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40年中國主線生態哲學研究的現狀分析
——范式演變、基本理論、基本經驗和主要問題★

葉 平，遲學芳，王維斌，周 瑞，張煒鐸

（1.哈爾濱工業大學；2.哈爾濱工業大學（威海））

導論

近40 年中國生態哲學思想史研究，分為主線和支線、縱向和橫向兩大方面。所謂主線，是指從自然辯證法/科技哲學、倫理學視域考察中國生態哲學如何適應世界環境運動，以及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和學科內在邏輯發展的需要，從孕育和起步、創立和成長到發展和不斷發展的過程中提出了哪些至今仍有意義的新問題、新概念和新理論，包括近40年國外主流生態哲學中國化，以及中國馬克思主義生態哲學的創造性開拓。所謂支線，一方面是指近40年從古今中外經典理論的視域，為解決當代中國現實生態問題而展開的經典理論的創造性應用，開拓生態哲學思想、觀點和方法，如儒釋道、國外馬克思主義、國外著名哲學家生態哲學思想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另一方面是指近40年中國科學家在中國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和生態文明建設的決策意識和觀念、規劃和建設的實踐指導思想和原則領域，提出生態哲學的新的實踐觀念并將其轉變為新的實踐指導思想和工程規范，促進生態哲學實踐觀念與理論觀念在歷史與邏輯維度上的協同發展。本文僅就主線展開研究。

所謂縱向和橫向兩大方面，包括廣義的和狹義的層面。廣義的縱向研究，是指從總體上考察生態哲學主線和支線思想發展的歷史脈絡，揭示相關學科中學術共同體范式的演變，包括學科所經歷的常規、反常、革命和新范式確立的過程及其范式演替規律；狹義的縱向研究，是指從總體上考察生態哲學主線發展的歷史脈絡，揭示新概念、新理論、新方法的創造以及潛在學術共同體范式的形成和演變。廣義的橫向研究，是指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考察同時并存的不同學術共同體之間，以及理論界、教育界、產業界、文化界、生活界、管理界之間相互作用的結構和彼此促進的機能，研究跨學科、跨行業、跨文化的交流和互鑒的方式，揭示可能形成的新的社會運動的發展狀態，如社會倫理爭鳴、社會輿論導向、社會轉型發展態勢等；狹義的橫向研究，是指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考察同時并存且緊密相關的不同學術共同體之間跨范式交流和互鑒的方式，揭示可能形成的新的范式和交叉學科共同體。

近40 年中國主線生態哲學思想史研究，僅包括狹義的縱、橫研究。其基本工作是，試圖通過檔案性的基本文獻的梳理和概括，再現思想的歷史和歷史的邏輯，凸顯主線生態哲學學術共同體的誕生和成長過程，關注不同范式的學術共同體如何在觀點爭論中構筑起不同學術共同體的分層結構，借此呈現出色彩斑斕的生態哲學思想藍圖和生態哲學學科不斷發展的歷史畫卷。為此，我們選擇國內哲學類具有核心地位的《哲學譯叢》（2002 年更名為《世界哲學》）、《國外社會科學》、《哲學動態》、《哲學研究》、《自然辯證法研究》，作為相關論文搜集和整理成題錄索引的對象。時間跨度是從這些雜志創刊到1999 年為第一個采集周期，2000—2020年為第二個采集周期。第二個采集周期不再選取《國外社會科學》。選擇《復印報刊資料（倫理學）》和《復印報刊資料（自然辯證法/科學技術哲學）》作為兩個采集周期的基本反響期刊，這兩種反響期刊轉載哲學類面廣、信息量大，能夠反映當時生態哲學學術前沿的進展和理論建構的動態。由此，試圖達到四個目的：（1）設計論文題錄種類使之覆蓋所選期刊發表生態哲學相關論文的類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國主線生態哲學研究的歷史動態；（2）通過題錄采集并歸類論文，可以繪制出所選期刊發表生態哲學相關論文的數量分布表和隨時間增長曲線圖，能夠反映生態哲學研究問題的方位、量的積累和總體趨勢。進而，通過對比這幾類期刊中同類題錄下論文的數量，試圖說明一定時期生態哲學研究的問題是被某類或某幾類期刊關注的焦點及學術研究的熱點，也可以對上述五類期刊發表論文的數量進行總體統計分析，試圖說明一定時期哲學界對生態哲學研究的關注度和學術熱點；（3）通過兩類反響期刊的題錄分析，試圖再現近40年中國主線生態哲學研究的基本動態和發展方向，特別是發現創造新概念的“種子學者”，創造新范式的“建群學者”，推動學科之間交叉創新的“跨界學者”，以及形成推動生態哲學發展集群效應的學術共同體；（4）將題錄分析與著作分析相結合，與我國環境保護國策、可持續發展戰略到生態文明和生命文明建設的實踐相結合，揭示主線生態哲學的范式演變、基本理論觀點、基本經驗以及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一、關于《論文題錄》制作的方法和評價原則

根據《中國圖書館圖書分類法》（第五版）的學科分類，結合B028自然哲學、B029自然辯證法、B82-058道德與環境、C92-05社會學與其他學科的關系，分別劃定生態哲學、環境倫理學、環境社會學三個層次，反映生態世界觀的變革、行為的生態倫理前提（包括倫理信念、道德根據）和社會生態道德導向，以及承接上述觀念和導向的社會生態轉型及新型生態社會關系的重建。因此，生態哲學不僅固守在其本體論、認識論、價值論和方法論的內在學科結構中，還分布在環境倫理學、環境社會學等不同層面的學科形成和建構中，呈現為生態自然、生態道德、生態社會的概括和總結。由此，考慮到生態哲學相關論文、譯文的學科交叉性和主題詞的相對獨立性，采取主題詞分類方法進行分類。如生態危機問題，主題詞是生態危機，凡是涉及生態危機的論文或譯文，都列入“生態危機”名錄。其他主題詞的確定，既參考中國知網上顯示的生態哲學、環境倫理學和環境社會學相關的題錄，也根據生態哲學發生發展的認知邏輯、價值邏輯和社會變革邏輯加以確定。如生態哲學發端于生態危機。生態危機既是全球問題、環境科學問題、生態學問題、環境社會學問題，也是人與自然關系問題。為擺脫生態危機需要一場環境革命①擺脫生態危機需要社會轉型，即從工業社會轉向生態文明社會，需要一場環境革命。所謂環境革命，是指對人與環境的觀念發生基礎性、根本性、轉折性的變革，由此帶動生產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人們對人與自然關系的外在生態和內在生命的態度的轉變，是推動社會轉型的發動機和轉換器。，推動生態經濟、生態政治、生態文化/生態文學的發展，并以生態技術觀和環境倫理尺度推動全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進而推動人類社會走向生態文明。生態文明的基礎是生態哲學。由此邏輯，將這些主題詞，按照英文字母的先后順序加以命名，排列如下：

A生態危機 B全球問題 C環境科學 D生態學

5.《自然辯證法研究》

I生態政治 J生態文化 K生態文學 L生態技術觀

M環境倫理 N可持續發展 O生態文明 P生態哲學

其中，M類主題詞是環境倫理，但在《自然辯證法研究》和《復印報刊資料（倫理學）》中轉載的環境倫理論文是多層面、多角度的，僅用環境倫理一個主題詞不能反映環境倫理多樣問題和豐富內容，所以必須在主題詞環境倫理名錄下再細分為下面9類：

a環境道德 b生態倫理學 c生態倫理 d西方生態倫理

2007—2016年，東營市綠色經濟發展過程中經濟水平整體比較穩定，經濟得到了一定發展。2016年經濟系統得分達到 0.022 6，是 2007年得分0.0123的1.84倍，由此可知，東營市綠色經濟發展過程中，經濟發展取得了較大成效。人均生產總值不斷增加，經濟增長率除2009、2015年受經濟形勢整體不景氣影響有所下降外，其他年份均保持增長，居民消費水平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不斷上升。整體來看經濟系統得分波動較小。

e東方生態倫理 f生態倫理原則 g生態權利 h可持續發展倫理

i人類中心主義

按照上述主題詞題錄，在中國知網上搜索并下載相關論文。主題詞題錄劃分與論文或譯文的題目具有緊密相關性，論文劃歸到某一題錄應遵循兩大統計原則：第一，論文題目與主題詞題錄同一原則，即把論題相同或大致相同的研究成果劃分為同一類題錄；第二，如果論文題目與題錄不符合上述同一原則，出現兩可的模糊詞段，則需要參考論文內容，遵循內容取向的原則。如可持續發展的倫理問題，既可以劃分到可持續發展主題詞下，也可以劃分到環境倫理的主題詞下。這種情況要看論文的內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