團隊建設項目（304-AC9103-21-368011523）

作者簡介：?向?莉（1998—），?女，?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電化學發光傳感器等方面的研究. E-mail：?xl120421@163.com

* 通信作者：?楊敏麗（1965—），?女，?教授，?主要從事生物傳感器及電化學發光分析等方面的研究. E-mail：yml_nx@shnu.edu.cn

引用格式：?向莉，?劉意明，?楊敏麗. 基于Au-g-C3N4?NS納米復合材料的分子印跡電化學發光傳感器檢測葉酸?［J］. 上海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中英文），?2024，53（1）：17?27.

Citation format：?XIANG L，?LIU Y M，?YANG M L. A molecule-imprinted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sensor based on Au-g-C3N4?NS nanocomposite for detection of folic acid ［J］. Journal of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Natural Sciences），?2024，53（1）：17?27.

摘??要：?近年來，作為一種新型的二維半導體納米材料，石墨相氮化碳納米薄片（g-C3N4 NS）因其優異的電化學發光（ECL）性能和良好的成膜特性在ECL傳感領域備受關注。然而，g-C3N4 NS在較高的工作電壓下產生的ECL信號不穩定，而金納米粒子（Au NPs）的引入可明顯改善其發光穩定性. 基于這個特點，采用原位生長法將Au NPs引入g-C3N4 NS中，制備了一種金-石墨相氮化碳納米復合材料（Au-g-C3N4?NS），以其作為ECL物質固定在電極上. 同時，引入具有專一識別能力的分子印跡聚合物（MIP），構建了一種檢測葉酸（FA）的分子印跡-電化學發光（MIP-ECL）傳感器. 該傳感器對FA表現出良好的選擇性和靈敏響應，在優化的條件下，信號變化與FA物質的量濃度在1.0×10-10～1.0×10-3?mol·L-1的范圍內呈良好的線性關系，檢出限（LOD）達到0.07 nmol·L-1. 并且探討了檢測機理，考察了傳感器的穩定性和重現性，將傳感器用于實際樣品中FA的檢測，獲得滿意結果.

關鍵詞：?電化學發光（ECL）；?金-石墨相氮化碳納米復合材料（Au-g-C3N4?NS）；?分子印跡聚合物（MIP）；?葉酸（FA）

中圖分類號：?O 657.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5137（2024）01-0017-11

Abstract：?As a new type of two-dimensional semiconductor nanomaterials，?graphite-phase carbon nitride nanosheets（g-C3N4 NS）?have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in the field of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ECL）?sensing due to their excellent ECL performance and excellent film forming properties. However，?the ECL signal generated by g-C3N4 NS is unstable at higher operating voltages. The introduction of gold nanoparticles（Au NPs）?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luminescence stability. Accordingly，?Au NPs were introduced into g-C3N4 NS through in situ?growth to obtain Au-g-C3N4 NS which was fixed on the electrode as the ECL substance. Meanwhile，?a molecularly imprinted polymer（MIP）?with specific recognition ability was introduced to construct a MIP-ECL sensor for detecting folic acid （FA）. The sensor showed a high selectivity and sensitivity to FA. The ECL signal showed a good linear relationship with FA concentration in the range of 1.0×10-10-1.0×10-3?mol·L-1，?and the limit of detection（LOD）?was 0.07 nmol·L-1. The sensor was used to detect folic acid in the samples，?and satisfactory results were obtained.

Key words：?electrochemiluminescence（ECL）；?Au-g-C3N4 NS nanocomposite（Au-g-C3N4?NS）；?molecularly imprinted polymer（MIP）；?folic acid（FA）

0 ?引?言

葉酸（FA），又稱維生素B9，是一種水溶性維生素，對細胞的生長和分化至關重要［1-2］. 人體內缺乏FA會引發一系列慢性疾病，包括精神病、癌癥、中風、巨紅細胞性貧血、白細胞減少和智力退化等. 過量的FA會干擾維生素B12和鋅的吸收，導致其他健康問題［3-5］. 因此，為了規避這些風險，對臨床人體生物樣品中FA的定量檢測非常必要.

目前，檢測FA的方法主要有高效液相色譜法［6-7］、熒光法［8-9］、化學發光法［10-11］、電化學法［12］等. 這些方法都有各自的優點，但是也存在各自的問題，例如高效液相色譜法的樣品預處理復雜、分析成本高；熒光法易受到背景和猝滅效應的影響；化學發光法可用體系有限；電化學方法的重復性較差. 電化學發光（ECL）是利用電化學反應誘導產生化學發光的一種檢測方法，具有簡單、靈敏、快速、高效的優點，受到眾多分析工作者的青睞. 但ECL檢測存在的一個最大問題是共存物質的干擾. 排除干擾最有效的辦法是利用生物親和反應，通過相應適體［13］或抗原與抗體［14］的特異性反應來提高選擇性. 但昂貴的生物試劑使檢測成本大大提高，而且操作變得復雜，條件苛刻. 近幾年，人們更傾向于分子印跡技術. 分子印跡聚合物（MIP）是一種由功能單體和模板分子聚合產生的人工受體，它對目標分析物具有特異性識別作用，而且MIP 穩定性好、制備簡單、成本低，被廣泛應用于化學傳感領域［15-16］.

石墨相氮化碳納米薄片（g-C3N4 NS）是一種新型的ECL納米材料，具有制備簡單、成本低廉、生物相容性好、性能穩定等優點. 在g-C3N4 NS中引入金納米粒子（Au NPs），可進一步改善其導電性和發光穩定性. 本文制備了一種Au-g-C3N4?NS納米復合材料，結合MIP技術，構建了一種測定FA的分子印跡-電化學發光（MIP-ECL）傳感器. 傳感器對FA的線性響應范圍在1.0×10-10～1.0×10-3?mol·L-1，檢出限（LOD）為0.07 nmol·L-1.

1 ?實驗部分

1.1 實驗試劑

三聚氰胺（C3H6N6）、過硫酸鉀（K2S2O8）、FA均購于上海Aladdin工業公司；無水乙醇、四水合氯金酸（HAuCl4·4H2O）購于Sigma-Aladdin；丙烯酰胺（AAM）、硼氫化鈉（NaBH4）、檸檬酸鈉、磷酸二氫鉀（KH2PO4）、磷酸氫二鉀（K2HPO4）、氯化鉀（KCl）、鹽酸（HCl）、氫氧化鈉（NaOH）、多巴胺（DA）、酪氨酸（Tyr）、尿酸（UA）、抗壞血酸（AA）、葡萄糖（Glu）均購于上海Adamas試劑公司. 所有藥品均為分析純，溶液用超純水配制.

1.2 實驗儀器

透射電子顯微鏡（TEM），日本電子公司，JEM-2010；紫外分光光度儀，日本島津公司，UV-1800；熒光分光光度儀，日本島津公司，RF-5301PC；恒溫干燥箱，上海躍進醫療器械廠，GZX-DH-X；離心機，上海安亭科學儀器廠，TGL-16C；數控超聲波清洗儀，昆山市超聲儀器有限公司，KQ-100DE；恒溫磁力攪拌器，上海梅穎浦儀器制造有限公司，95-I；pH計，上海洛奇特電子設備有限公司，PHS-25；馬弗爐，上?；厶﹥x器制造有限公司，PRD-C3000；電化學工作站，上海辰華儀器有限公司，CHI 660E；ECL分析系統，西安瑞邁分子儀器責任有限公司，MPI-A/B三電極系統，工作電極為玻碳電極（GCE），鉑（Pt）絲為對電極，銀/氯化銀（Ag/AgCl）電極（飽和KCl溶液）為參比電極.

1.3 g-C3N4 NS的合成

按照前期報道的方法合成g-C3N4 NS，具體方法見文獻［17］.

1.4 Au-g-C3N4 NS納米復合材料的制備

Au-g-C3N4?NS的合成采用原位生長法［18］：（1）?將10 μL 0.01 mol·L-1的HAuCl4·4H2O溶液倒入不斷攪拌的2 mL 1 mg·L-1的g-C3N4 NS分散液中，超聲10 min后繼續室溫攪拌2 h；（2）?向溶液中快速加入25 μL新制的0.01 mol·L-1?NaBH4溶液，持續攪拌20 min，使四氯合金離子（AuCl4-）還原為Au；（3）?向上述溶液中添加10 μL 0.01 mol·L-1檸檬酸鈉溶液，攪拌30 min，檸檬酸鈉作為穩定劑保護金屬的成核位點；（4）?將溶液離心，除去多余的NaBH4、檸檬酸鈉和未結合的Au NPs，用去離子水徹底清洗沉淀. 最后，將其分散于1 mL水中待用. 此材料標記為Au-g-C3N4 NS.

1.5 MIP-ECL傳感器的構建

傳感器的構建過程如圖1所示. 先用0.5 μm 氧化鋁（Al2O3）反復拋光GCE至光滑，用無水乙醇和去離子水超聲沖洗. 取6.0 μL Au-g-C3N4 NS懸浮液滴涂在處理好的GCE上，室溫晾干. 將此電極插入含有3 mmol·L-1?FA與9 mmol·L-1?AAM的0.1 mol·L-1磷酸緩沖溶液（PBS）（pH=7.5）溶液中，在0～1.4 V電壓范圍內掃描10圈，在電極表面引入MIP膜，記為MIP/Au-g-C3N4?NS/GCE修飾電極. 將該修飾電極浸入無水乙醇和2 mol·L-1?NaOH的混合溶液（體積比為7∶3），浸洗20 min，除去FA模板分子，得到能特異性結合FA的分子印跡傳感器，記為MIP-ECL傳感器. 作為比較，用同樣方法（聚合液中不含FA）制備了非分子印跡傳感器（NIP-ECL）.

圖1 MIP-ECL傳感器構建及其對FA的響應

1.6 ECL檢測

采用三電極系統，以修飾電極為工作電極，Pt絲為對電極，Ag/AgCl電極為參比電極，插入到pH=7.5的0.1 mol·L-1?PBS溶液（含0.1 mol·L-1?K2S2O8）中，在0～-1.5 V的范圍內以100 mV·s-1的掃速掃描，記錄ECL信號（光電倍增管電壓為-600 V）. 檢測FA時，將制備好的MIP-ECL傳感器浸入含不同物質的量濃度FA的PBS（0.1 mol·L-1，pH=7.5）中，孵育15 min，取出后用蒸餾水沖洗干凈，除去非特異性吸附的FA，再轉入ECL檢測底液中，按照上述方法測試ECL信號.

2 ?結果與討論

2.1 Au-g-C3N4 NS的表征

圖2是g-C3N4 NS和Au-g-C3N4 NS的TEM圖. 可以看出，g-C3N4 NS呈現均勻的二維片狀結構，加入Au NPs后，其表面分布了大量黑色圓點，證明Au NPs被成功摻入到g-C3N4 NS中.

圖2 （a）?g-C3N4?NS和（b）?Au-g-C3N4?NS的TEM圖

為了進一步證明Au-g-C3N4 NS的成功合成，分別測試了g-C3N4 NS和Au-g-C3N4?NS的紫外-可見吸收（UV-vis）譜圖，如圖3所示. 與g-C3N4 NS（黑線）比較，Au-g-C3N4 NS（紅線）在520 nm出現了新的吸收峰，這恰好對應著Au NPs特征吸收峰［18］，進一步證明Au-g-C3N4?NS的成功合成.

圖3 g-C3N4?NS（黑線）和Au-g-C3N4 NS（紅線）的UV-vis譜圖

2.2 Au NPs的作用

Au NPs具有比表面積大、導電性良好的特點，常被用來修飾電極以提高檢測的靈敏度［19］. 本研究將Au NPs摻入到g-C3N4 NS中，比較了摻入前后的ECL信號. 發現在0～-1.0 V電位窗口下，g-C3N4?NS能發射穩定的ECL信號，當電位窗口擴大到0～-1.5 V時，其ECL信號變得不夠穩定，呈現出逐步下降的趨勢；而摻入Au NPs后，在0～-1.5 V窗口下的信號保持穩定，而且信號強度有所增加. 說明Au NPs的摻入能夠穩定g-C3N4 NS，同時還可以提高信號強度. 分析原因為在較高的負電位下，高能量電子大量注入到g-C3N4?NS導帶中，使電極表面發生鈍化，阻礙了g-C3N4 NS與溶液中共反應劑過硫酸根離子（S2O82-）的反應，從而使ECL信號下降. 當Au NPs摻入到g-C3N4?NS中后，它能夠接收更多過量的電子，避免了過量電子注入g-C3N4 NS導帶而導致電極表面鈍化的現象，從而使ECL信號保持穩定［20］. 同時，其良好的導電性加快了電子轉移速度，使信號進一步增強.

2.3 MIP-ECL傳感器的表征

為了驗證傳感器制備成功，分別記錄了電極修飾過程中的電化學阻抗譜（EIS）、循環伏安（CV）和ECL信號，如圖4所示.

圖4 不同修飾電極的（a）?EIS響應曲線、（b）?CV響應曲線及（c）?ECL響應曲線

圖4（a）是不同修飾電極在5 mmol·L-1?［Fe（CN）6］3-/4-（含0.1 mol·L-1?KCl）溶液中的EIS譜圖. 與裸電極（黑線）相比，修飾g-C3N4 NS后電極的電荷轉移電阻（Rct）有所增大（紅線），這是因為g-C3N4 NS的半導體性質導致電子傳遞速率降低. 引入Au NPs后，Au-g-C3N4 NS/GCE的Rct明顯降低（藍線），這是因為Au NPs良好的導電性能，提高了電子遷移速率. 當MIP膜引入后，Rct明顯增大（橙線），因為非導電性的MIP膜阻礙了電極表面的電子傳導，這一結果表明：MIP膜成功修飾到了電極表面. 當FA被洗掉后，MIP膜出現了許多與FA互補的空腔，所以電子傳遞速率加快，Rct降低（粉線）. 再次吸附FA后，空腔又被阻塞，影響了電子傳遞速率，Rct變大（綠線）.

同樣，在5 mmol·L-1?［Fe（CN）6］3-/4-（含0.1 mol·L-1?KCl）溶液中，研究了不同修飾電極的CV行為，如圖4（b），其信號變化與EIS變化趨勢吻合.

圖4（c）是不同修飾電極在0.1 mol·L-1的PBS（pH=7.5，含0.1 mol·L-1?K2S2O8）溶液中的ECL信號. 與裸GCE相比，g-C3N4 NS/GCE具有較強的ECL信號，說明g-C3N4 NS是一種優異的ECL材料. 當在電極上引入Au-g-C3N4 NS后，ECL信號進一步增強，說明摻雜Au NPs會提高g-C3N4 NS ECL的發光強度. 然而，在Au-g-C3N4 NS/GCE上引入MIP膜后，ECL強度顯著降低，這是由兩個原因引起的：一是FA自身可淬滅Au-g-C3N4 NS的ECL信號；二是由于MIP膜的物理阻礙效應. 當模板分子被洗脫后，ECL強度再次增加. 同樣，吸附FA后的ECL值會減小.

2.4 實驗條件的優化

為獲得最佳的實驗結果，對檢測底液的pH值、模板分子與功能單體比例、FA的洗脫和孵育時間進行了優化，如圖5所示.

圖5 不同檢測條件對MIP-ECL傳感器的影響. （a）?檢測底液的pH值；?（b）?模板分子FA與功能單體AAM的物質的量之比；

（c）?FA的洗脫時間；（d）FA的孵育時間

圖5（a）為檢測底液的pH值對傳感器ECL信號的影響. 當pH值從6.5增加到7.5時，ECL信號逐漸增大；pH=7.5時，ECL信號達到最大；繼續增加pH值，ECL信號又減小. 因此，選擇檢測底液的pH值為7.5.

圖5（b）為目標分子FA與功能單體AAM的比例對ΔECL信號（ΔECL為模板分子洗脫后的ECL信號與洗脫前的ECL信號的差值）的影響. 固定FA的量為0.3 mmol，改變AAM的量，可以看出FA與AAM的物質的量之比為1∶3時，洗脫前后ECL信號變化最大. 這是因為，AAM過少會導致聚合物膜的不均勻、不穩定，形成信號的特異性識別位點較少；相反，AAM的量過多則會導致聚合物膜太厚，影響電子傳遞. 所以選擇FA與AAM的物質的量之比為1∶3.

圖5（c）為不同洗脫時間下的ECL信號. 將含有模板分子的MIP/Au-g-C3N4 NS/GCE電極插入乙醇和NaOH（2.0 mol·L-1）的混合溶液中（體積比為7∶3），測量不同洗脫時間對應的ECL信號. 可以看出，隨著洗脫時間延長，ECL信號逐漸增大，當洗脫時間達到20 min后，ECL信號達到最大，繼續延長洗脫時間，信號基本保持不變，表明膜內的FA分子被洗脫完全，因此選擇洗脫時間為20 min.

圖5（d）為FA孵育時間的優化. 將去除模板分子FA的電極重新插入1.0×10-5?mol·L-1的FA溶液中孵育，記錄不同孵育時間下的ECL信號. 孵育時間從5～15 min，ECL信號一直降低，15 min后ECL信號基本保持不變. 故選擇孵育時間為15 min.

2.5 傳感器對FA的ECL響應

將MIP-ECL傳感器插入不同濃度的FA溶液中，孵育15 min后取出，用蒸餾水沖洗干凈，再轉入含0.1 mol·L-1?K2S2O8的PBS溶液（0.1 mol·L-1，pH=7.5）中，測試ECL信號. 如圖6所示，隨FA濃度增加，ECL信號不斷降低. ECL信號的降低值與FA濃度對數在1.0×10-10～1.0×10-3?mol·L-1范圍內呈良好線性關系. 線性回歸方程為I0-I=1 567.8 lg C–1 616.5（相關系數為0.993 9），其中I0是空白溶液（不含FA）的ECL強度，I是物質的量濃度為C（mol·L-1）的FA對應的ECL強度. LOD為0.07 nmol·L-1（信噪比S/N=3）. 表1是本方法與其他方法檢測FA的比較，本方法具有較低的LOD和較寬的線性范圍.

圖6 （a）?不同物質的量濃度FA的ECL信號和（b）?FA物質的量濃度的對數值與ECL信號變化值之間的線性關系

2.6 ECL機理探究

為了探究FA對Au-g-C3N4 NS/K2S2O8體系的ECL抑制機制，從兩方面考慮：一是化學反應導致的信號猝滅；二是光學作用引起的猝滅［26-27］. 如果體系中發生化學反應導致信號猝滅，有兩種途徑：（1）?FA消耗共反應劑K2S2O8引起ECL降低；（2）?FA與發光物質Au-g-C3N4 NS反應，引起信號降低. 分別測試了FA，K2S2O8及兩者混合后的UV-vis譜圖，如圖7（a）所示，FA在240 nm和360 nm處有2個吸收峰，K2S2O8在250 nm后無吸收，兩者混合后沒有產生新的吸收峰，FA吸收光譜也沒有改變，說明兩者沒有發生化學反應. 同樣，分析了FA，Au-g-C3N4 NS及兩者混合后的UV-vis光譜，如圖7（b）所示，可以看出兩者的混合物保留了原來FA和Au-g-C3N4 NS各自的特征吸收峰，沒有新的吸收峰出現，說明FA與Au-g-C3N4 NS之間也沒有發生化學反應. 所以可以排除?FA與共反應劑或發光物質發生反應導致ECL信號猝滅的可能.

圖7 FA對體系ECL抑制機理探究. （a）?FA，K2S2O8及它們混合溶液，?（b）?FA，Au-g-C3N4?NS及它們混合溶液的UV-vis光譜圖；?（c）?FA加入前后Au-g-C3N4 NS的熒光光譜；?（d）?FA的UV-vis光譜與Au-g-C3N4?NS的ECL光譜

為了進一步探究抑制機理，測試了FA對Au-g-C3N4 NS熒光信號影響，如圖7（c）所示，FA對Au-g-C3N4?NS熒光信號有淬滅作用，由此推測FA對Au-g-C3N4 NS的ECL的猝滅可能是由于光學作用引起的. 圖7（d）是FA的UV-vis光譜與Au-g-C3N4?NS的ECL光譜，兩者幾乎沒有重疊，因此排除了能量轉移的可能性. 比較圖7（b）中FA與Au-g-C3N4?NS的UV-vis光譜，發現兩者在200～400 nm范圍內有較大重疊. 根據文獻［28］，當兩種物質的吸收峰有重疊時，兩者之間會發生電子轉移. 因此，推測FA對Au-g-C3N4?NS猝滅很可能是由于兩者之間的電子轉移效應引起的. 當FA存在時，激發態的Au-g-C3N4?NS*將導帶電子轉移到FA的π*軌道上，導致Au-g-C3N4 NS*數量減少，所以ECL信號降低，抑制機理如圖8所示.

圖8 FA對Au-g-C3N4?NS/K2S2O8體系的抑制機理

2.7 傳感器的選擇性、穩定性、重現性

選擇性測試：選擇幾種常見的與FA共存的生物物質，包括Glu，Tyr，UA，AA和DA進行選擇性測試. 先測試傳感器對這幾種物質各自的響應，再將100倍濃度的這些物質分別加入到1.0×10-5?mol·L-1的FA溶液中，測試傳感器對混合液的響應. 如圖9（a）所示，可以看出，傳感器只對FA產生響應，而對其他幾種物質幾乎沒有響應. 當它們與FA共存時，也不會影響FA的信號，說明它們的存在不會干擾FA的測定，證明傳感器對FA有很好的選擇性. 這主要是因為該傳感器引入了對FA具有特異性識別的MIP膜，該膜可選擇性吸附FA，而排除其他物質的干擾.

圖9 傳感器的性能測試. （a）?MIP-ECL傳感器對FA的選擇性（空白，FA，Glu，Tyr，UA，AA和DA）；?（b）?連續掃描10圈的穩定性；?（c）?傳感器儲存5周的穩定性；?（d）?6根不同電極的重現性（掃描電位從0～1.5 V，掃速為100 mV·s-1）

穩定性測試：采用連續掃描的方法測試了傳感器的穩定性，如圖9（b）所示. 在0～1.5 V的范圍內連續掃描10圈，ECL信號無明顯改變，相對標準偏差（RSD）為2.1 %. 把制備好的傳感器置于4 ℃環境中，每隔1周測試ECL信號，如圖9（c）所示，5周內ECL信號基本保持穩定.

重現性測試：取6個不同的電極，按照相同的方法制備傳感器，測試其ECL信號，如圖9（d）所示，6個傳感器的RSD為2.3 %. 證明本方法制備的傳感器具有良好的重現性.

2.8 實際樣品的分析

為了驗證MIP-ECL傳感器的可靠性和實用性，對正常人血清樣本（來自上海師范大學校醫院）中的FA進行了測定. 先將樣品用0.45 μm濾膜過濾，并以10 000 r·mins-1離心10 min去除沉淀物，得到的上清液用0.1 mol·L-1的PBS（pH=7.5）稀釋5倍，采用標準加入法進行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方法的回收率為96.0%～101.0%，RSD為2.4%～3.1%. 結果表明：所構建的MIP-ECL傳感器可應用于實際樣品中FA的檢測.

3 ?結?論

本工作采用原位生長法在發光物質g-C3N4 NS的表面引入Au NPs，改善了g-C3N4 NS在高電位下發光信號不穩定的問題. 然后，以其為ECL物質，結合MIP技術，構建了一種對FA具有特異性響應的MIP-ECL傳感器，將該傳感器應用于實際樣品人血清中FA的檢測，獲得滿意結果. 同時，傳感器表現出良好的穩定性和重現性. 與其他檢測FA的方法相比較，本文所提出的方法簡單、使用方便、成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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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郁慧，顧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