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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念訓練干預對手機成癮醫學生負性情緒的影響*

2024-04-18 08:26杜美杰李毅張宛筑
貴州醫科大學學報 2024年2期
關鍵詞:正念負性醫學生

杜美杰, 李毅, 張宛筑

(1.東莞市第七人民醫院 睡眠醫學科, 廣東 東莞 523000; 2.貴州醫科大學醫學 人文學院, 貴州 貴陽 550004; 3.廈門市仙岳醫院 心理咨詢與治療中心, 廣東 東莞 523000)

手機成癮是指個體不恰當、不受控制地過度使用手機所導致的行為和情感問題,是一種沖動控制障礙,當前已經演變為一種行為成癮[1]。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CNNIC)第52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3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已經達到10.79億,其中99.8%的網民使用手機上網,20~29歲年齡段人群占比14.5%[2]。大學生是該年齡段手機成癮易感人群[3-5],多項研究證實,手機成癮是大學生出現睡眠障礙、抑郁和焦慮等身心健康問題的誘因[6-8]。因此,在沒有手機監管的大學生活中,如何改善手機成癮對大學生的負面影響,是當今成癮領域研究的新焦點[9-12]。正念指個體對當下體驗不加批判、有意識的關注和覺察[13],被認為是一種自然能力,能通過有意練習來增強[14]。正念水平對個體的負性情緒具有顯著預測作用[15-16],Garland等[17]基于正念意義理論,提出通過正念干預可以有效調節個體的情緒狀態,研究證明正念干預能夠改善個體認知和問題行為[18-21],通過減少手機成癮者的手機使用時間使依賴行為得到改善[22]。Chen等[23]在此基礎上通過構建中介模型,驗證了正念在手機成癮與個體心理健康之間的中介調節作用。本研究選取某醫科大學在校醫學生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對手機成癮醫學生為期8周的正念干預,使用問卷前后測量的方式分析正念干預訓練手機成癮醫學生手機成癮行為及其負性情緒的改善情況,探討改善醫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有效途徑。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于2021年3—4月,線下對貴州省某高校在校大學生進行《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問卷調查,根據納入標準篩選出符合研究的手機成癮大學生70名,進行電話邀約。被試納入標準:(1)年滿18周歲;(2)符合手機成癮條件(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48);(3)未接受過系統的正念練習;(4)無精神疾病史;(5)自愿參與研究。采用隨機數表法將70名手機成癮大學生分為正念干預組和對照組,每組各35人;除去問卷數據缺失以及正念干預中途流失的個體,最終有效數據為正念干預組28人,對照組31人。所有被試在參加研究前均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過程遵循保密原則。本研究已通過貴州醫科大學倫理委員會批準(2021倫審第214號)。

1.2 方法

1.2.1研究工具 (1)手機成癮傾向量表:采用熊婕等[24]編制的《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包含16個條目,分戒斷癥狀、突顯行為、社交撫慰及心境改變4個維度,得分越高,表明手機成癮行為越嚴重。本研究中該量表內部一致性α系數為0.866。(2)簡明心境量表:采用王建平等[25]修訂的版本,共30個條目,包含5個負性維度(緊張—焦慮、抑郁—沮喪、憤怒—敵意、疲勞、困惑),其中負性維度得分相加為負性情緒總分。本研究中該量表內部一致性α系數為0.857。(3)五因素正念度量表:采用由Baer&Smith等編制、國內學者鄧玉琴等[26-27]修訂的中文版本,用來測量個體的正念水平。量表共39個條目,包含觀察、描述、有覺知的行動、不判斷及不反應5個維度,總分越高表明個體正念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內部一致性α系數為0.898。

1.2.2干預設計 使用隨機數字表法,將被試隨機分為正念干預組和對照組,正念干預組成員進行為期8周的正念訓練干預(表1),干預全程由接受過系統正念訓練的專業心理治療師帶領,每周干預2 h,每次結束后布置家庭作業,鞏固練習效果,同時通過作業反饋監測被試重大負性情緒事件以排除額外干擾;正念干預組于干預前后、對照組于入組即時和入組8周結束時,進行《手機成癮傾向量表》、《簡明心境量表》、《五因素正念度量表》測試。

表1 正念干預組學生正念訓練干預課程內容Tab.1 Mindfulness intervention course content for intervention group

1.3 統計學分析

2 結果

2.1 一般情況

本次研究共納入對照組31人,其中男性7人,女性24人,平均年齡(20.35±1.17)歲;正念干預組28人,其中男性9人,女性19人,平均年齡(20.39±1.20)歲,兩組被試者間年齡、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家庭所在地等一般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被試者一般情況比較Tab.2 General information comparison of both groups

2.2 正念干預組被試者在干預前、對照組在入組時3個量表指標比較

正念干預組被試者在干預前、對照組在入組時手機成癮得分、負性情緒得分以及正念水平得分等各維度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正念干預組被試者在干預前、對照組在入組時3個量表指標比較分]Tab.3 Three scale indexes comparison of subjects from intervention group before intervention and that of control group immediately admitted to

2.3 兩組被試者8周前后手機成癮得分及各維度上得分

干預后正念干預組在手機成癮得分以及各維度評分與干預前相比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8周后對照組手機成癮及各維度評分與8周前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被試者8周前后手機成癮得分及各維度評分分]Tab.4 Smart phone addition score and scores of varied dimension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eight weeks intervention

2.4 兩組被試者8周前后負性情緒得分以及各維度評分

干預后,正念干預組負性情緒水平顯著下降(P<0.01),緊張-焦慮、憤怒-敵意、疲勞和困惑維度得分也均下降(P<0.05);對照組負性情緒得分除抑郁-沮喪因子(P<0.05)外,其他項目在8周后均未觀察到差異。見表5。

表5 兩組被試者8周前后負性情緒得分以及各維度評分分]Tab.5 Score of negative emotion and varied dimension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eight weeks intervention

2.5 兩組被試者8周后正念水平比較以及各維度評分

經過8周正念訓練后,除描述維度外,正念干預組的正念水平總分及各分量表得分均顯著高于干預訓練前的基線水平(P<0.01);對照組正念水平得分以及各維度較與8周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6。

表6 兩組被試8周前后正念水平以及各維度評分分]Tab.6 Scores of mindfulness and varied dimensions of both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eight weeks

2.6 正念干預組干預后、對照組8周后3個量表指標比較

正念干預組在干預后手機成癮各維度得分以及負性情緒各維度顯著低于8周后的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干預后正念干預組正念水平、觀察、有覺知的行動及不反應因子得分高于8周后的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7。

表7 正念干預組干預后、對照組8周后3個量表指標比較分]Tab.7 Comparison of three scale indexes of intervention group after intervention and that of control group eight weeks after

2.7 正念水平對手機成癮醫學生負性情緒變化的預測分析

經相關分析發現:醫學生正念水平與負性情緒呈顯負相關(r=-0.623,P<0.001)。將正念干預組干預前后正念水平的變化量作為自變量,以正念干預組負性情緒干預前后的變化量作為因變量進行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干預后正念水平變化量對負性情緒變化量的預測作用擬合度為0.185,對回歸模型檢驗有統計學意義(F=7.141,P<0.05)。見表8。

表8 正念干預組干預前后正念水平變化量對負性情緒變化量的線性回歸分析Tab.8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mindfulness change over negative emotion change before and after mindfulness intervention in intervention group

3 討論

手機成癮是個體對手機的不合理的過度使用與依賴[28],是個體的一種自動化行為[29],研究證實正念干預是有效降低行為自動化水平的有效手段[30],自從正念的復發預防治療被引入成癮行為治療領域后,許多學者通過正念干預手段成功改善個體的手機成癮現象[31-32]。本研究通過對手機成癮醫學生的負性情緒進行為期8周的正念干預研究,將正念水平變化量與負性情緒變化量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得出,手機成癮醫學生的正念水平變化能夠預測其負性情緒變化。正念水平的提高有效降低了醫學生的手機成癮行為,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33-34]。除此之外,研究結果發現手機成癮醫學生負性情緒在正念干預后出現了明顯改善,從3條路徑分析該現象:第一,手機成癮行為的減少促進了個體負性情緒的改善。以往研究表明手機成癮行為與大學生焦慮、抑郁、睡眠質量以及非自殺性自殘顯著相關[35]。Feng等[6]對450名中國醫學生調查發現,醫學生手機成癮行為通過睡眠質量對個體抑郁癥產生影響,通過降低醫學生手機成癮行為,改善了由于過度使用手機所造成的個體睡眠、拖延等問題,同時相對增加了個體的日??芍鋾r間,有效緩解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的產生。第二,正念訓練改善個體的負性情緒狀態,正念情緒模型調節理論認為正念訓練是改善個體負性情緒的良好方式[36],正念通過對情緒調節的作用,在治療個體焦慮、抑郁以及其他精神病理學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37-38],本研究中通過正念訓練增強醫學生對于當下自身狀態覺察、感受的能力,增強個體內部體驗,提高了對于負性情緒的覺察以及調節能力,從而改善醫學生的負性情緒。第三,正念訓練通過干預個體手機成癮行為影響負性情緒,有研究證實正念水平、手機成癮行為和個體情緒3者間存在顯著相關關系[39-40],Regan等[41]通過對大學生自我報告研究發現,增加正念水平能降低個體手機成癮行為的無聊、恐懼等風險因素的影響。本研究中正念訓練通過提升醫學生正念水平改善個體的手機成癮行為,使醫學生的負性情緒得到改善。

本研究還發現正念訓練未能有效降低正念干預組抑郁-沮喪因子,與此同時對照組在該因子后測上出現了顯著增長??紤]可能的原因是研究開展時間正處于新冠疫情期間,長期校內封閉生活使在校大學生抑郁為主的負性情緒增加,正念干預組在疫情背景下抑郁-沮喪未有顯著增長,Simonsson等[42]證實正念水平對個體情緒起保護作用機制。本研究回歸分析顯示,正念水平的提升可預測手機成癮醫學生負性情緒的改變。該結果表明,負性社會事件背景下,醫學生心理健康狀態受到影響,正念訓練能夠有效減少醫學生負性情緒,提升醫學生心理健康水平。

綜上所述,通過正念干預訓練能夠有效改善成癮行為與負性情緒,該結果可為手機成癮的預防和干預提供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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