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內驅力的生成邏輯與強化進路

張 盼

(武漢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0 引 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必須持之以恒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深入推進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盵1]64這是立足理論與實踐、觀照歷史與現實得出的重要結論,也是對共產黨執政規律和黨的建設規律的深刻認識。黨的百年壯闊歷程證明,中國共產黨的偉大之處不僅在于帶領人民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更在于自始至終都能保持強烈的自我革命精神,這種精神特質就是我黨為什么能夠破解歷史周期律的第二個答案。當前,我國已開啟了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征程,要想在“新的趕考之路”上取得優異成績,贏得具有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勝利,就必須不斷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這就呼喚著我們黨不斷深化自我革命。那么,不斷實現這種自我革命的內在驅動力究竟是什么,它是怎樣生成的,又該如何強化?這些都是需要我們深入研究的重要理論和實踐問題。

1 自我革命內驅力的基本內涵

在心理學中,內驅力通常被定義為:“由內部或外部刺激所喚起,并使有機體指向于實現一定目標的某種內在傾向?！盵2]452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全面推進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使我們黨堅守初心使命,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盵1]64這是從全面從嚴治黨的高度,闡明了自我革命的精神內核與目標追求,體現出鮮明的現實指向性。以此為指引,黨的自我革命內驅力就是指建黨百年以來促使中國共產黨主動在自身思想、組織、作風、紀律建設等方面進行監督改造、修煉提升以完成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奮斗目標的內在動力,是黨活力、能力、魄力、毅力等集體精神動力要素多維交織、深層互動過程中形成的綜合力量,其內涵具體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1.1 促使黨自覺激濁揚清的活力

中國共產黨是擁有9 800多萬黨員和500多萬個基層黨組織的大黨,作為具有重大全球影響力的世界第一大執政黨,面臨的挑戰與困難也更加復雜突出。一般而言,一個長期處在執政地位的大黨一旦取得光輝成就,很容易產生驕傲自滿、消極懈怠的“惰性”思維,喪失革新凈化的動力。而我們黨的性質宗旨以及初心使命絕不允許我們躺在功勞簿上沾沾自喜,絕不允許我們放大自身優點而遮蔽自身不足。正因為我們黨能夠居安思危、激濁揚清、革故鼎新,具備這種發之于內而形之于外的蓬勃朝氣,才能始終保持鮮活生命力與純潔性。相反,如果不以時代發展要求審視自己,不以憂患意識警醒自己,就容易陷入停滯不前的境地,難以破解“歷史周期律”的隱患。

1.2 促使黨主動勘誤糾錯的能力

打鐵必須自身硬。黨之所以能成為堅強領導核心,其原因“不在于不犯錯誤,而在于從不諱疾忌醫,敢于直面問題,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盵3]576這種自我修復能力體現為我們黨有揭短亮丑的自覺,勇于承認錯誤、善于分析錯誤、堅決糾正錯誤,依靠自身力量解決難題。在自我警醒、審慎內省、對照現實的主客體相互作用進程中,糾錯能量逐漸積蓄,卓越的勘誤能力逐漸生成?；诖?中國共產黨能夠長遠謀劃、科學把握中國社會發展前進的方向,做到在困境中打開局面、危難時化險為夷、失誤后撥亂反正。未來,只有不斷廓清思想迷霧、解答現實問題、改進領導方法,我們黨才能以“中國之治”的顯著優勢引領世界大變局的前行方向。

1.3 促使黨敢于刮骨療毒的魄力

黨自我革命將刀刃朝向“自我”,革除的是沉疴痼疾,清除的是腐敗毒瘤。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大刀闊斧推進改革,有力打破利益固化藩籬,彰顯出破除思想桎梏的豪邁氣概。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入推進全面從嚴治黨,保持反腐敗高壓態勢,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堅持推進“老虎”“蒼蠅”一起打,構筑“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體制機制,凸顯了去腐生肌的雄壯氣勢。事實證明,中國共產黨具有襟懷坦蕩的超凡氣派,能夠力挽狂瀾、擘畫藍圖、闖出新路。這個進程中蘊藏著我們黨敢為人先的膽識與壯士斷腕的魄力,使黨能夠以踽踽孤影召喚起蔚蔚同道,凝聚起共同前行、磅礴持久的奮進力量。

1.4 促使黨始終艱苦奮斗的毅力

自我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極大的決心與勇氣,而對崇高理想的執著追求,正是自我革命勇氣的不竭源泉和強大動力?！耙话倌陙?黨堅持性質宗旨,堅持理想信念,堅守初心使命,勇于自我革命,在生死斗爭和艱苦奮斗中經受住各種風險考驗、付出巨大犧牲,錘煉出鮮明政治品格?！盵4]64換言之,艱苦奮斗、頑強拼搏是熔鑄在中國共產黨人血脈深處的獨特稟賦。在這種精神特質的驅使下,黨跨越艱難險阻,經歷重重考驗,錘煉了百折不撓的剛健風骨與敢于吃苦的堅毅品格,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自我發展、自我完善,奮進的步伐也愈加堅實有力。也正因如此,我們黨在不同的境遇中,總能夠以永不懈怠、堅韌不拔、勵精圖治的姿態助推自我革命。

2 自我革命內驅力的生成邏輯

中國共產黨把自身作為革命對象,其內驅力的形成有著深厚的理論基礎、優良的傳統基因、迫切的現實需要以及堅實的心理基礎。

2.1 理論基礎:馬克思主義政黨本質屬性的內在要求

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與目標指向規定了我們黨必須以自我革命來保持純潔性與先進性。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明確提出,馬克思主義政黨由“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5]413分子組成,始終站在工人運動前列,代表著無產階級和人民大眾的利益,以實現共產主義和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為最高目標。這個目標的實現“既要以革命的批判精神改造客觀世界,也要以自我批判精神改造主觀世界?！盵6]157-164列寧也曾指出:“公開承認錯誤,揭露犯錯誤的原因,分析產生錯誤的環境,仔細討論改正錯誤的方法——這才是一個鄭重的黨的標志”[7]167。質言之,只有真正做到了“鄭重”的政黨,才能獲得人民的信任和依靠。這不僅體現了黨勇于自省的嚴謹態度,也表明了我們黨作為使命型政黨的價值關切與政治立場。

習近平總書記也曾指出,中國共產黨“沒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從來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團、任何權勢團體、任何特權階層的利益?！盵8]482正因為不謀私利才能謀大利,只有大公無私、心懷天下的政黨,才能心中裝著人民,才能夠以高度的政治擔當刀刃向內、自我改造,自覺接受人民的監督。此外,自我革命是遵循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客觀要求。自我革命是一個辯證否定的過程,它并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自然而然地保持,而是需要我們主動加強“自我揚棄”,堅持去粗取精、革故鼎新,既徹底摒棄不合時宜的經驗與思想,又與時俱進不斷增添新的時代內涵,以自我挖掘和向內觀照達成自我提升、自我精進、自我革新的目標。

2.2 歷史鏡鑒: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重要法寶

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的寶貴優良傳統,這種特質是黨在革命、建設、改革、復興的長期實踐中鍛造而成的。探索者的道路不會一帆風順,但只要勇于發揚自我革命精神,就會回歸到正確的道路上來。延安時期,黨通過整風運動廣泛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開展了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三反”運動,將腐化墮落分子堅決清除出黨。改革開放初期,黨及時撥亂反正,將“我們黨敢于正視和糾正自己的錯誤,有決心有能力防止重犯過去那樣嚴重的錯誤”[9]216的諾言付諸實踐。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大力正風肅紀,以“猛藥去疴,重典治亂”的決心、“刮骨療毒,壯士斷腕”的魄力、“抓鐵有痕,踏石留印”的務實品格推進自我革命,一方面對黨內腐敗零容忍,另一方面狠抓制度建黨,實行黨內法規“立、改、廢、釋”并舉,堅持了批判性與建設性的統一。

因此,我們黨正是通過一次次撫躬自問、救過補闕,保證了正確的前進航向?！爸挥羞@樣的政黨,才能站在人民立場上、站在全局高度看待自身存在的問題,有強烈的憂患意識、自省意識,能夠察覺到自身存在的問題?！盵10]1-9反之,如果我們黨諱疾忌醫,回避從里到外進行深刻改造和重塑,那么就無法成為中國人民的主心骨。歷史表明,中國共產黨久經磨難卻能始終秉持赤誠初心,善于總結經驗教訓而自我調適、自我鍛造。這種自我革命精神特質一旦形成則穩定而持久,滲透于黨歷史實踐的每個細節中,最終凝結成了寶貴精神財富,激勵著共產黨人勇毅前行。

2.3 現實回應:新時代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客觀需要

新時代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關鍵時期,我們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隨著三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全面小康社會順利建成,人民的幸福感和滿意度明顯提升,今天的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接近實現中國夢的宏偉目標。但是,創業容易守業難,“我們千萬不能在一片喝彩聲中、贊揚聲中喪失革命精神和斗志,逐漸陷入安于現狀、不思進取、貪圖享樂的狀態”[11]531,驕傲自滿、洋洋自得、膨脹自大的心理是我們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越是接近成功,我們越要以如履薄冰的態度加強自我約束,越要持續發揚徹底的自我革命精神,時時自我檢驗和鞭策,積極主動革除自身弊端,才能鞏固改革發展成果。

在“新的趕考之路”上,面對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形勢,“牢固樹立憂患意識、風險意識,增強應對和化解重大風險的能力尤為關鍵?！盵12]72-77把握自我革命的現實主題,將其貫穿到管黨治黨的具體實踐中是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縱深發展的題中應有之義。當前,我們黨面臨的“四大考驗”與“四大危險”依然嚴峻,損害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的因素仍然存在,我們要“邁進新征程、建功新時代,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創新發展,必須始終保持全面從嚴的韌勁和態勢”[13]4-13。對此,唯有聚焦自身存在的問題不斷進行自我革命,才能有效應對層出不窮的新問題、新挑戰。通過自我革命問診切脈,有利于促使管黨治黨從“寬松軟”型向“嚴緊實”型轉變,確保黨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相互交織中勇立潮頭、掌舵定向、破浪前行。

2.4 心理感召:中國共產黨集體精神品格的凝聚升華

內驅力是一種表現行為主體精神意志、情感情懷、態度品質的內在心理動機,它與主體的自我意識緊密相關。自我意識是知、情、意三方面統一構成的高級心理活動反應形式,它“由自我認知、自我體驗與自我控制三種心理成分所構成”[14]132,而“自我控制包括自我監控、自我激勵、自我教育等成分,表現為自立、自主、自制、自律等?！盵15]143實質上,自我革命內驅力就是一種自我意識,其生成過程可以說就是黨自我意識發揮作用的過程?！巴ㄟ^對周圍外在世界的探索,在與他人的交往中,觀察他人的態度,關注他人對自己的評價和判斷,并把這些他人的態度、觀點內化和整合為自己的心理模式,并以此作為評價和調整自己行為的標準,這就是個體自我意識形成的過程?！盵15]139同樣,黨的自我革命內驅力作為一種自我意識,就生成于黨員個體在黨內政治生活中逐漸認識自己與周圍人關系的過程之中。

馬克思說:“人創造環境,同樣,環境也創造人?！盵5]172-173一方面,黨員個體的品德修養、心理素質、實踐經驗影響著全黨的精神面貌。另一方面,黨員個體的內在素質只有經受良好黨內政治文化氛圍的熏陶才能持久。從革命戰爭年代的“人民英雄”,建設歲月的“建設標兵”,到改革開放時期的“改革闖將”,新時代的“時代先鋒”,無數的黨員先鋒模范用實際行動詮釋了對黨忠誠、恪盡職守的優秀品格。他們的事跡感染和驅動著每一個黨員“個體在逐漸逼近正確的自我認知過程中,不斷根據主客觀情況對自己的心理狀態、情緒情感、行為意識等進行自我體驗、自我評價和自我調節”[15]221,進而不斷改造主觀世界、加強品格陶冶、錘煉堅強黨性。在這種互促共進的良性互動中,自我革命進一步升華為全黨的共同價值追求與集體精神品格。

3 自我革命內驅力的強化進路

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我們必須持續激活自我革命內驅力,提高黨自身建設的質量和水平。結合當前具體形勢,可以從五個層面入手探索強化進路。

3.1 堅定理想信念,確保思想防線持久筑牢

理想信念是精神之“鈣”,黨之所以歷經百年風雨而基業常青,原因就在于執著堅持理想信念。理想信念支撐著中國共產黨員懷德自省、潔身自好、知重負重。為此,應從以下幾方面著手:

第一,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講政治是“我們黨培養自我革命勇氣、增強自我凈化能力、提高排毒殺菌政治免疫力的根本途徑?！盵16]114這要求共產黨員要旗幟鮮明講政治,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牢記“國之大者”,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我們要堅決反對黨內政治生活形式化、庸俗化、娛樂化,經常對照黨中央部署要求,認真檢視反思,及時校準偏差。

第二,織好紀律防護網?！凹o律的防護網要置于最前沿,要用紀律的紅線和尺度去界定、規范、約束黨員干部的行為”[17]47-53。黨員干部首先要認真學習黨章、嚴格遵守黨章、自覺維護黨章,用黨章要求規范言行舉止,捍衛黨章權威性和嚴肅性。其次,要堅決遵守組織秩序,不能擅自做主、我行我素,重大問題必須請示匯報。最后,要模范遵守法律,樹立底線思維,懷揣對法律的敬畏,將法律規范轉化為自己日常的行為習慣和自覺遵循。

第三,從黨史中汲取智慧和營養。學好黨史這門必修課,有利于促使廣大黨員在尋根溯源中感悟初心,保持創業初期那種勵精圖治的精神狀態。我們應堅持學史明理,潛心讀原著、學原文、悟原理,努力掌握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和道理、學理、哲理;學史增信,從黨的歷史中汲取營養,樹立崇高信仰、堅定理想信念、增強必勝信心;學史崇德,弘揚優良傳統與光榮作風,傳承紅色基因,賡續精神血脈;學史力行,做到學、思、用貫通,堅持知行合一。

3.2 厚植人民情懷,促進力量源泉充分涌流

黨的百年奮斗史“體現著中國共產黨人和人民群眾的共同革命理想、革命意志和革命精神?！盵18]8-15我們黨只有善于做人民的“朋友”“學生”“公仆”,才能當好人民幸福生活的引路人。

第一,真誠相待,善于做人民的朋友。黨員干部應該把自己看成群眾中的一員,保持勞動人民的本色,懷有“拎著‘烏紗帽’為民干事,而不能捂著‘烏紗帽’為己做官”[19]50的心態。同時,應時刻關心、關注、關懷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清楚人民群眾的所思所盼,做到真正地走近、靠近、貼近人民。只有與人民成為并肩作戰、患難與共、生死相依的真朋友,人民才會更加愿意接受黨的大政方針政策,才會更加信任黨的領導,從而心甘情愿跟黨走。

第二,虛心求教,善于做人民的學生。首先,堅持尊重人民群眾首創精神。習近平指出:“在人民面前,我們永遠是小學生,必須自覺拜人民為師,向能者求教,向智者問策?！盵20]27我們要以人民為師,常懷感恩敬畏之心。其次,基層是最好的課堂,如果“沒有眼睛向下的決心,沒有求知的渴望,沒有放下臭架子、甘當小學生的精神”[21]790,就容易脫離客觀實際。黨員干部只有俯下身、靜下心到基層開展調查研究,才能真正汲取人民的無限智慧和創造力。

第三,勤政務實,善于做人民的公仆。人民群眾是我們強黨興國的堅強后盾,毛澤東同志曾深情地指出:“真正的銅墻鐵壁是什么?是群眾,是千百萬真心實意地擁護革命的群眾?！盵22]139我們要把自己的工作看成黨和人民賦予的重托,做到埋頭苦干、兢兢業業,切實解決好人民群眾的操心事、煩心事、揪心事。同時,也要正確處理苦與樂、儉與奢、義與利、公與私的關系,“努力為人民多做貢獻,而絕不能靠作秀、取寵、討巧,博取一些廉價的掌聲?！盵19]25

3.3 激昂斗爭精神,實現精神風貌有力提振

黨進行自我革命是一個祛除病灶、去腐生肌的過程。只有激昂斗爭精神,才能塑造昂揚的精神風貌,提振新時代共產黨人的精氣神。應以以下方面為主要著力點:

第一,樹立底線思維,增強風險防范意識。要善于對所處的斗爭環境、面臨的重大考驗科學研判、仔細鑒別并做出鞭辟入里的本質分析,做到“對潛在的風險有科學預判,知道風險在哪里、表現形式是什么、發展趨勢會怎么樣,該斗爭就要斗爭?！盵11]226-227要把握斗爭規律,善于洞察風險,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加強前瞻性思考與全局性謀劃,對苗頭性問題要保持高度的警惕,自覺排除錯誤傾向的干擾以抵制不良誘惑,持續提高政治敏銳性和政治鑒別力。

第二,遵循科學方法,用好“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武器。批評與自我批評是黨強身健體的銳利武器,是可操作、可推廣且行之有效的可靠方法?！白晕遗u要見人見事見思想,相互批評要真點問題,達到紅臉出汗、排毒治病的效果。要有聞過則喜、知過不諱的胸襟,聽得進不同意見,容得下尖銳批評?！盵11]528我們要本著對黨的事業高度負責的態度大膽開展批評,幫助同志發現缺點、改正錯誤,團結同志一道前進,更要毫不含糊地自我反省、自我剖析。

第三,突出主攻方向,推進全面從嚴治黨。進行自我革命既要意志堅定也要本領高強。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重拳反腐、鐵腕治吏,取得了反腐敗斗爭的壓倒性勝利。但是,腐敗勢頭減弱并不代表它已經被根除,因此還需多管齊下、多方并舉。我們要立場鮮明地抵制權錢交易、權權交易等腐敗現象,堅決鏟除官本位,清除滋生腐敗的土壤,發揚“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斗爭精神,堅決同腐敗現象作斗爭,馳而不息嚴抓反腐,不斷增強政治免疫力。

3.4 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保持內生能量持續迸發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孕育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資源,深入挖掘和闡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思想精華和道德精髓,有助于推動黨自我革命的內生能量持續迸發?？蓮囊韵氯矫嬷?

一是遵循格物致知、誠意正心的理念以提升道德境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歷來強調道德理想人格的建構與完善,特別是儒家文化以崇德為精要來設定修身之道。例如主張“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禮記·大學》),將“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作為修身的實踐起點和展開方式。對這一傳統理念進行時代性轉化并投射到黨員個人道德素養上,就是要求黨員崇尚正義、恪守正道,保持光明峻偉的人格與清明澄澈的心靈,養成浩然之正氣。

二是錘煉慎終如始、自持自制的品格以印證入黨初心?！吧鹘K如始,則無敗事”(《道德經·第六十四章》)的古訓反映了古代賢哲對堅守初心的向往。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重要論述,就是在堅持無產階級政黨歷史使命的基礎上對傳統文化中“慎終如始”品格傳承與發展的生動例證。要續寫奮斗榮光,廣大共產黨員應該要做到“心不動于微利之誘,目不眩于五色之惑”,常思貪欲之害、常懷律己之心。

三是秉持見賢思齊、反求諸己的態度以提升個人本領。見賢思齊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榜樣教育也是我們黨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手段之一。我們既要重視學習和發揚古代賢哲的精神、品質、風格,更要以黨的先進人物為榜樣,堅持不懈加強思想淬煉、政治歷練、實踐鍛煉、專業訓練。同時,還要懂得“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孟子·離婁上》)的質樸道理,主動剖析問題根源,做到知恥而后勇、知止而后定。

3.5 完善體制機制,保障自我革命縱深推進

我們要以建立健全高效完善的體制機制來切斷利益輸送鏈條,加強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督,從黨員培育任用、教育引導、監督與獎懲等方面加強剛性約束。在實踐中應堅持做到以下三點:

第一,完善黨員干部培育任用機制。選人用人是建設高水平干部隊伍的基礎性工作,要把政治標準作為第一標準。當前,要加強黨的組織制度建設,應做到精準識人、科學用人,對入黨和選拔干部的各個環節和每個過程仔細斟酌、嚴格把關,培育出一支忠誠、干凈、有擔當的黨員干部隊伍。同時,還要堅持黨管干部原則,善于抓“關鍵少數”。黨員干部應該潔身自好、率先垂范,堅決不碰高壓線,如此才能上行下效,營造風清氣正的良好政治生態。

第二,健全主題教育引導機制。推進學習教育制度化、常態化,以引導全黨統一思想、意志和行動。通過全面系統學、及時跟進學、深入思考學、聯系實際學,使得黨員干部在常學常新中加強理論修養、在真學真信中堅定理想信念、在學思省悟中牢記初心使命、在細照篤行中不斷修煉自我。同時,要在小事小節上自我約束、慎獨慎微、廉潔自律,繃緊自律之弦,涵養防微杜漸的自制力,自覺遠離低級趣味、抵制歪風邪氣,不斷提高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政治執行力。

第三,強化監督考核與獎懲機制?！包h內監督是永葆黨的肌體健康的生命之源,要不斷增強向體內病灶開刀的自覺性”[3]527。一方面,要建立健全正向激勵機制,對榜樣人物要加大表彰獎勵。另一方面,要健全制度執行監督機制,把制度執行情況納入考核內容,推進實踐監督執紀“四種形態”,發揮巡視利劍作用,加強高壓震懾和政策感召。同時,要以有效問責強化制度執行,相關部門必須狠抓落實、鐵面執紀,保證問責的精準性、嚴肅性與實效性。

4 結 語

綜上所述,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內驅力實際上是黨員對個體自身進行教育以及經受革命性鍛造的主動性、積極性與自覺性的高度體現。這種內在的精神品格接續傳統、映照現實、通向未來,既充分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對自身前途命運的清醒認識,也深切呼應了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當前,我們已經開啟了乘勢而上爭取更大光榮的新征程,廣大黨員更應發揚強烈的自我革命精神,加強內省、自省、反省,努力修己、責己、克己,以“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精神境界,保持初心不改、目標不變、方向不偏,確保黨不變質、不變色、不變味,從而進一步凝心聚力,爭取贏得具有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