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化學習：學生高階思維培養的有效催化劑

曹志國 陳利坤 殷杰

【摘 要】項目化學習注重通過學會“做事”培養學生的關鍵能力，通過合作解決真實情境中的復雜問題培育學生的合作交流能力、動手操作能力、創造能力與批判性思維，是學生高階思維成長的有效催化劑。隨著我國課程改革的深入，學生高階思維的培養呼吁學習方式進行根本性的變革，項目化學習作為一種獨立的課程形態、重要的學習方式，成為研究的熱點。

【關鍵詞】項目化學習 高階思維 學習方式

一、高階思維的研究概況

（一）思維分類的形成

人的思維分成了不同的層級，而高階思維在其中與低階思維相區別。何為高階思維？其概念源于研究者通過分層次的角度對人的思維進行劃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思維分類見表1。

（二）高階思維的構成

有研究者通過回答“高階思維由哪些成分構成”這個問題，從分類別的角度解釋高階思維的概念。部分學者認為高階思維至少包括批判思考、創造思考與問題解決這三個成分。鐘志賢認為高階思維能力還應在此基礎上包括決策能力。張浩、吳秀娟等認為高階思維還包括元認知。馬扎諾面向課程與教學實踐，界定了對比、分類、歸納、演繹等13種高階思維技能。這些對高階思維概念的研究或將心理學與哲學對思維的研究進行了整合，或基于教育實踐的訴求，嘗試對高階思維做面面俱到的分類。

縱觀國內外對高階思維概念的研究，研究者普遍認可布魯姆教育目標分類中的高階思維，并在此基礎上進行研究，把高階思維界定為一種能力，由基本思維能力、批判性思維能力及創造性思維能力三大能力構成。

二、項目化學習與高階思維

20世紀90年代之后的20年里，我國教育發生了深刻的變革，學生的主體地位日益彰顯，國家課程的管理和結構方式也需要發生變革，學科、活動課程并列的結構和三級課程管理的雛形逐漸顯露。2001年開始的第八次課程改革，則全面啟動了課程內容、結構、教學方式上的系統變革。國家對于學生創新精神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愈發關注，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愈發重要。冠名“項目”的新的教學法逐漸增多，通過合作解決真實情境中的復雜問題的小組學習、探究學習、合作學習逐漸普及，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識到利用問題激發學生自主學習的內動力，運用好合作探究的學習方式，有助于培養學生的思維與能力，提升學生的素養。

（一）“翻轉課堂”促進教學模式的改變

在教學模式上，“翻轉課堂”的出現將知識的傳授和內化的順序進行轉換，一方面讓學生在課前完成低階學習，發展自身的低階思維；另一方面充分利用課堂的時間開展高階學習，發展學生的高階思維。課堂上，教師與學生的活動都發生了變化，教師由原本的知識的傳授者向課堂的組織者轉變，學生由知識的接收者向課堂的主動參與者轉變。學生可以在教師的組織下利用課堂時間參與到與教師和同學的討論與合作中去，應用課前所學的知識進行分析、綜合、評價，解決復雜的問題，培養自身的高階思維。

（二）“小組活動”有助于思維的提升

相關研究發現，小組活動是促進高階思維能力提升的有效策略。在小組內分享經驗能夠促進學生對知識的理解，幫助他們將知識應用到真實的生活場景中。由此可見，通過小組的組織形式分享交流經驗，有助于促進學生個性的發展，從而加深學生對知識的理解。研究者發現，基于問題的教學是培養學生高階思維的常見方法。實證研究成果表明，問題解決情境下的學生學習一定時間后，其分析、評價、創造、批判性思維能力高于傳統教學模式的對照班。這樣的實踐研究案例并不鮮見，高階思維的培養離不開問題情境。

（三）項目化學習逐漸成為主流

高階思維培養注重解決真實情境中的復雜問題，倡導自主合作探究的學習方式，推崇項目化的設計，項目化學習因此進入研究者的視野，受到研究者的重視。

1.項目化學習注重情境的遷移

當前國際上所倡導的主流的項目化學習，更強調對知識的深度理解，強調在“做事”中形成專家思維，引發跨情境的遷移。這種項目化學習不再只是單純的學習活動，而是利用與課程標準中的核心知識相關聯的驅動性問題，將課程標準作為評價學生學習的重要依據的嚴謹的學習設計。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獲得的不是瑣碎的孤立的知識，而是概念性的統整性的知識。學生通過概念來分析具體的問題情境，深入地理解概念、學會學習，運用概念來整合自己的思維，從而進行遷移。

2.項目化學習實現學生心智的自由

項目化學習不是單純地以學生為中心，抑或是知識的獲得，而是讓學生運用知識解決真實情境中的復雜問題，并且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實現自身的成長、心智的自由。學生不再通過機械孤立的聯系看待世界，也不再通過機械化地重復簡單的活動去獲得事實性和程序性的知識，而是在嚴謹的項目設計與真實情境中的復雜問題的解決中獲得承擔項目和思考的機會，并自發進行決策，進行學科間、自我與學科間、學科與生活間的關聯性思考，對已有知識進行創造性的整合或重組，從而創造新的知識，產生別具一格的認識，實現心智的自由轉換。在這個過程中，包含高階思維的學生核心素養也就得到了提升。

三、項目化學習助推學生高階思維的培養

隨著我國課程改革的深入，學生的主體地位不斷提高，課程形態倡導多元開放，學習方式和核心素養的重要性日益凸顯，為了實現學生高階思維的培養，需要呼吁學習方式進行根本性的變革，項目化學習作為一種獨立的課程形態、重要的學習方式，已成為學生高階思維培養的研究熱點。

（一）傳統教育模式下高階思維培育的不足

新課程理念突出學生的主體性，倡導培養與發展學生的核心素養，而高階思維是核心素養的一部分。高階思維的培育依托于高階學習，但是在實際教學中，迫于考試和升學的壓力，傳統教育模式多注重知識的記憶，習題多是封閉性問題，長期的訓練發展了學生的低階思維，而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創造性思維等高階思維難以得到有效、充分的發展。

教師花大量的時間讓學生進行知識的識記、練習，然后再讓學生進行應用，具體而瑣碎的知識與技能的學習占用了學生的學習時間；前期缺乏挑戰性的學習也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學生學習的內動力；脫離問題情境進行學習的模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學生的學習主體地位，長期缺乏問題情境和合作探究的學習狀態，進一步抑制了學生高階思維的發展。

（二）課程改革育人目標呼吁學習方式的根本性變革

2019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頒布，其中提到了我們要“強化課堂主陣地作用，切實提高課堂教學質量”，并且明確提出“探索基于學科的課程綜合化教學，開展研究型、項目化、合作式學習”。2020年，《教育部等八部門關于進一步激發中小學辦學活力的若干意見》中指出：結合實際科學建構基于學校辦學理念和特色的校本課程，對于學科間關聯性較強的學習內容，可自主統籌實施跨學科綜合性主題教學。

隨著課程改革的不斷深入，學科育人、核心素養、課程綜合化學習等理念逐漸走近教師，課程改革的育人目標正在呼吁學習方式的根本性變革。項目化學習指向高階思維的培養，這轉變了以往教學的行為邏輯，在學生學習伊始，用具有挑戰性的問題創造高階思維的情境，激發學生的學習內動力，明確地為學生提供帶有問題解決、創造、批判、推理分析等高階認知策略的項目任務，讓學生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與材料和文本發生互動，將知識、理解、應用等低階學習融入學生的主動探索中，把高階學習和低階學習有機地融合在一起，使得學生 “在做中學”，發展包含高階思維在內的核心素養，達到育人的目的。

（三）項目化學習成為高階思維培育的研究熱點

新時代做事與做人的教育備受重視，培育下一代必要的素養和能力是現今全球教育的趨勢和重點，這些能力都與核心素養和高階思維密切相關。教育目的的變化同時引發了教育方式的深入變革。2010年以后，尤其是2014年以來，項目化學習作為一種綜合的學習和課程形態，獲得了極大的關注。上海市徐匯區高安路第一小學將項目化學習融入國家課程的學校課改實踐中去。在項目化學習的實踐中，由主學科切入，延伸拓展到其他學科，嘗試學科內和跨學科的項目化學習，形成了“確立項目目標—預設項目成果—設計學習實踐—搭建學習支架—制訂項目評價”的學校層面項目化學習融入國家課程的設計流程。

不少研究者經過實踐發現，基于大概念統整的項目化學習，是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重要途徑，能夠很好地促進學生對學科核心知識的理解和掌握。夏雪梅基于創造性領域的研究進展，探討了在素養視角下理解創造性問題解決的內涵，提出劃分日常問題、學科問題、跨學科問題、跨領域問題，構建基于我國學?，F有的課程結構形成指向創造性問題解決的項目化學習的整體框架。針對我國中小學教師、學科課程教學現狀，夏雪梅的團隊探究如何將項目化學習本土化，提出以學科項目化學習的方式，將項目設計的六維度架構融入學科教學中，落實到中小學的教學里，并提煉出項目化學習的四大特征。崔春華老師進行了循證實踐課例研究，對項目化學習中驅動性問題分解的課堂教學展開研究，形成了促進提升學生解決復雜問題能力的學習支架設計思路和方法。

我國高層次專家的實踐與探索，使得項目化學習得到大量研究者和教師的關注，形成了不少有價值的研究。這些研究既有理論探索，也有實踐總結，逐漸使項目化學習本土化，使之與核心素養導向的課程標準中提出的教育目標相適應。項目化學習所倡導的注重情境中的問題解決、培育關鍵能力和素養、跨學科學習設計理念與其他教育改革理念彼此激蕩，逐漸成為一種獨立的課程形態和重要的學習方式，成為培育學生高階思維與核心素養的有效催化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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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夏雪梅.指向創造性問題解決的項目化學習：一個中國建構的框架[J].教育發展研究，2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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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崔春華.循證實踐課例研究在項目化學習中的應用——以指向學生復雜問題解決能力提升的學習支架設計為例[J].上海教育科研，2022（2）.