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對非直接投資與農產品出口三元邊際的影響研究

摘 要：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中非之間的合作交流日益緊密?；凇耙粠б宦贰北尘?，本文研究發現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農產品出口三元邊際的關系如下：中國對非直接投資對擴展邊際并不顯著，即中國出口非洲商品種類并沒有顯著作用；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中國出口非洲農產品價格邊際具有負相關關系，即中國對非直接投資越多，出口非洲農產品價格越低；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中國出口非洲數量邊際具有正相關關系，即中國對非直接投資越多，出口規模越大；但是“一帶一路”對兩者之間的調節作用并不顯著，本研究僅供參考。

關鍵詞：中非合作：對外直接投資；農產品出口；三元邊際；一帶一路

本文索引：章一帆.<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7）：-065.

中圖分類號：F7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4（a）--05

1 引言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成果頗豐，效果顯著，不僅拉動了沿線國家經濟增長，還在國際貿易格局重塑的今天，加重了中國的話語權。值得關注的是，近年來中非合作日益緊密。2020—2022年，中非農產品貿易額由76.7億美元增長至89.2億美元，年均增長7.8%。其中，出口額年均增長4.4%，進口額年均增長10.4%。而中非農產品貿易之所以一直被提起，是因為我國與非洲農產品貿易具有較強的互補性[1]。2023年是中國后疫情時代的第一年，中非活動頻繁展開。2023年7月，中非經貿博覽會在長沙成功舉行；11月，一年一度的中非西湖論壇也在杭州成功開展。習近平總書記在2023年頻繁與非洲國家領導人進行對話。中非經貿合作將在2023年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本文基于三元邊際理論，研究“一帶一路”提出以來，中國在非洲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與中國農產品出口非洲之間的聯系，不僅解答了中非貿易合作方式，還為未來中非合作提供一個好的思路和方向。此外，通過實證研究反擊海外自媒體的造謠和抹黑，為“一帶一路”推動中非經貿合作證明。

2 理論研究與假設提出

2.1 對外直接投資研究

“一帶一路”的推進，明顯加快了中國對外投資的步伐?！秾ν庵苯油顿Y統計制度》發布的數據顯示，中國在 2021年末對外直接投資存量達到27851.5億美元，同期增長7.9%。相信未來隨著“一帶一路”的進一步深入，中國對外直接投資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峰，并且持續平穩的增長。

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可以擴大貿易規模，增加產品競爭力。楊雅茹（2023）研究顯示，通過對外直接投資，中國企業可以在海外建立生產基地和銷售網絡，進一步拓展海外市場，而這些海外生產基地可以更加便利地向當地市場供應商品，擴大出口商品的規模[2]。張慧穎等（2023）研究得出，對外直接投資能夠擴大出口規模[3]。

2.2 三元邊際理論研究

本文參考HUMMELS &KLENOW、施炳展、何婕[4-6]的研究設計，將三元邊際分解為擴展邊際和集約邊際，擴展邊際是用來衡量中國對非洲出口農產品的種類數量。

式中，K表示出口產品種類，CV表示中國出口農產品，WV表示世界出口到非洲的農產品種類。P表示數量，Q表示價格。擴展邊際值越大，代表中國對非出口農產品的種類越豐富。

集約邊際可以用IMcv來表示，公式具體含義同拓展邊際，計算公式如下：

為中國對非出口農產品k的貿易額占所有中國對非出口農產品貿易額的比重；為世界對非出口農產品k的貿易額占世界同中國對非出口重疊農產品貿易額的比重。

本文用Stata16.0軟件對中國出口非洲農產品貿易特征進行計算。中國出口非洲農產品特征如圖1、圖2所示。從圖1可以看出，中國對非洲擴展邊際在2016年開始呈下滑趨勢，擴展邊際表示中國和世界出口到非洲市場的農產品種類重合程度，數值越小說明中國出口非洲的農產品種類越少；相反，從2016年開始，價格邊際和數量邊際呈現上升趨勢，表示中國出口非洲的農產品價格和數量水平變高。從圖2可以看出，除個別國家，中國出口大多數非洲國家的農產品種類、價格和數量水平都大致相似。

2.3 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三元邊際影響研究

2.3.1 對外直接投資與擴展邊際

擴展邊際表現在出口產品的種類上。對此，不同學者有不同的看法。楊汝岱和吳群鋒（2023）認為，對外直接投資會擴大出口產品多元化，即對外直接投資會增加出口產品種類[7]。張士松和徐濤（2018）研究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影響結果顯示，對于高新技術產品來說，對外直接投資會增加商品種類，但是對于農產品這種初級產品來說，對外直接投資會減少出口種類[8]。

2.3.2 對外直接投資與數量邊際

對外直接投資能夠擴大企業出口規模，從而影響企業出口三元邊際?；诂F有研究，對外直接投資會擴大企業出口規模，根據規模經濟理論，一個企業或者國家生產規模越大，其生產效率越高。因此，本文根據規模經濟效應，認為對外直接投資會增加出口數量邊際，并且通過出口規模來擴大出口數量邊際。

楊雅茹（2023）研究顯示，對外直接投資可以幫助中國企業在海外建立海外倉或者將供應鏈聯系在一起，從而充分發揮海外市場的優勢，擴大生產規模[2]。張慧穎等（2023）研究得出，對外直接投資能夠擴大出口規模，而出口規模的擴大能推動出口三元邊際[3]。賈雨婷（2023）研究顯示，對外直接投資會緩解國內生產壓力，擴大生產規模，從而增加產品競爭力，優化產品價格和數量生產[9]。

2.3.3 對外直接投資與價格邊際

現有研究尚未有學者基于農產品角度，研究對外直接投資對中國出口貿易的影響。劉鈞霆等（2019）對高新技術產品出口進行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會提高出口產品價格，其研究表明出口價格的提高說明中國OFDI提高了高技術產品出口的質量，這對于中國提高出口競爭力、實現外貿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10]。封肖云（2019）將企業出口產品價格進行拆分，研究發現企業在提高出口質量的同時盡可能地降低成本，但是不可避免地是，對外直接投資仍會提高企業出口價格[11]。

2.4 “一帶一路”對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三元邊際

張明哲和張輝（2023）研究發現，“一帶一路”會優化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區位選擇[12]，從而節約企業出口成本，推動企業三元邊際增長。岳中剛和王凱（2023）對“一帶一路”與東道國對外直接投資進行研究顯示，“一帶一路”沿線境外經貿合作區建設提升了中國企業對相關國家的投資額[13]。張一等（2023）對“一帶一路”倡議與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進行研究，研究發現“一帶一路”倡議下，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能夠緩解企業融資約束，促進與沿線國家的合作[14]。

基于上述理論研究，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a：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與擴展邊際呈正相關關系；

H1b：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與擴展邊際呈負相關關系；

H2：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與價格邊際呈負相關關系；

H3：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與數量邊際呈正相關關系；

H4：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通過擴大生產規模促進數量邊際；

H5：“一帶一路”倡議對中國企業出口三元邊際具有正向調節作用。

2.5 現有研究評述

現有研究對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主要分為兩個學派：替代學派和互補學派。

部分學者認為，對外直接投資具有創造效應，會擴大企業出口貿易。早在2012年，張春萍（2012）就研究得出對外直接投資具有創造效應，并且具有異質性：對于相對較發達的國家具有較強的進出口貿易創造效應，對于相對發展水平較低的國家具有較強的出口創造效應，進口創造效應較弱[15]。楊雅茹（2023）研究表示，2006—2013年中國對東盟直接投資對出口額有較為明顯的正向影響，但是在2014年后這段時間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額沒有明顯影響[2]。連增和孫藝華（2022）基于非洲54個國家對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結構進行研究表明，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能夠促進出口貿易結構升級[16]。

也有學者認為，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之間替代效應和創造效應并存。林志帆（2016）根據國家發展水平不同，提出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發達國家產生了替代效應，對發展中國家則創造效應更為明顯[17]。李安琪（2022）做了較為詳細的研究，其研究得出對外直接投資的效應需區分產品，如果是技術密集產品，則對外直接投資會促進其出口，而技術復雜度較低的產品，則存在一定的替代效應[18]。

基于現有研究顯示，對外直接投資會擴大企業出口規模，根據規模經濟理論，一個企業或者國家生產規模越大，其生產效率越高。因此，本文根據規模經濟效應，認為對外直接投資會增加出口數量邊際，并且通過出口規模來擴大出口數量邊際。

3 研究設計

3.1 變量設計

3.1.1 解釋變量

本文選取中國對非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存量作為解釋變量，由于對外直接投資流量數據具有較強的波動性與時效性，因此本文參考李玉娟等（2023）大多數學者的研究，將對外直接投資存量作為解釋變量，對外直接投資流量作為穩健性檢驗[19]。

3.1.2 被解釋變量

被解釋變量為出口三元邊際拆解下的擴展邊際、價格邊際和數量邊際。

3.1.3 調節變量

文章選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農產品增長占GDP百分比作為衡量中非“一帶一路”合作程度。

3.1.4 控制變量

本文參考韓宏鉆和胡曉丹（2023）[20]的研究設計，將中非貿易雙方的經濟指標作為控制變量（見表1）。非洲國家的關稅水平（tariffmt），貿易雙方的GDP比值（gdp，即出口國GDP/進口國GDP），人口數量（population）、首都地理距離（distjm）、有無殖民關系（colonyjm）和語言是否相同（comlangjm）。

3.2 模型構建

模型（1）、（2）、（3）為基準回歸，模型（4）、（5）檢驗出口規模的中介效應，模型（6）檢驗是否為“一帶一路”國家的調節作用。Controls為控制變量，Year為年份，ID為個體，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

4 研究結果

4.1 基準回歸結果

基準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農產品商品種類并不顯著；對出口商品價格存在負向作用，即對外直接投資存量越多，出口農產品價格越低；對出口農產品數量存在正向作用，即對外直接投資存量越多，出口農產品數量越多。本文猜測可能是因為農產品是初級產品，在出口結構上并沒有影響，而對外直接投資的增多，可以降低在海外儲存的成本和運輸成本等，因此出口數量上升，價格下降。

4.2 調節效應檢驗

由表3可知，“一帶一路”在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三元邊際之間并未起到顯著的調節作用。本文猜測由于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之間存在一定的替代作用，因此“一帶一路”并未起到非常顯著的作用。

5 結語

本文基于“一帶一路”背景下，對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農產品出口三元邊際進行相關研究，得到以下結論：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對中國出口非洲商品種類并沒有顯著作用；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中國出口非洲農產品價格具有負相關關系，即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越多，出口非洲農產品價格越低；中國對非洲直接投資與中國出口非洲數量具有正相關關系，即中國對非直接投資越多，出口規模越大，但是“一帶一路”對兩者之間的調節作用并不顯著。

基于上述研究結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1）中非農產品種類存在互補現象，因此出口種類可以不增多，只需出口非洲國家所需要的農產品種類即可。

（2）對外直接投資的增加可以降低出口成本，從而降低出口產品的價格。由于非洲大部分國家經濟形勢不容樂觀，因此降低出口產品的價格理論上講可以增加對非洲國家的吸引力，再加上“一帶一路”的持續推進，對非洲國家基礎設施建設也會有一定幫助。

（3）對外直接投資的增加可以擴大出口規模，提升出口數量，加強與非洲國家的貿易往來。如今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國際形勢的動蕩，與非洲國家的緊密合作可以增加我國在國際貿易格局重塑時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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