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五重特征論析

馬歐陽 黃蓉生

摘要：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特征可以從五個維度進行解析：政黨的主導性、方向的引領性、革命的徹底性、關系的相互性和價值的多維性。這五個特征分別體現了黨的自我革命范圍、目標、內容、效能和意義。政黨的主導性明晰黨的自我革命范圍，確定自我革命始終處于黨的領導之下；方向的引領性錨定黨的自我革命目標，為自我革命的路徑提供了明確的方向；革命的徹底性規定黨的自我革命內容，保證自我革命能夠深入到每一個環節；關系的相互性提升黨的自我革命效能，強調自我革命中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作用；價值的多維性昭示黨的自我革命意義，展現了自我革命的價值歸旨。

關鍵詞：自我革命；中國共產黨；特征

DOI：10.15938/j.cnki.iper.2023.06.018

中圖分類號：D2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９７４９（２０23）０6－０107－０5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勇于自我革命，從嚴管黨治黨，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保?］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不是簡單的政治口號和形式變革，而是深入于黨的自身建設、思想脈絡和歷史沿革，深刻彰顯了黨的根本立場、不懈追求和勇氣擔當。黨在自我革命過程中展現出來的特征是對其本身內涵屬性的集中反映，也是觀察和判斷黨的肌體生命力的重要維度。堅持自我革命作為我們黨的最新理論成果，體現了鮮明的自身特色，主要包括政黨的主導性、方向的引領性、革命的徹底性、關系的相互性和價值的多維性。深刻把握這些特征對于進一步理解黨的自我革命理論和實踐具有重要意義。

一、政黨的主導性：明晰黨的自我革命范圍主導性，是指在彼此相互關聯的諸種事物或現象中，其中有一種事物或現象居于核心地位，對其他的事物或現象起著領導和統領的作用，規定著其他事物或現象發展的特性。對自我革命而言，政黨的主導性就是指馬克思主義政黨在自我革命過程中統領全局的特性，承擔著實施者和發起者的角色。它不僅體現了黨對自身的嚴格要求，也是我們黨在堅持自我革命的過程中取得重大成就的核心要素。

首先，反映了黨的自我革命性質。在馬克思主義出現之前，政黨只是統治階級內部不同派別進行權力斗爭和實現政治目的的工具，其背后代表的往往是財團的利益。馬克思主義出現之后，讓政黨的性質發生了新的變化，其指導思想不再是西方國家那種以迎合選民為目的的多元思想體系，而是以科學性、實踐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代表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這也是馬克思主義政黨與資產階級政黨的根本區別。自我革命的載體是政黨，作為中國共產黨提出的理論，同樣由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性質所決定，它是維護執政黨執政地位和意識形態的社會主義性質的實踐活動。

其次，決定著黨的自我革命主客體。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共產黨能夠帶領人民進行偉大的社會革命，也能夠進行偉大的自我革命”［2］。從主體來說，黨的領導是社會革命的主體力量，同時也是自我革命的主體力量?？v觀黨的百年歷史，我們黨都是依靠自身，不斷堅持真理、修正錯誤。從客體來說，就是通過黨的自我革命所解決的黨內突出問題。這些突出問題涵蓋了黨的建設以及引領社會革命的全過程，反映了黨在不同階段面臨的挑戰和需求。因此，在自我革命的過程中，黨不僅領導自我革命，同時也將自身作為革命的對象。換而言之，黨既是領導自我革命的主體，也是自我革命的特殊客體。它的基本邏輯是，自我革命能夠被中國共產黨提出和堅持，原因在于中國的發展必須要由中國共產黨來領導，而要穩固這種領導地位，就離不開人民群眾的支持，要始終得到人民群眾的支持就必須要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才能保障自身不被歷史和人民所拋棄。要完成好這樣的歷史任務，迫切需要加強黨的自身建設，所以自我革命應運而生。這就決定了自我革命的發起人和作用對象都是政黨本身，沒有黨就沒有自我革命，它要以政黨為基點才能實施。

第6期馬歐陽等：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五重特征論析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23年最后，彰顯了深刻的歷史主動性。自我革命不是自發的，而是在政黨的主導下進行的有意識、有方向的特殊的歷史活動。其一，自我革命是發揚歷史自覺的體現。古今中外，全都是革他人的命容易，但想要刀刃向內、革自己的命難。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在內憂外患中誕生、成長和繁榮起來，主動解決自身存在的問題，戰勝自身存在的障礙，打破自身存在的囚籠，展現了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自覺性。其二，自我革命是堅定歷史自信的體現。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自信，源于百年來黨取得的重大成就和積累的寶貴經驗，它是“四個自信”的集中體現。要樹立歷史自信，就要有科學的道路、理論、制度和厚重的文化作為支撐。正是自我革命對黨的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等方面的修正和完善，讓中國共產黨不斷浴火重生，逐漸成長為世界第一大黨，樹立起堅定的歷史自信。其三，自我革命是把握歷史規律的體現。對歷史的主線認識越全面，對歷史的本質認識越深刻，才能更好地把握歷史的規律，從而對歷史的發展趨勢做出更加積極主動的應對，真正做到跳出治亂興衰的歷史周期律。毛澤東在1945年給出“讓人民監督”的第一個答案，今天習近平總書記則給出了第二個答案，不同的時空造就了不同的回答，但是二者并非是割裂的兩個答案，既有相通之處，也有一些差別，但是共同的目標都是通過把握歷史規律來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二、方向的引領性：錨定黨的自我革命目標引領性是指事物的某一方面引導、帶領其他方面朝一定的方向發展。在自我革命中，方向的引領性就是黨的自我革命引領黨的偉大社會革命和黨的建設方向始終向前。這是因為黨的自我革命不僅是一種內在的自我完善過程，也是一種外在的方向引導。百年來黨的奮斗歷程充分說明，只要我們黨時刻保持解決問題的清醒和堅定，持之以恒推進黨的建設，堅定不移推動黨的社會革命向前發展，就能確保黨的目標順利實現。

以引領黨的建設方向為目標。黨的自我革命對黨的建設的引領主要體現在五個方面：一是政治引領。這一引領主要表現在對政治方向和政治路線上的引領。進入新時代以后，我們黨更加注重政治方向的引領，提出要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以保證黨的政治方向和政治路線不會發生偏離。二是思想引領。通過自我革命實現思想改造和思想革新，為黨的建設奠定思想基礎、注入內在動力，提升黨員干部的對理論學習的積極性，促進黨員干部思想凈化和堅定信仰。三是組織引領。通過自我革命，保障民主集中制的貫徹執行，嚴格黨的干部隊伍建設，加強黨的基層組織管理等，將黨的組織優勢轉化為制勝優勢，為黨的建設提供強大力量支撐。四是作風引領。通過自我革命，形成良好的黨風，不斷消除黨內存在的“四風”問題，以優良黨風凝聚黨心民心。五是制度引領。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既要有自我覺悟、自我約束的內部壓力，又要有制度的外部約束力。通過不斷完善黨章、黨紀，調整黨內法規，推進反腐敗制度建設等，形成自我革命的體制機制，做到全面從嚴治黨，不斷推進黨的自身建設水平。

以引領黨的偉大社會革命方向為目標。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各族人民進行的偉大社會革命與偉大自我革命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相互貫通，二者呈現出同向共進的鮮明特征。從實踐來看，黨領導的社會革命，彰顯著黨百年來取得的重大成就，包括推翻“三座大山”的壓迫、建立社會主義社會和社會主義基本制度、進行改革開放、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等，這些都是對客觀世界的改造。按照馬克思主義理論要求，改造客觀世界同改造主觀世界密不可分，所以推動偉大社會革命離不開革命者的自我鍛造。一方面，自我革命是社會革命的重要前提。這是由黨的歷史任務和初心使命決定的。馬克思主義要求消滅資本主義私有制，以打碎舊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推動生產力的發展和生產關系的變革為前提，才能最終得以實現。這就要求必須進行最徹底的革命，才能打破最牢固的枷鎖。自我革命以“自我”作為革命的前綴，就是對舊世界的己身進行革新以適應新世界。要實現這一長期性的目標，就要不斷堅持自我革命，割除一切滋生在黨的肌體上的毒瘤，堅決防范一切動搖黨的根基的危險。另一方面，自我革命是社會革命的重要保障。黨的社會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面臨著來自外部的壓力和挑戰，特別是歷史周期律的壓力和伴隨著時代發展帶來的新的問題與挑戰，如革命時期的軍事、組織、路線等問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黨員干部的數量和質量問題等，還有今天面臨的“四種危險”“四大考驗”以及意識形態的斗爭問題等。這些帶有鮮明時代特色的矛盾和問題都需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才能解決，勇于向利益集團開刀，就要通過自我革命來保障黨解決問題的前提、過程、方法等都符合科學性和客觀性。

三、革命的徹底性：規定黨的自我革命內容徹底性是指體現事物根本的特性。對自我革命而言，革命的徹底性就是對革命根本特性的體現，把革命進行到底。馬克思強調，“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保?］革命的對象不僅包括外部世界，也涵蓋著無產階級自身。無產階級革命要消滅一切剝削制度和剝削階級，做到完善和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并在這個基礎上逐步消滅一切階級差別。這種革命的徹底性是中國共產黨成為真正革命黨的內在規定性，也是黨的自我革命存在和發展的根本依據。

首先，黨的自我革命將實現“人的解放”作為最高追求。任何革命活動的成功不單取決于客觀條件的改變，也取決于革命者自身的覺醒和轉變。這意味著革命不僅是一個外部斗爭的過程，也是一個內部提升的過程。無產階級革命要消滅一切剝削階級，并在這個基礎上逐步消滅一切階級差別，逐步實現每個人自由全面的發展。這種革命的徹底性是中國共產黨成為真正革命黨的內在規定性，也是它存在和發展的根本依據。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保?］無產階級革命是迄今人類歷史上最廣泛、最徹底、最深刻的革命，實現全人類的解放。但是人的解放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歷史的過程，需要不斷地與舊的社會關系和思想觀念進行斗爭，不斷地創新自身的理論和實踐。在這過程中，中國共產黨通過自我革命和“自我決裂”，在挽救民族危亡、實現民族獨立、謀求國家富強的道路上，不斷奮勇向前，引領中國人民從舊世界的束縛中解脫出來，進而在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實現人的全面發展。

其次，黨的自我革命將“自身”作為特殊的革命對象。政黨徹底的革命性，在于它不能只“革”他人的命，也要“革”自己的命，體現的是“革命性‘自我的主體性塑造”［5］。我們黨是在反對腐敗的斗爭中成長發展起來的，因為腐敗是危害黨的生命力和戰斗力的最大毒瘤。中國共產黨歷來重視反腐敗，且從來就沒有放松過。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處理謝步升貪污案，到新中國成立之初處理劉青山、張子善腐敗案，再到新時代一體推進不能腐、不敢腐、不想腐；從延安“窯洞對”到“兩個務必”，再到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八項規定精神深入落實，我們黨始終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所以將“自身”作為革命對象，大力開展正風反腐，是我們黨實現“去腐生肌”、提升自身免疫力的有效手段，也是改善政黨形象的重要法寶。值得注意的是，并非馬克思主義政黨都能堅持自我革命。蘇聯社會主義的失敗證明了在以暴力取得革命勝利后，要不斷加強黨的自身建設和制度的自我完善，一旦失去自我革命的決心和勇氣，就會導致思想保守僵化、頑瘴痼疾纏身、黨心民心渙散，最終釀成悲劇。所以能不能將“自身”作為特殊的革命對象，是我們黨革命徹底性的顯著體現。

最后，黨的自我革命將精神屬性內在地融入黨的建設終身課題。要經受起歷史和人民檢驗的莊嚴大考，黨的自我革命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新時代以來，我們黨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信心，將黨的自我革命精神融入各項工作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自我革命精神是黨永葆青春活力的強大支撐?！保?］歷史證明，我們黨能成為百年大黨，并發展為今天9 800多萬名黨員的規模，就在于我們黨始終堅持自我革命精神，在實踐中做到“猛藥去疴、重典治亂”，為推動黨和國家事業的發展提供了堅強保障。自我革命精神是中華民族精神與時代精神的繼承與升華，貫穿和滲透著馬克思主義的基因，集中體現著我們黨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性質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它凝聚著中華民族得以生生不息、薪火相傳的血脈，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的集中體現。時代在進步，人民的期望在提升，自我革命的標準要求也在升級，必須擰緊螺絲、上緊發條，步步為營、久久為功，不斷把自我革命推進到新的更高階段。

四、關系的相互性：提升黨的自我革命效能相互性，通常是反映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影響和相互作用。在自我革命中，關系的相互性特征就是黨在自我革命的過程中受到不同群體之間的相互作用。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一個人的發展取決于和他直接或間接進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發展”［7］。在他們看來，人是一種社會生物，人的發展取決于自身所生活的時代和環境，以及與其他人之間的相互交往，并在與他人的互動中塑造自己的個性、意識和實踐行為。黨的自我革命作為一種特殊的實踐活動，也是在這種相互性的關系中展開的。通過這種方式，黨能夠更有效地解決問題、增強協作以及回應群眾的現實需求，從而提升黨的自我革命效能。

首先，黨員與黨員的互動有利于增強黨的凝聚力和戰斗力。列寧認為，“共產黨人的責任不是隱諱自己運動中的弱點，而是公開地批評這些弱點，以便迅速而徹底地克服它們?！保?］列寧深刻揭示了馬克思主義政黨要進行自我革命的原因，就是要不斷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足，維持黨的肌體健康。這就要求建立一種黨內民主的氛圍，允許和鼓勵黨員對黨的各項工作提出合理的意見和建議，同時也要接受和反思他人的意見和建議，不要固執己見或互相攻擊，要以事實為依據，以黨的利益為最高準則。所以黨員之間的互動是推動自我革命的重要環節，也是個體層面實現自我提升的重要方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互動是強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橋梁。通過相互學習，黨員可以增強理論武裝，提高政治覺悟，拓寬知識視野，增強工作能力；通過相互監督，黨員可以有效預防蛻化變質、固守僵化、思想懈怠等現象，及時發現和糾正違反黨規黨紀的行為，維護黨的形象；通過相互批評，幫助黨員找出自身的錯誤，可以更加全面地認識自我，促進黨內民主和團結，永葆黨的生機和活力。

其次，黨員與先進人物的互動有利于激發黨員的奮斗精神和使命擔當。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充分發揮榜樣的作用，領導干部、公眾人物、先進模范都要為全社會做好表率、起好示范作用”［9］。先進人物的實際行動和精神風貌，為黨員如何進行自我革命樹立了可供學習的標桿，展現出先進人物的奉獻和擔當。黨員在與先進人物的互動中，受到先進事跡的影響，會逐漸引發情感共鳴，如激發其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的信念、對優秀黨員的敬仰等，主動將情感融入精神世界，不斷提升自身的道德境界和政治覺悟。這種從先進人物身上學習的過程，不僅是對其事跡的學習，更是一種對自我革命精神的傳承和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彰顯，充分激發出黨員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同時，先進人物也會受到其他黨員的影響，繼續進行自我完善和自我提高。這種認識上的提升，能促使雙方轉化為實際的行動，更加積極地履行職責，展現出應有的奮斗精神和使命擔當。

最后，黨員與人民群眾的互動有利于增強黨的群眾基礎和領導力量。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歷史在人民探索和奮斗中造就了中國共產黨，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又造就了歷史悠久的中華文明新的歷史輝煌?！保?0］這充分指明了黨與人民群眾之間不可分割的緊密聯系。黨員與人民群眾都是具有自我意識和自我價值的主體，黨員要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這是黨執政的根本依靠；人民群眾要尊重黨員的身份和貢獻，理解黨員在推動社會發展中所承擔的重要責任和艱巨任務，減少誤會和沖突。立足于這樣的基礎，黨員可以從人民的批評和建議中汲取經驗和教訓，及時發現和糾正自身存在的問題，也可以從人民群眾的肯定與鼓舞中獲得力量，營造更加良好的社會關系，更易于推進各項工作的展開，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和集中統一領導。二者的互動是對黨的自我革命的有效檢驗，讓黨員始終做到以人民為評判標準。這種從群眾中得來的反饋，也是黨進行自我革命的重要參考。

五、價值的多維性：昭示黨的自我革命意義多維性是指事物在多個層面展現的影響力或作用力。在自我革命的語境下，價值的多維性反映了黨的自我革命在各個層面產生影響的性質。價值作為主體和客體之間互相作用的某種結果，必然隨著主體和客體的變化而變化，正是這種變化決定了自我革命的價值不只體現在單一領域，而是在多個維度上彰顯其深遠的影響。

首先，黨的自我革命將人民立場作為自身的永恒價值指向。馬克思在揭示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基礎上，創立了科學社會主義，并對共產主義社會做了簡單的設想，指明了無產階級政黨的價值指向，即人民立場。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最根本的價值立場，這一點深刻體現在黨的理論發展之中。如毛澤東提出過群眾路線理論，作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主要方法；鄧小平提出了“三個有利于”，將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作為評價標準；江澤民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其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就是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胡錦濤提出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要求充分尊重人民群眾社會發展的主體地位；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以人民為中心”“堅持人民至上”“人民江山論”等。這些黨的重要論斷，也充分證明了黨的自我革命與黨的性質宗旨是一致的，沒有人民立場作為一切工作的前提，黨性修養也毫無意義，自我革命也無法繼續堅持。

其次，黨的自我革命在守正創新中實現自我發展和自我超越。所謂守正就是要保持黨的性質宗旨、理想信念不動搖，不斷淬煉革命品質；所謂創新，就要求破立并舉，以客觀規律為前提的同時，不斷強化理論、實踐等方面的探索與突破，能以新思路、新策略有效應對黨內產生的新問題。因而在守正創新中推進自我革命，需要正確判斷、剖析、處理各類風險、機遇與挑戰，始終以守正為前提、以創新為目的，才能使自我革命在實踐中賦能推動黨的社會革命，不斷開創黨和國家事業新局面。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革命之所以必需，不僅是因為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能夠推翻統治階級，而且還因為推翻統治階級的那個階級，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拋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陳舊的骯臟東西，才能勝任重建社會的工作”［11］。我們黨領導的社會革命是一項前無古人的事業，沒有可照抄照搬的經驗，這就決定了我們黨必須要以新的思路破除困境，以自我革命為社會革命開創新路。從歷史來看，毛澤東結合中國革命的特點和面臨的問題，創新了一條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革命道路的理論，使黨領導下的社會革命得以延續。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勇于和善于在守正創新中進行自我革命，堅持守正創新凝聚自我革命的磅礴偉力，才能帶領人民迎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性飛躍。

最后，黨的自我革命為世界政黨治理提供了一個持續發展、自我完善的范例。在當前全球化的背景下，世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與挑戰。政黨危機在多國顯現，集中表現為凝聚力衰退、動員能力弱化等問題，這些問題延伸到社會治理層面主要表現為民粹主義式的社會運動頻發、意識形態的混亂，尤其是疫情的反復涌現，在不同程度上形成了對政黨治理能力以及應對公共危機的挑戰。所以探索如何加強政黨建設、提升對社會領域的有效治理，成為了全球政黨關注的焦點。在此過程中，中國共產黨應依靠自我革命，持續優化社會治理結構，不斷提升社會治理效能，在全球化沖擊下保持自身獨立性，在統籌黨的自身建設和經濟社會發展中取得重大成果。換而言之，自我革命引領的社會革命不但為中國道路提供了內在驅動力，而且也破解了無產階級政黨在長期執政條件下如何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的歷史性難題，開拓了當代現代化發展新路，為世界政黨治理提供經驗借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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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2：22.

［10］習近平.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3.

［1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