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檔案學調查研究類論文的十年回顧（2014—2023）

孫大東 張怡涵

摘 要：調查研究是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方法，對我國檔案學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為了探究調查研究方法在檔案學研究中的運用現狀，文章通過對近十年（2014—2023）檔案學調查研究類論文進行統計分析發現，當前檔案利用調查研究范圍不斷拓展、檔案管理仍是重點領域、檔案網站成為研究新潮、主題愈呈多元趨勢，但也存在研究成果偏少、內容寬泛、認知不清、數據缺乏挖掘、方法單一的問題，今后應針對性加以優化。

關鍵詞：檔案學；調查研究；統計分析

分類號：G270

A Ten-year Review of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Papers on Archival Science in China （2014—2023）： A Statistical Analysis Based on CNKI Literatures

Sun Dadong， Zhang Yihan

（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

Abstract： Investigation is an important method of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archival science in our country.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status of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methods in archival researches， this paper makes a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survey and research papers in the past ten years （2014—2023） and found that the scope of archival utilization surveys and researches is constantly expanding， archival management is still a key field， archival websites have become a research trend， and themes are becoming more diverse. However， there are also problems such as insufficient research results， broad content， unclear cognition， lack of data mining， and lack of diversity in methods. In the future， efforts should be optimized accordingly.

Keywords： Archival Science；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Statistical Analysis

2023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以下簡稱《工作方案》），為全黨大興調查研究、做好各項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檔案工作是維護黨和國家歷史真實面貌的重要事業，應重視、善用調查研究方法，不斷提高檔案調查研究能力，推動檔案學科建設與發展。調查研究要求在社會實踐過程中通過對研究對象的觀察，有計劃地搜集材料并加以統計分析，歸納出事物的本質屬性與內在規律，從而形成科學、理性的認識。[1]通過調查研究深入檔案基層實踐，能加深對檔案事件或檔案現象的認識和理解，從而有效地揭示問題的本質及其內在規律，增強檔案學研究的質量與可信度，為檔案領域的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提供重要參考與依據。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為對調查研究類論文進行全面、詳細地論證分析，2023年12月31日筆者在“CNKI”以“期刊”為檢索入口，選取檔案學領域《檔案學通訊》《檔案學研究》《中國檔案》《浙江檔案》《檔案與建設》《山西檔案》《北京檔案》《檔案管理》《蘭臺世界》《檔案》《云南檔案》《四川檔案》《黑龍江檔案》《機電兵船檔案》《檔案天地》《山東檔案》16種復合影響因子較高的期刊作為本文研究數據來源。在此基礎上，筆者限定文獻發表時間為2014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逐篇閱讀16種檔案期刊所刊載的論文，去除會議通知、新聞報道、資訊等無統計意義的文獻，選取其中運用調查研究方法的論文，共獲得569篇有效文章。其后采用文獻計量法與內容分析法對569篇調查研究類文章進行系統地統計與分析，探究相關研究的進展、特點及不足。

2 檔案學調查研究類論文的現狀分析

2.1 文獻總體歷時性分析

為掌握分析檔案領域調查研究類論文的整體情況及脈絡結構，筆者對2014—2023年16種期刊所發表的論文數量進行歷時性分析（見圖1），發現我國檔案領域調查研究類論文呈現以下特征：2014年檔案調查研究類論文年發文數量較少，為33篇；2015年發文量迅速攀升至66篇；2015年至2023年總體上調查研究類論文年發文數量保持在60篇上下波動的相對穩定態勢；2018年、2020年發文量稍有幅度變動，數量分別減少到51篇、47篇；而2023年發文量達到歷年峰值74篇。究其原因，2014年有關檔案調查的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學界對檔案調查研究關注度較低；2015年至2023年期間，隨著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場合反復強調做好調查研究，加之2023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了《工作方案》，檔案學界受國家政策引導與驅動下積極開展檔案調查研究且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

2.2 文獻主題分布與內容研究

筆者運用CiteSapce文獻計量軟件構建了關鍵詞共現圖譜，發現當前研究的高頻關鍵詞集中在檔案館、檔案管理、檔案網站、檔案利用、檔案局、調查等。在關鍵詞共現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共形成了7個有效聚類團，包括#0檔案利用、#1檔案網站、#2檔案管理、#3河南省、#4檔案學、#5調查分析、#6利用。[2]綜上所述，結合關鍵詞共現分析和關鍵詞聚類分析，檔案利用、檔案網站和檔案管理等是現階段檔案調查研究領域的熱點。[3-5]據此，筆者通過仔細研讀和梳理歸納已有研究成果，得出以下結論：

（1）檔案利用調查研究范圍不斷拓展

其一，檔案利用調查研究除了聚焦企業、高校檔案館館藏資源本身利用概況，還從理念、機制、技術、人才等方面提出檔案資源利用的問題與困境，并探尋其解決實策，而且研究視角更微觀，關注檔案用戶類型、用戶利用行為、用戶利用需求等方面。其二，檔案利用調查內容拓展化。在國家政策和新一輪信息技術浪潮的驅動下，檔案利用資源種類、利用方式、利用要求等發生革命性變化，檔案利用調查對象、研究內容復雜化，傳統檔案利用方式也逐漸向數字化、智能化轉變，檔案調查研究涌現出微信和微博檔案新媒體利用、檔案數據開放利用，數字檔案利用隱私保護、檔案資源遠程利用與共享等諸多主題。

（2）檔案管理仍是調查研究的重點領域

從研究對象類型來看，當前文獻主要涵蓋了高校檔案、項目檔案、企業檔案、醫院檔案、專業檔案、電子健康檔案等。從研究內容來看，主要探討檔案管理意識、管理機制、管理標準、工具手段等方面內容。隨著進入數字化轉型新階段，檔案管理研究內容也涉及了企業文件數字管理、電子檔案存儲管理、檔案新型保護技術應用等方面。在檔案數字化轉型背景下，今后研究者應密切關注檔案管理工作實踐發展需求，面向數據化、知識化的實踐方向開展調查研究，探討數智技術賦能檔案管理活動的應用場景。

（3）檔案網站成為檔案調查研究新潮

檔案網站是為社會公眾提供檔案信息服務與文化體驗的重要窗口與平臺，是檔案信息化建設的重要內容。檔案網站調查研究主要聚焦于檔案網站數字內容建設情況、在線展覽、板塊設計與互動功能、信息服務效果評估、檔案宣導傳播等。如黃夏基、盧澤蓉以31個省級綜合檔案館網站作為調查對象，分析檔案網站紅色檔案數字敘事現狀不足，并提出實踐建議。[6]

（4）檔案調查研究主題愈呈多元趨勢

整體而言，當前檔案調查研究主題分布較廣泛、內容豐富。檔案調查研究除了集中于檔案利用、檔案管理、檔案網站等主題，還涉及：第一，檔案資源開發，主要涵蓋非遺檔案資源開發、歷史檔案文獻開發、紅色檔案資源開發、檔案資源社會開發、檔案文創產品開發等方面；第二，檔案數字資源建設，主要包括電子文件歸檔、檔案數字資源安全管理、數字檔案資源整合、數字檔案信息長期保存等方面；第三，檔案教育，主要包含檔案學學科設置、檔案課程資源建設、檔案學人才培養、檔案學信息素質教育、檔案專業人員繼續教育等方面；第四，檔案法律法規，主要涉及檔案行政司法、檔案地方立法體系、電子文件政策法規、高校檔案規章制度體系等方面；第五，檔案工作情況，主要涵蓋檔案工作情況調查、檔案工作者職業技能、職業認知（認同感、公信力、滿意度、主觀幸福感）等方面。在當前大興檔案調查研究之風背景下，檔案研究者仍須扎根檔案學理論與社會實踐，發現、挖掘出更具新穎性、價值性的研究議題，不斷拓展研究視野。

3 檔案學開展調查研究存在的問題

3.1 調查類研究成果偏少

當前調查研究方法在檔案學術期刊載文中的應用呈現出延續性發展的狀態，但總體來說運用調查研究方法的論文數量仍舊偏少，檔案調查研究處于相對劣勢地位。調查研究類論文數量僅占全部論文數量的0.92%，且期刊調查研究類的發文量均未突破百篇（見表1）。一方面，檔案學研究多以定性分析和理論思辨研究為主，檔案調查類研究成果未受到學界過多關注或重視；另一方面，檔案調查研究類論文具有其自身的研究框架與模式，對研究者的知識結構、搜集能力、技術條件等具有一定要求，致使有關檔案調查研究的學者相對較少。與此同時，學者之間的互動交流合作相對較少，缺乏具有持續產出調查研究類成果的學者或科研團隊，這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提升檔案調查研究水平。

3.2 調查內容寬泛，樣本量偏小且不具代表性

當前檔案調查研究主題呈現多元化趨勢，不僅注重傳統檔案議題如檔案管理、檔案信息服務、檔案開發與利用等內容，還緊跟時代熱點，圍繞檔案新媒體、電子文件等主題開展調查研究。從研究視角看，檔案調查內容多采用問題研究視角，以發現、分析、解決問題的思維邏輯開展研究，這正契合了當前《工作方案》所提倡的新時代新情況的前瞻性調查研究與問題導向性調查研究。但部分檔案調查主題缺乏聚焦度而不夠明確清晰，其調查研究內容較為模糊，涵蓋內容過于寬泛，導致調查研究的重點不夠突出，難以有針對性發現、解決檔案調查研究存在的問題。此外，檔案調查研究也存在樣本涵蓋面窄、樣本數據收集不足等問題，部分調查研究的問卷調查樣本量偏小且不具典型性，同自身研究范圍極不相稱，使調查結論存在局限性。[7]

3.3 調查研究內涵認知不清，調查研究流程缺乏規范性

自《工作方案》發布以來，各級檔案部門紛紛貫徹落實相關部署要求，各類檔案微信公眾號也積極發布調查研究類推文?？梢?，檔案調查研究的價值逐漸被重視與認可，檔案學界運用調查研究方法的意識也在整體提升，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前仍存在檔案調查研究的認知偏差。一方面，部分研究者對檔案調查研究體系認識不清，缺乏調查研究基本知識儲備，將檔案調查類論文與理論思辨性論文相混淆，雖其題目定位為“檔案調查”，但整篇論文內容、邏輯結構不符合檔案調查類論文格式，沒有呈現任何的調查方法、調查數據、調查過程等內容，進而產生文不對題的現象。另一方面，部分檔案調查研究沒有以問題意識為導向，整個調查流程缺乏規范性，主觀隨意性大。檔案調查研究流程通常情況下包含檔案調查目的與問題的確定、調查方案制定（確定檔案數據來源、樣本選擇、調查方法、數據分析方法或工具等）、檔案數據統計分析、檔案調查結論等，然而部分檔案調查研究直接省略或缺失某些環節，論文中缺失檔案調查背景介紹、調查對象選擇依據、調查數據、調查研究方法等。另外，檔案調查不規范性還表現為對資料來源或數據統計分析的模糊處理方式。[8]

3.4 調查數據缺乏深度挖掘，調查研究結論分析淺顯

調查數據資料的收集與分析挖掘是開展檔案調查研究的必要步驟。當前檔案調查類論文在調查過程中注重數據或信息收集、分析解釋，為問題分析提供了數據支撐與事實依據，但部分檔案調查類論文對數據結果的分析呈表面性、簡單化現象，缺乏數據深層次挖掘，無法揭示檔案調查研究對象的深層規律和內在機理。比如，某些論文不重視檔案調查數據的挖掘與利用，致使難以發現數據背后存在的問題，往往從宏觀角度得出較為淺顯籠統、片面化的調查研究結論。在檔案調查研究問題方面，調查數據與提出實際問題的關聯性不高，調查問題論述深度不足、問題分析不夠清晰透徹，內容不夠充分完整。在檔案調查研究對策建議方面，論文中針對檔案調查研究現狀、問題而提出的相關實踐建議大多較為寬泛宏觀，且缺乏特色研究，同質性較強，最終導致論文內容的實用性、指導性較差，弱化了檔案調查研究的意義。

3.5 調查方法較為單一，缺乏方法綜合運用

筆者將569篇文章所使用的調查方法按照網絡調查法、問卷調查法、實地調查法等七類進行歸納分類（見表2），將未屬于以上四類調查研究方法（如社會調查法、典型調查法等）或沒有明確使用調查研究方法的相關論文歸入到其他調查方法。表2統計結果顯示，從期刊來源來看，各期刊論文在調查方法的運用上雖然呈現出一定差異性，但仍然以網絡調查法、問卷調查法的運用為主。從整體文獻量來看，除去其他調查法（86篇），按其采用的單一調查方法頻次由高往低分別是：網絡調查法（167篇，占比34.6%），問卷調查法（156篇，占比32.3%），實地調查法（45篇，占比9.3%），訪談調查法（29篇，占比6%），單一調查方法共計397篇，約占比82%，多種調查方法組合運用共計86篇，比例僅占18%。由此可見，當前檔案調查研究中多種調查法組合使用的論文比例較低，缺乏調查方法綜合運用，多數論文局限于單一的調查方法且集中于網絡調查法，原因在于網絡調查不受時間地點限制，資料獲取和具體分析過程都較為簡單。檔案學主要研究檔案現象的內在本質、規律、特點等，其具有多樣化、復雜化的特點，每一種調查方法都有其自身的特點、適用范圍及使用的局限性等，僅憑一種調查方法難以完全表征調查問題，難以了解全面、真實的檔案情況，可能會導致檔案調查結論準確度、可信度較低。

4 檔案學開展調查研究的建議

4.1 鼓勵與創新調查研究類研究成果產出

調查研究在檔案學研究中具有其他方法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應鼓勵與創新檔案調查研究類成果產出。其一，檔案學術期刊作為學術交流的重要媒介，檔案學術期刊可通過策劃專題、設置專欄或?？刃问郊惺珍浾{查研究類檔案議題，一方面為其搭建調查研究主題的交流平臺，吸引相關研究者對其進行探討；另一方面有助于宣導與傳播檔案調查類研究成果，擴大其社會影響力。比如《檔案管理》雜志社設置了“調查報告”專欄板塊，專門用于刊發調查研究類的檔案論文，不僅鼓勵和引導廣大學者關注檔案調查類研究主題與學術前沿動態，還為期刊發展起到了強有力的支撐作用。其二，形成以檔案調查研究為核心的學術共同體。推動檔案調查類學術成果的高質量、多數量的產出，不僅僅依靠單一力量，還需檔案學界為之共同努力?？梢劳懈咝?、檔案學會等單位的學科優勢、人才優勢，形成較為穩定的作者隊伍和研究社群，加強學者之間的緊密聯系與交流合作，從而推動其持續性地開展檔案調查學術研究，積極開拓學科內部具有價值性、前瞻性的檔案調查研究主題，助推學者們產出高質量的檔案調查研究成果。

4.2 精選調查研究課題，突出調查研究重點

《工作方案》明確提出將“本地區本部門本單位長期未解決的老大難問題”作為調查研究內容之一，強調“實行問題大梳理、難題大排查，著力打通貫徹執行中的堵點淤點難點?！盵9]鑒于此，選好檔案調查研究課題、突出重點研究內容是做好調查研究的基礎。一方面，一個檔案調查研究主題下通常包含多個不同層面的研究問題，在開展檔案調查研究時應在問題導向下框定檔案調查研究課題，精選社會公眾關注度高、小而聚焦的檔案理論與現實問題。研究者可適當縮小檔案調查研究主題，圍繞論文最為核心的問題展開調查研究與深入分析論述，使檔案調查研究內容更加聚焦和具體化，避免空泛的、膚淺的表面現象的相互比較論述。[10]另一方面，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檔案學調查研究應該向大樣本化發展，科學運用互聯網、大數據等新型調查研究方式，在檔案調查中進一步擴大調查研究渠道、豐富調查樣本數據量、注重調查樣本質量。具體而言，檔案研究者根據檔案調查研究的關鍵問題，綜合考量研究對象、研究設計等因素，相應增加樣本量，包括網站調查數量、問卷發放數量、訪談人員數量等，提高檔案調查覆蓋率。同時，檔案調查樣本的選取應注重典型性，考慮其調查人員結構、地域分布等因素，盡量使樣本組成結構合理、均衡[11]，使研究結果更準確可靠，更具代表性、普適性。

4.3 規范調查研究流程，提高調查研究信度與效度

在當前檔案調查研究的熱潮下，嚴格規范檔案調查研究流程是提升檔案調查成果質量的內在要求與必要條件。其一，增強研究者的教育與培訓?？膳e辦各類檔案調查研究論壇，開設檔案調查研究類學習課程，或是依托社交媒體發表同檔案調查研究相關的文章資料與推文介紹，從而使研究者可通過多種學習渠道掌握檔案調查知識與技能，提高檔案調查研究方法意識與學術素養，在開展檔案調查研究時遵守檔案調查研究的規范流程，注重形成完整的調查研究鏈條，增強調查研究邏輯體系的科學性、嚴謹性。其二，加強檔案調查研究成果的嚴格審核與質量管理。期刊編輯肩負著保證期刊論文出版質量的責任，應嚴格審核檔案調查類論文，不僅審查檔案調查論文的邏輯結構、主題創新性、內容完整度、撰寫規范性等方面，還應重視校驗圖表中調查數據的規范性與客觀性，判斷調查數據得出的調查結論的正確性，以精選出學術性強、規范度高的優質檔案調查研究成果。

4.4 多維數據挖掘分析，增強調查研究深度

檔案調查研究的目的是通過檔案調查來研究現狀、分析數據，從而探討檔案現象背后的問題，并針對其問題，提出有效的解決措施。一方面，研究者應樹立數據挖掘思維，強化檔案調查問題意識，對于數據處理不應僅停留在描述性數理統計對比上，可借助信息技術輔助研究者開展多角度、多維度、深層次的數據分析，提取背后隱藏信息源，從而基于調查研究數據剖析問題特征與內在規律，并準確挖掘出問題根源，激活檔案調查數據的價值。另一方面，檔案調查研究不僅應注重前期調查過程，而且應在檔案調查的基礎上深化研究，不能滿足于調查數據資料的堆砌和表面結論，尤其是擺脫目前存在的浮于表面式問題分析、空洞寬泛的對策研究。要善于運用調查研究數據、檔案實情深入剖析調查結果內在聯系、底層邏輯，進而認清有關調查研究對象的本質問題，根據所得到的調查分析結果著力構建具有可操作性、有針對性、翔實性的對策建議，促進檔案調查研究成果轉化。

4.5 注重多種調查方法的協同運用

通過對期刊論文調查方法的綜合使用情況進行統計（見表3）發現，相關文章最多同時使用3種調查方法，其中“網絡調查法+訪談調查法”“網絡調查法+實地調查法”組合最為頻繁，分別為27篇、18篇。在三種調查方法的綜合使用中，“網絡調查法+訪談調查法+實地調查法”搭配使用最多，為7篇。多種調查方法的協同運用是檔案調查研究未來發展趨勢，研究者們應及時打破傳統檔案調查研究的思維定式，由單一的調查方法逐漸向多種方法相結合的混合調查研究范式轉變。一方面，調查研究方法在檔案學中常常涉及主觀的數據收集和解釋過程，研究者的主觀意識形態、偏見或預設觀點都可能對研究結果產生影響。通過多種調查方法交叉復合運用，可從不同維度收集檔案信息資料，并結合多種數據源進行交互分析與數據相互驗證，以避免采用網絡、問卷、訪談等單一調查方法帶來數據值偏差、研究結果片面性等，實現優勢互補。另一方面，應注重調查主題與調查方法的適配性，研究者應密切關注檔案工作實踐的發展情況與實際理論需要，根據檔案調查研究對象、目標選擇適用的調查方法[12]，通過不同調查方法之間的組合搭配以滿足檔案調查需求，從而更加客觀地反映檔案調查研究現狀、問題根源，深化調查研究內容，增強結果可信度。

5 結 語

當前，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下，檔案調查研究正逐漸受到重視。調查研究與檔案學研究兩者緊密相連，一方面，調查研究作為科學的社會研究方法，可豐富創新檔案學理論研究。檔案學理論研究內容具有明顯的社會科學屬性，通過調查研究聚焦檔案實踐遇到的新問題，揭示其問題根源、內在本質與客觀規律，從而推動檔案調查研究成果的理論轉化，促使檔案學理論內容建設更具前瞻性與預見性。另一方面，有助于深化檔案調查實踐，為檔案事業發展提供有效指引。檔案學研究本身兼具理論性與實踐性，檔案學以檔案現象為研究對象，而檔案現象的本體是社會實踐[13]，檔案研究者在深入社會實踐的調查研究過程中，不僅能全面了解檔案真實概況，實現檔案理論認識的真理性檢驗，還能深刻把握檔案事業發展整體脈動與發展趨向，以便更好應對檔案事業發展面臨的新問題與挑戰。

檔案學運用調查研究方法的優勢在于客觀性和可靠性的數據來源、多維度的研究視角、檔案現象與問題的深度挖掘以及實踐導向的應用價值。因此，應積極鼓勵檔案調查研究類研究成果產出、精選檔案調查研究課題、規范檔案調查研究流程、多維數據挖掘分析、注重多種調查方法協同運用等，拓展檔案調查研究廣度與深度，增強檔案調查的科學性、可靠性、實效性，進而推動檔案調查研究工作的高質量發展。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檔案術語與檔案學科協同演化機理研究”（項目編號：21BTQ110）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貢獻說明

孫大東：設計選題和研究框架、寫作修改論文、定稿；張怡涵：數據收集、撰寫修改論文。

注釋與參考文獻

[1]范偉達，范冰.社會調查研究方法[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0：1-2.

[2]限于篇幅，此處未附檔案調查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和關鍵詞聚類圖譜。

[3][6]黃夏基，盧澤蓉.我國紅色檔案數字敘事研究——基于省級綜合檔案館門戶網站的調查分析[J].檔案與建設，2023（6）：31-34.

[4]蘇依紋，王雨晴，趙婧羽，等.面向單軌制的我國電子文件管理政策法規建設：發展調查與推進策略[J].檔案與建設，2023（6）：35-39.

[5]張林華，李賽.我國東西部地區民生檔案遠程服務現狀及特點研究——基于東西部地區民生檔案遠程服務的現狀調查[J].檔案與建設，2018（8）：30-33，12.

[7]張明靖.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視域下黃河流域民間歌曲開發建檔服務研究[J].檔案管理，2023（6）：126-128.

[8]王海燕.專業檔案管理現狀調查及對策研究[J].中國檔案，2020（9）：44-45.

[9]中辦印發《關于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案》[N].人民日報，2023-03-20（1）.

[10]齊虹.我國檔案用戶研究中的方法應用現狀、問題及策略——基于CNKI檔案用戶研究文獻的數據統計分析[J].檔案學通訊，2017（5）：61-65.

[11]呂軍.論比較研究方法在檔案學研究中的運用[J].山西檔案，1996（2）：11-13.

[12]丁海斌.談檔案學研究方法的層次、體系與基本原則[J].北京檔案，2019（3）：4-9.

[13]丁海斌.談我國檔案學研究方法的特點與不足[J].北京檔案，2019（4）：4-9.

（責任編輯：張 帆 李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