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九大以來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研究的回顧與展望

何克祥 李夢羽 劉全寒

摘 要：黨的十九大明確將“勇于自我革命”納入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此后學界對黨的自我革命的關注和研究逐漸增多并很快達到高潮。研究者圍繞黨的自我革命議題展開了持續而廣泛的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全面回顧和系統梳理這方面的研究成果和最新進展，可以為當前和后續相關研究提供重要的學術指引和參考，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相對而言，當前研究還存在宏觀研究全面展開而微觀研究跟進不足等問題。后續相關研究可以重點在以下幾個方面發力：一是進一步深化對黨的自我革命基礎理論的研究，二是進一步加大對與黨的自我革命相關問題的研究力度、拓展黨的自我革命論題論域，三是進一步注重研究方法的多樣性。

關鍵詞：黨的自我革命；社會革命；“兩個答案”；黨的建設；歷史周期率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并不斷豐富了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黨的十九大明確將“勇于自我革命”納入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此后學界對黨的自我革命的關注和研究逐漸增多并很快達到高潮。研究者圍繞黨的自我革命議題展開了持續而廣泛的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目前，學界對這一議題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內涵、內在邏輯、深遠意義、實踐路徑，此外也不乏對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與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與黨的建設等相關問題的研究，以及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自我革命精神、自我革命的基本經驗等方面的研究。全面回顧和系統梳理這方面的研究成果和最新進展，可以為當前和后續相關研究提供重要的學術指引和參考，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一、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基本內涵的研究

認識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內涵是深入研究黨的自我革命的重要基礎。目前，學者們主要從“四個自我”、先進性和純潔性、哲學意義上的主客體關系、革命內在意蘊等角度研究黨的自我革命內涵。

從“四個自我”的角度出發。李君如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如果用一句話來表述，就是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1]陳錫喜、董玥認為，通過增強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以解決黨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是黨在新時代自我革命的內涵。[2]李思學、李敬煊認為，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概括起來，就是從黨的初心出發，堅持問題導向，以高度的主動性和自覺性，以及壯士斷腕的決心和勇氣，解決黨內存在的諸多矛盾問題，最終實現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3]

從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的角度出發。姚桓認為，黨的自我革命是以保持先進性、純潔性為目標，以黨章和黨規黨法為依據，不斷自我糾錯、自我提升的過程。[4]韓影、楊乃坤認為，自我革命是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維護黨的團結統一的根本所在。[5]靳小勇、燕連福認為，自我革命是以解決中國共產黨自身面臨的純潔性、先進性等現實問題為導向的，自我革命精神呼喚中國共產黨人在新時代以主動革命的意識、壯士斷腕的決心和勇氣，嚴守黨的初心，在黨的偉大事業中持續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最終把黨建設成為始終走在時代前列、人民衷心擁護、勇于自我革命、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6]

從哲學意義上的主客體關系角度出發。趙緒生認為，自我革命是自我警醒、自我否定、自我反思、自我超越的一種積極的、主動的革命性行為，從哲學意義上講，自我革命的本質是“主體在主動意義上和自覺意義上的自我揚棄，即事物發展過程中的‘否定之否定”。[7]甄占民、唐愛軍認為，自我革命是主體把自身當作革命的客體、對象，主體通過自我否定、自我揚棄，從而達到變革自身、提升自身的目的。[8]顧永紅、郭廣銀認為，從哲學意義上講，自我革命是主體自覺進行自我揚棄的過程。[9]

從革命內在意蘊的角度出發。姚桓、黃峰認為，自我革命離不開革命性鍛造，二者是內在統一的。[10]趙秀華認為，自我革命的內涵可以從三個層面理解：“守正”為本，堅持對的，繼承黨的優良傳統；“革故”為先，破字當頭，糾正錯誤，修正偏差；“鼎新”為要，與時俱進，善于出新、創新；“革故鼎新、守正出新”集中表達了黨的自我革命的核心內涵。[11]嚴宗澤、王春璽認為，黨的自我革命是“革故”與“鼎新”的統一，也是“守正”與“創新”的統一。[12]

二、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內在邏輯的研究

通過對黨的十八大以來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可以發現，學術界大體上都是從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實踐邏輯三個維度探討黨進行自我革命的內在原因的。

從理論邏輯來看。一方面，中國共產黨進行自我革命既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批判性、革命性繼承，又豐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無產階級政黨自我革命的理論。渠彥超、張曉東認為，黨推進的自我革命是繼承并結合時代需要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無產階級政黨自我革命理論的結果。[13]張士海、郭小銘認為，從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精神的生成理論邏輯來看，自我革命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革命性品格的堅守，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賡續傳承。[14]另一方面，中國共產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堅持自我革命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革命性是馬克思主義的鮮明特征，集中體現在其始終堅守辯證唯物主義立場，強調“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15]112中國共產黨從誕生之日起就堅守無產階級政黨的自我批判意識和革命意識，并將這種政治基因貫穿于黨的形成和發展的全過程。正如史守林所強調的那樣，堅持自我革命是馬克思主義政黨與生俱來的政治品質。[16]此外，先進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特征，在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實現共產主義的過程中，共產黨人始終代表整個運動的利益。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以實現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為己任，沒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這也是黨敢于正視自身矛盾、錯誤的重要原因。梁軍峰認為，中國共產黨沒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才能經常反思自身、不受特權階層腐蝕，并與黨內對利益妥協的人作斗爭，這正是馬克思主義政黨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氣之源、底氣所在。[17]

從歷史邏輯來看。多數學者認為，新時代黨提出進行自我革命是對中國共產黨優良傳統的繼承，汲取了黨在領導革命、建設、改革過程中積累的歷史經驗，是完成國家富強、民族復興歷史使命的需要。何旗從歷史維度出發，分別論述了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時期、開創改革開放偉大事業以來中國共產黨怎樣以自我革命的意志，克服各個歷史時期的挫折與艱險，從而確立起不斷推進自我革命的政治自信。[18]王廣義認為，自我革命是黨的優良傳統，黨領導中國人民經歷了革命、建設、改革各個歷史階段，在自我革命精神的指引下，不斷修正錯誤，砥礪前進。[19]張雷認為，中國共產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的偉大實踐中已經淬煉出自我革命的鮮明品格，勇于自我革命體現出黨引領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歷史自覺。[20]

從實踐邏輯來看。多數學者認為，如今我們已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入了不可逆轉的歷史進程，但與此同時也面臨著內外部的諸多挑戰和問題，黨的自我革命是應對這些挑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不斷發展的現實需要。顏杰峰強調，實踐發展永無止境，黨也要隨著時代和實踐的發展調整完善自己，不斷進行自我革命。[21]陳錫喜、董玥認為，黨之所以提出自我革命的命題，是為了滿足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從嚴治黨、領導社會革命的現實需要。[2]劉新偉從“四個偉大”歷史使命的角度一一論述了進行自我革命的必要性，認為中國共產黨要戰勝“四種危險”、應對 “四大考驗”，勝利完成“四個偉大”的歷史使命，就必須勇于自我革命。[22]

三、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深遠意義的研究

從對現有文獻的梳理來看，學術界關于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深遠意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兩個層面。

從理論意義上看。習近平提出的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戰略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對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馬克思主義社會革命理論的豐富和發展。周家彬認為，習近平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闡述了黨的自我革命與黨的建設的差異，實現了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的高度統一，是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及馬克思主義政黨學說的豐富和發展。[23]顏杰峰認為，習近平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戰略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政黨學說的發展，還在馬克思主義革命學說的發展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推動了新時代的黨風廉政建設。[21]佘湘認為，習近平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具有深厚的理論價值，它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社會革命理論。[24]劉倉認為，黨的自我革命拓展了馬克思主義社會革命理論，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25]張繼龍、汪淼認為，中國共產黨超越了暴力式革命的傳統理解，辯證剖析革命的雙重意蘊，認為黨的自我革命是一種主動變革，必須始終堅持人民至上，不斷深化自身革命的內在意涵，推動自我革命的理論創新。[26]

從實踐意義上看。李建軍、張文龍認為，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動力有助于黨跳出“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歷史周期率，是推進新時代高質量建黨強黨的內生動力，為世界提供了政黨治理的中國方案。[27]柴尚金、安雅琴認為，中國共產黨在自我革命方面的成功經驗和理論創新，可以作為全世界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的重要參考，為世界馬克思主義政黨保持生機活力提供了重要法寶。[28]趙緒生認為，新時代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具有重要意義，體現黨的本質屬性，踐行黨的宗旨，有利于解決改革難題和化解政黨危機。[7]佘湘認為，習近平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的實踐價值在于推進了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行動，探索出了一條跳出歷史周期率的成功道路。[24]程學軍、李宏芳認為，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的時代價值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自我革命是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的應有之義；二是推進自我革命是破解歷史周期率的根本途徑；三是堅持自我革命是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必然要求。[29]闞和慶認為，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主要功能有：其一，堅決抵御和防范各種腐敗現象的侵蝕，確保黨不變質、不變色、不變味；其二，實現思想建設的守正創新，確保黨的事業具有正確的理論指導；其三，克服黨內消極思想及能力不足的危險，鍛造黨的強大斗爭精神和斗爭本領。[30]段妍、段麗君認為，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自我革命，對于保持黨內團結統一、鞏固黨的執政地位、保持黨的先進性與純潔性、回答和解決好長期執政這一重要課題具有深遠意義。[31]

四、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實踐路徑的研究

自我革命的實踐路徑是黨的自我革命的現實指向。當前對于黨的自我革命實踐路徑的研究，學者們主要從黨的建設、基本方法、多措并舉等幾個方面展開。

在黨的建設方面。黃憲起認為，新時代黨進行自我革命要做到六個方面的“堅持”：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堅持全面從嚴治黨的方針、堅持問題導向、堅持把黨的政治建設擺在首位、堅持抓住“關鍵少數”、堅持抓住基層組織建設這個基礎。[32]方世南強調，要以徹底的自我革命精神不斷提高黨的建設質量，要從加強黨的思想建設、政治建設、長期執政能力建設、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以及調動全黨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等方面發力。[33]李文博、王鳳鳴認為，加強黨性修養是新時代不斷深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要求，新時代要從增強理論修養、政治修養、道德修養、作風修養、能力修養等方面加強黨性修養。[34]周新群從增強黨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組織凝聚力、隊伍戰斗力、精神感召力的角度，強調在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偉大自我革命中鍛造強大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35]

在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方法方面。趙雅琳認為，批評和自我批評是自我革命的基本方法，要勇于承認錯誤，善于改正錯誤，才能保證黨的肌體健康。[36]劉新偉認為，批評和自我批評這一方法，操作簡單，可以復制推廣到每一位共產黨員；新時代黨推進自我革命，要繼續發揚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優良傳統，正確使用這一方法。[22]馮楠楠、徐斌強調，要運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和方法論中的辯證思維方法和歷史思維方法來推進黨的自我革命，要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批判與建設相結合、理想與現實相結合、科學與價值相結合的方法。[37]

在多措并舉方面。王維國認為，習近平強調的“六個必須”為推進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指明了努力方向，明確了實踐路徑。[38]王一彪也從習近平強調的“六個必須”入手，分別論述了堅守自我革命根本政治方向，淬煉自我革命銳利思想武器，豐富自我革命有效途徑，打好自我革命攻堅戰、持久戰，鍛造敢于善于斗爭、勇于自我革命的干部隊伍，構建推進偉大自我革命的制度規范體系的基本要求，并強調黨實現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措施，為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多個努力方向。[39]鐘貞山、周品秀認為，推進自我革命要從完成首要任務、夯實思想根基、完善制度保證入手，做到以黨的政治建設為統領、以補足精神之“鈣”夯實反對“四風”之根，以及一體建設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制度體系與充分運用監督執紀“四種形態”的有機統一。[40]

五、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相關熱點問題的研究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把“堅持自我革命”作為黨百年奮斗的十大歷史經驗之一，并將“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十個明確”的核心內容。同時，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明確指出：“我們黨歷史這么長、規模這么大、執政這么久，如何跳出治亂興衰的歷史周期率？毛澤東同志在延安的窯洞里給出了第一個答案……經過百年奮斗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新的實踐，我們黨又給出了第二個答案，這就是自我革命。勇于自我革命是我們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盵41]559此后，關于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關系、自我革命與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自我革命與黨的建設、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自我革命精神與自我革命的基本經驗等相關研究成果不斷涌現。對其進行總結和概述，可以為進一步深化黨的自我革命研究提供理論借鑒。

（一）關于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關系研究

這方面，學者們主要對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內涵及其相互關系、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等問題進行探討。

對于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內涵，學者們進行探討的主要視角就是從中國共產黨自身出發，區分對內向自身和對外向社會兩個面向的革命。黃立豐認為，黨的自我革命是革命主體把自身作為特殊客體的革命，黨領導的偉大社會革命是指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所進行的革命、建設、改革的偉大探索和實踐。[42]楊明認為，自我革命在于主體將自己視為革命的客體，通過自我否定、自我揚棄，以完善自身、提升自身；社會革命是推動經濟社會各領域發生深刻變革，實現社會結構由低級向高級的質變的革命。[43]劉靖北認為，所謂偉大社會革命是指黨所領導的偉大事業，所謂偉大自我革命是指中國共產黨的自身建設。[44]

對于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的關系，學術界認為二者具有統一性，相互依存、不可分割。劉慧回顧了黨領導革命、建設、改革的百年歷史，指出不同階段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始終是緊密聯系、有機統一的。一方面，黨的自我革命促進社會革命，黨的自我革命在思想層面保證社會革命不迷失方向、在組織層面增強社會革命的領導力量、在制度層面為推進社會革命提供有力保障；另一方面，在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遵義會議、黨內整風運動、黨風廉政建設等管黨治黨實踐，使黨不斷成熟壯大。[45]李宗建從理論、歷史、現實三個維度來看待黨推進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關系。從理論維度來看，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是緊密相連、有機統一的；從歷史維度來看，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是統籌推進的；從現實維度來看，要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協同推進黨的自我革命與偉大社會革命。[46]焦佩鋒、劉思敏從唯物史觀的視角來看待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內涵與關系。他們認為，中國共產黨進行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是基于其內在的政治自覺，要以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這是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要求。[47]

關于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這一重要命題，多數學者對其原因及措施進行了探討。關于為何要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方面，仰義方從理論維度、歷史維度、現實維度進行了探討：首先，黨的自我革命的徹底程度決定著偉大社會革命推進的深度；其次，以黨的自我革命推動偉大社會革命是社會發展進步的寶貴經驗；最后，以黨的自我革命推動偉大社會革命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基本保證。[48]何臘生認為，中國共產黨只有進行了自我革命，為推進社會革命打造堅強的領導核心，才能領導好社會革命。[49]陶元浩認為，社會革命才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任務，社會革命的領導權只能掌握在無產階級政黨手中。在中國，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擔任領導偉大社會革命的任務?；赝麣v史，在以往每一個社會革命的重大關口，中國共產黨都是靠不斷自我革命引領革命事業不斷發展的；比較蘇共，可以得出“不能推進自我革命，就難以推進社會革命”的結論；展望未來，唯有勇于自我革命、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才能推動偉大社會革命不斷前進。[50]關于黨的自我革命何以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方面，任曉偉認為，其中蘊含著豐富的馬克思主義哲理，如關于實踐與認識辯證統一的基本原理、關于改造主觀世界與改造客觀世界相統一的基本原理、關于人的認識狀態從必然到自由的基本原理。這啟示我們在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過程中，要牢牢立足于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在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的統一和互動中推進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51]趙恩國認為，以自我革命推進偉大社會革命有其內在的理論根基。從理論邏輯來看，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立場是人民立場，只有推動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才能始終保持黨的人民立場；先進性和純潔性是黨的本質屬性，堅持自我革命，保證黨的純潔性與先進性不變質是社會革命成功的關鍵。除此之外，他還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有其內在的實踐邏輯，自我革命是推動社會革命的現實需要，為推進偉大社會革命提供前提和方法。[52]關于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的實踐路徑方面，任曉偉提出了三個方面的實踐要求：一是從兩者關系的角度出發，要建立執政黨建設與社會發展之間持續健康的關系和有序格局；二是從社會革命的角度出發，以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為目標，探索社會革命的新內涵和發展社會革命的新途徑；三是從自我革命的角度出發，一以貫之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53]黃?；仡櫫酥袊伯a黨統籌推進“兩個偉大革命”的百年歷程，認為堅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自覺站穩人民立場、堅持問題導向是協同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的偉大經驗，必須長期堅守。[54]陳一收認為，黨要以自我革命領導好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場偉大社會革命，需要增強理想信念的堅定性、黨內政治生活的戰斗性、黨內監督的實效性。[55]

綜上所述，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是相互促進、辯證統一的，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有其內在的理論淵源和實踐依據。中國共產黨的真正使命，是在中國進行偉大社會革命，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興旺發達的千秋偉業。要實現這一歷史使命，必須自覺把握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的歷史經驗及實踐要求。

（二）關于自我革命與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的相關研究

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歷史周期率方面。顏曉峰認為，人民監督和自我革命這“兩個答案”及二者的結合是黨在百年奮斗歷程中探索跳出歷史周期率的重大成果；依靠黨的自我革命跳出歷史周期率，是習近平回答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這個重大時代課題的核心觀點。[56]

關于自我革命何以成為黨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方面。韓喜平、姚治和何柏岐認為，新時代自我革命成為跳出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的原因有其內在的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和現實邏輯。其中，習近平關于自我革命的重要論述是新時代跳出歷史周期率的思想指導；黨在成立后的各個歷史階段以自我革命為動力支撐應對種種挑戰為自我革命成為跳出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提供了歷史依據；新時代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取得的歷史性成就的充分確證是其現實邏輯，堅持自我革命是跳出歷史周期率的根本所在。[57]吳光會、唐棣宣認為，以黨的自我革命破解歷史周期率有其內在的理論、歷史和現實依據。從理論上看，自我革命是對馬克思主義關于黨建學說的繼承與創新；從歷史上看，自我革命是對確保黨和國家事業興旺發達、長治久安的經驗總結；從現實來看，自我革命是對新形勢下防范化解執政風險挑戰的現實思考與對國外一些政黨治黨治國經驗教訓的深刻反思。[58]

在“兩個答案”的關系方面。丁忠毅認為，人民監督強調外部動能、外部監督的重要性，自我革命則凸顯“關鍵在黨”的內省性、黨的自身建設的關鍵性、內部動能的持久性；但同時兩者又具有共同的價值遵循、路徑方法和目標指向，既相互制約，又相互促進，在根本上具有內在統一性。要在發揮“兩個答案”的獨特優勢的同時著力發揮“兩個答案”相互促進的正向效應，在“兩個答案”協同互促中彰顯制度優勢和治理效能。[59]董蕾、田鵬穎認為，“兩個答案”是辯證統一的，從人民監督到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破解歷史周期率的守正創新，實現了邏輯互補、效果聚合和實踐同步。[60]姚眉平認為，“兩個答案”是內在一致的，都源于黨的初心使命，分別從外因和內因的角度回答了如何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問題。[61]

在以自我革命跳出歷史周期率實踐路徑方面。楚向紅認為，一要堅持從嚴治黨、從硬管黨；二要堅持問題導向，努力推進“四個自我”；三要處理好“四個關系”，即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和解決黨內問題、守正和創新、嚴管和厚愛、組織推動和個人主動之間的關系，這是跳出歷史周期率的重要方法論。[62]姜輝認為，全面從嚴治黨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進行自我革命的必然要求，跳出歷史周期率的現實途徑是全面從嚴治黨，要不斷增強自我革命的自覺性，增強對其復雜性、艱巨性和長期性的認識，堅決懲治腐敗，完善黨的領導制度體系，構建行之有效的權力監督制度、執紀執法體系與黨和國家監督體系。[63]段妍認為，要從道路、理論、組織、制度四個方面入手，即堅守自我革命的根本政治方向、淬煉自我革命的銳利思想武器、鍛造勇于自我革命的干部隊伍、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64]

綜上所述，人民監督、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其中人民監督從外部著力，自我革命從內部發力，兩者辯證統一，共同推進黨和國家事業不斷發展，要將兩者統籌推進，發揮相互促進的正向效應。

（三）關于自我革命與黨的建設的相關研究

在黨的建設領域，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全面從嚴治黨、黨的自我革命都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的原創性概念。關于這三個概念之間的邏輯關系，陳松友、寧新杰從歷史、理論、實踐三個方面進行了研究：就歷史邏輯而言，新時代黨的建設偉大工程始于黨的十八大；全面從嚴治黨從黨的十八大開始且一直在路上，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黨的自我革命自黨成立以來就一直在進行，而且永遠在進行，不會結束。從理論邏輯來看，全面從嚴治黨和黨要管黨組成了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指導方針；黨的自我革命為全面從嚴治黨提供思想引領，這是自我革命理論內涵的重要內容；黨的建設思想和黨的領導思想共同構成了黨的自我革命思想。最后是實踐邏輯，推進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必須全面從嚴治黨；全面從嚴治黨又是新時代黨自我革命的具體體現；自我革命為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提供目標動力?？梢钥吹?，這三者之間既相互區別又相互聯系，是一個相互作用、有機統一的整體。[65]

在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全面從嚴治黨方面。劉紅凜認為，全面從嚴治黨是實現自我革命的有效途徑與必由之路，兩者之間互為因果關系：正是因為全面從嚴治黨，才能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正是因為具有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覺，才能堅定不移推進全面從嚴治黨。[66]郭世軍、周婕認為，自我革命與全面從嚴治黨在構成要素、精神實質、概念范疇的對象性觀照、內在邏輯關系處理、具體內涵的展現上有差異，同時又都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的重大創新，都離不開“斗爭”，既相互區別又有所聯系，二者不能混用。[67]湯俊峰認為，建黨與治黨既有區別又有聯系，全面從嚴治黨主要解決管黨治黨問題，是自我革命的偉大壯舉與生動實踐。[68]

在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方面。單偉認為，要以自我革命的精神不斷加強黨的建設，這是黨長盛不衰的重要原因所在。新時代，世情國情黨情都發生了復雜而深刻的變化，黨面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必須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全面推進黨的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紀律建設，清除一切侵蝕黨的健康肌體的病毒，把黨建設得更堅強有力。[69]齊衛平強調，要以自我革命精神加強黨的建設，不斷提高黨的建設質量。具體來說，就是要以徹底的自我革命精神使葆有中國共產黨初心與使命的紅色基因代代相傳，實現偉大的社會革命的目標，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永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70]

綜上所述，全面從嚴治黨是中國共產黨勇于自我革命的一場深刻實踐，勇于自我革命作為新時代黨的建設目標之一，為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提供目標引領。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全面從嚴治黨、黨的自我革命三者辯證統一、互為因果。要以自我革命精神全面推進黨的各方面建設，不斷提高黨的建設質量，把黨建設成為始終走在時代前列、人民衷心擁護、勇于自我革命、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

（四）關于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研究

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內涵、價值及完善措施等領域。

從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內涵的角度出發。呂永祥運用概念分解法，先將其拆分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四個部分，并一一進行了解釋說明，后又進行整合，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中國共產黨和國家立法機關在習近平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的指導下制定的，用以規范黨的各級組織和全體黨員在自我革命進程中的行為，并以黨的紀律和國家強制力為保障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和法律規范體系的總稱。[71]李斌雄、諶啟航認為，所謂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指規范黨的自我革命的行為主體、規范黨的自我革命行為、規范黨的自我革命工作的監督保障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包括其制定和實施等多個運行過程。[72]張楊樂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約束自我革命主體、調整自我革命行為、監督保障自我革命工作的規章制度、規范體系的總和。[73]

從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價值的角度出發。呂永祥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為固定化黨的自我革命實踐中好的經驗做法提供了專門的制度載體，為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提供了重要制度保障，也為彰顯先鋒隊政黨的制度優勢提供了有力制度支撐。[74]陳家剛、陳凌宇從秩序建構與活力激發兩個維度進行探討，認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建構黨內秩序、政黨—國家秩序、黨際秩序，通過規則性的安排激發活力，形成發展的強大動能。[75]張恒認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推進自我革命的制度保障、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應對之策、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政治保證。[76]

從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角度出發。張偉軍、蔣銳在總結黨的自我革命百年實踐經驗和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理論、制度、實踐創新成果的基礎上，總結了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實施路徑：一要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保證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正確的政治方向；二要堅持問題和需求導向，狠抓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重點任務；三要堅持和發展黨內民主，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提供不竭動力；四要加強黨內法規立改廢釋工作，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完善的基礎工程；五要加強與人民監督協調配合，促進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實施的效能提升。[77]臧秀玲、金英存認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要著力在優化要素供給、深化要素銜接、健全革新機制、重視效能轉化上下功夫。[78]丁俊萍、魏強認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需要完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健全黨統一領導、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推進政治監督具體化、精準化、常態化，發揮政治巡視利劍作用，落實全面從嚴治黨政治責任。[79]

（五）關于自我革命精神的研究

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精神生成方面。劉宏偉認為，黨的自我革命精神深植于黨的政治屬性，是黨的優良傳統和紅色基因，也是應對時代變局的自覺選擇。[80]鄭敬斌、孫雅文認為，從理論維度來講，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精神的生成受到黨的本質屬性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影響，源于對黨本質屬性的不懈追求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髓的汲取。[81]房廣順認為，黨的初心使命和性質宗旨決定了中國共產黨需要且能夠不斷進行自我革命，黨的自我革命精神來源于馬克思主義哲學思維的批判性，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時代結晶。[82]張士海、郭小銘認為，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品格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賡續傳承交織耦合是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精神生成的理論邏輯；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歷史演進與國外政黨自身變革的歷史鏡鑒交互融合是其歷史邏輯；中國共產黨在實踐發展中堅持問題意識與把握目標導向的良性互動是其實踐邏輯。[14]姜南從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實踐邏輯三個方面研究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形成與發展。他認為，從理論邏輯看，黨的自我革命精神直接來源于馬克思主義批判性哲學思想，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其提供了內生動力，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豐富了其內涵；從歷史邏輯看，黨的自我革命精神伴隨著中國社會革命，經歷了從形成、淬煉、深化到強化的成長過程，揭示出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的歷史邏輯；從實踐邏輯看，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堅持人民立場的精神內核，驅動破除黨員自身問題的具體化過程。[83]

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精神重要性方面。靳小勇、燕連福認為，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對于新時代“兩個偉大革命”戰略的順利實施具有重要意義，即黨的自我革命精神永葆其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狀態和一往無前的革命意志，著力于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和社會號召力的提升，助力于新時代偉大自我革命和偉大社會革命的順利實現。[6]李東明、張朝立認為，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精神的弘揚提升了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對于穩固黨長期執政的思想根基、夯實黨長期執政的制度基礎、把握黨長期執政的時代發展大勢、確保廣大黨員干部在長期執政條件下能夠全面應對各種風險挑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84]梁曉宇認為，弘揚自我革命精神有著強烈的現實意義，必須大力發揚自我革命精神，為全面從嚴治黨提供源源不竭的動力。這有利于沖破思想觀念障礙，觸及改革過程中面臨的深層次問題，推進全面深化改革；有利于使黨恪守自身性質和宗旨，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有利于全黨深刻總結國際共運發展史經驗教訓，把握正確的前進方向。[85]

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內涵與特征方面。徐斌、馮楠楠認為，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具有豐富的內在意蘊，是一種自我批判的勇氣和擔當，是一種克服一切困難和挑戰的決心和意志，是一種一往無前、不斷前進的品格和力量，是一種為人民謀利益的無私境界。[86]盧亮亮認為，自我革命精神的科學內涵包含了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黨的自我革命精神根植于無產階級政黨的性質和宗旨中；二是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形成于中國共產黨長期的革命、建設、改革實踐中；三是黨的自我革命精神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的信仰信念和精神品格。[87]何克祥認為，黨的自我革命精神體現在堅持獨立自主、開展全黨整風、推動不斷學習、深刻反省自身歷史問題、堅持改革創新、堅持不懈嚴懲腐敗、堅持全面從嚴治黨等七個方面。這七種寶貴品質勾勒出了自我革命精神的基本面貌。[88]代玉啟認為，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歷程展現了“堅持真理、堅守理想”的科學精神、“踐行初心、擔當使命”的人民情懷、“知行合一、實事求是”的實踐自覺、“審時度勢、與時俱進”的發展觀念，彰顯了科學性、人民性、實踐性、發展性等馬克思主義特質。[89]

關于發揚黨的自我革命精神的實踐路徑方面。辛向陽認為，發揮徹底的自我革命精神，首先要樹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以偉大信仰涵養革命精神；其次要有遠大的共產主義理想，以遠大理想為革命精神鼓起未來的征帆；再次要自覺抵制商品交換原則對黨內生活的侵蝕，營造風清氣正的良好政治生態；最后要敢于面對現實問題，下真功夫解決人民群眾反映的難點熱點問題。[90]郭清認為，要以黨的自我革命精神開辟管黨治黨嶄新局面，從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四個方面入手，增強自身免疫力、修復力、創造力和生命力。[91]唐魁玉認為，中國共產黨發揚自我革命精神的新方向是新時代、新征程和新變局，正確把握黨內和國內的問題和矛盾的同時也要承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造成的復雜而又不確定的社會風險。[92]張紅建從全面從嚴治黨的視域出發，認為新時代發揚自我革命精神，首先，要明確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價值立場；其次，要堅持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基本方法并使其在黨內實現常態化、制度化；再次，要把黨內監督與外部監督相結合，重視發揮外部力量的作用；最后，要注重發揮高級領導干部的引領與示范作用。[93]

（六）關于自我革命的基本經驗研究

沈傳亮認為，要從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相結合的角度把握黨的自我革命歷史經驗，而它主要體現在六個方面：堅持社會革命和自我革命相統一、堅持黨性和人民性相統一、堅持黨的領導和從嚴治黨相統一、堅持問題導向和目標導向相統一、堅持“關鍵少數”和“絕大多數”相統一、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相統一。[94]肖喚元認為，黨自我革命的百年探索，積累了如下寶貴經驗：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自我革命的根本保障、堅守理想信念是自我革命的精神基石、協同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是自我革命的現實保障、突出黨的政治建設是自我革命的政治策略、堅持站穩人民立場是自我革命的價值遵循、抓好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是自我革命的核心舉措。[95]段妍認為，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的經驗包括四個方面：堅持人民至上，在維護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中進行自我革命；堅定理想信念，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與實踐活動；深入推進反腐敗斗爭，造就忠誠干凈擔當的干部隊伍；以制度為保障，構建黨的自我革命長效機制。[96]雷青松回顧了黨的百年光輝歷程，認為黨推進自我革命的歷史經驗主要有五個方面：必須堅定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必須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同向發力，必須一以貫之堅持正風反腐不動搖，必須堅持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立場推進黨的自我革命。[97]方世南認為，要從理論邏輯維度把握黨百年自我革命的主要經驗，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以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為指導推進黨的自我革命，二是在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推進黨的自我革命，三是以偉大建黨精神推進黨的自我革命。[98]吳建雄認為，黨的百年自我革命的基本經驗主要有：堅持歷史自覺、堅持理想信念、堅持人民立場、堅持刀刃向內、堅持守正創新和堅持黨的領導。[99]王金鳳、王勇順梳理了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百年歷程，認為黨推進自我革命的寶貴經驗主要有五條：堅持黨的領導，維護黨的權威；強化使命引領，凈化思想根基；完善制度規范，落實監督機制；重視學習教育，革新知識能力；抓牢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永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100]

六、進一步深化黨的自我革命研究展望

當前，學界圍繞黨的自我革命已經取得一系列研究成果，基本上揭示和總結了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內涵、內在依據、重要意義、實踐路徑、歷史經驗，對全面把握黨的自我革命具有重要參考價值。在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與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與黨的建設相關研究以及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自我革命精神方面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相對而言，當前研究還存在宏觀研究全面展開而微觀研究跟進不足的問題，部分研究的深度不夠，缺乏足夠的學理闡述和歷史梳理。后續相關研究可以重點在以下幾個方面發力。

首先，要進一步深化對黨的自我革命基礎理論的研究。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內涵，習近平曾在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明確指出：“自我革命就是補鈣壯骨、排毒殺菌、壯士斷腕、去腐生肌，不斷清除侵蝕黨的健康肌體的病毒，不斷提高自身免疫力，防止人亡政息?！盵41]588這一論述為深入認識黨的自我革命內涵提供了根本遵循。目前學界對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精神等概念的闡釋仍較為模糊，甚至部分學者將自我革命與自我革命精神、加強黨的建設、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等同起來混淆使用。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內在邏輯，尚缺乏對馬克思主義經典革命理論的深入研究、對中華民族五千多年來積累的歷史智慧的充分汲取、對國外政黨執政興衰經驗教訓的借鑒。關于自我革命的現實意義，對黨的自我革命世界意義的研究尚未深入展開。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實踐路徑，較少從微觀層面探討各個黨組織尤其是基層黨組織、黨員尤其是黨員領導干部如何進行自我革命等實際問題。未來學界一方面要回顧歷史，深入挖掘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關于革命、自我革命的相關論述，并加強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關于自我革命歷史文化傳統的探討，另一方面要著眼于現實，用國際視野和國際眼光深化對黨的自我革命的世界意義的研究。另外，還要注重從微觀層面進一步深化對黨的自我革命具體方法和路徑的研究，比如基層黨組織如何組織黨員開展自我革命，黨員個體尤其是領導干部如何運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武器進行自我革命，加強黨員黨性修養、黨性鍛煉與開展黨的自我革命的內在關系等，進一步夯實黨的自我革命基礎理論。

其次，要進一步加大對與黨的自我革命相關問題的研究力度，拓展黨的自我革命論題和論域。關于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多數學者將視角聚集于以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的邏輯向度、實踐要求、經驗啟示及兩者之間的關系方面，而兩者的概念闡釋、主要內容及習近平關于“兩個革命”的重要論述方面的研究成果較少。關于自我革命與跳出歷史周期率“兩個答案”，學者們主要聚焦于兩者之間的關系，而對兩者提出的歷史背景、自我革命作為“第二個答案”與“第一個答案”相比的創新性及現實意義作出深入探討的研究成果較少。關于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學者們主要聚焦于其主要內涵、價值意蘊、完善路徑等方面，而對其生成邏輯、結構特點的研究成果較少。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精神，學者們主要聚焦于其生成邏輯、科學內涵、重要意義及弘揚路徑，需要進一步厘清相關概念，加強基礎理論研究，明確自我革命精神生成的相關歷史。關于黨的自我革命歷史經驗，學者們從不同角度進行總結，取得了一些共識，但對歷史經驗的梳理僅限于總結具體的工作思路和方法，需要進一步挖掘經驗背后的理論和規律，提煉升華黨的自我革命精神，提高經驗的轉化與運用程度。未來學界要著重關注自我革命與相關熱點問題的概念辨析與內在聯系，加強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有關論述的研讀，挖掘中國共產黨成立百余年來與上述熱點問題相關的歷史并聯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對其作深入解讀，不斷拓展論題論域。

最后，要進一步注重研究方法的多樣性。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研究，目前學界主要使用三種方法，即文獻研究法、理論聯系實際法、歷史與邏輯統一法。除此之外，還應該注重運用比較研究和交叉學科研究等方法。既基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推進黨的自我革命的歷程與經驗與西方國家政黨實踐進行比較研究，探究中國共產黨能推進自我革命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黨未能成功推進自我革命的差異性；也基于比較研究的視角探討中國共產黨相較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共產黨（特別是蘇共）加強黨的自身建設的獨特性。要通過比較研究進一步凸顯自我革命就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一個鮮明品格和重大優勢，進而從側面揭示出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與此同時，還可以從政治學、法學、社會學、文學等學科視角來反思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要進行自我革命、為什么能進行自我革命、如何推進自我革命等問題，從而進一步拓展黨的自我革命研究的廣度和深度。

希望通過上述舉措，學界能進一步深化黨的自我革命研究，深入揭示和闡述對黨的自我革命和黨的建設的規律性認識，為黨的自我革命戰略思想的豐富、發展和完善作出更多學理方面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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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孫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